周閔興將小婉抱到了床榻上,小婉雖然是一副男兒性情,但卻是天生麗質(zhì),讓人看一眼就能沉迷,完全與她的性情形成了反差。
周閔興的毒,是與他成天尋歡作樂的唐門偏房小兒子唐卓啟給他的,唐卓啟的父親是門中煉毒坊的管事,這是最近唐門新研發(fā)的毒,因?yàn)檫€沒解藥的測試,所以一直是封禁的,因?yàn)橐淮尉谱砀赣H說漏了嘴,唐卓啟就偷得了藥,跟周閔興說了此事,周閔興就把藥騙到手,這次就用到了小婉身上,他想試試唐卓啟說的能讓人昏睡的效果。
許久之后,小婉母親要回家了,于是想找回女兒,遲遲不見小婉過來本就心里覺得蹊蹺,女兒從來不會跟男子單獨(dú)相處這么久,于是就主動去尋找,周母攔不住,只得跟隨前往,到房間外,看到屋門緊閉,丫環(huán)站在門外,丫環(huán)看到兩位夫人,緊張得發(fā)抖,小婉母親發(fā)問:
“他們?nèi)四???p> 丫環(huán)瑟瑟發(fā)抖地回:“回,回夫人,公子跟,跟小姐在,在里面……”
“在里面為何要關(guān)起門來?”
丫環(huán)跪倒在地:“奴婢真的不知”
“開門!”
丫環(huán)不敢動,小婉母親對旁邊自己帶來的護(hù)衛(wèi)說:“把門踹開”
護(hù)衛(wèi)上前用力一腳,門踹開了,一行人沖了進(jìn)去,聽到聲響,周閔興抄起衣裳,隨便裹了一下,跳下了床榻,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跪在了地上,眾人見狀大驚失色,小婉母親已然明了,她怒視跪在地上的人:
“你把我女兒怎么了?”
周閔興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小婉母親一腳踹上去,然后跑到床邊,伸手阻擋任何人靠近,只允許自己的丫環(huán)跟著,繞過屏風(fēng),床榻前都是散亂的衣裳,看到床上的小婉,被子是周閔興慌亂中拉來蓋著的,只蓋到胸前,小婉母親輕輕拉開被子一看,小婉身子整個赤身,一絲不掛,眼淚嘩嘩流了下來,然后連推帶喊搖了小婉好幾下,小婉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小婉母親轉(zhuǎn)過身質(zhì)問周閔興:“你給我女兒吃了什么?”
這時候周父也聞聲而來了,看到眼前一幕,豈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此時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站著一言不發(fā),周閔興跪著爬了兩步:“伯母,是,是唐卓啟給我的,說是唐門新研制的嗜睡蠱”
周父周母聽完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對他是又打又踹,小婉母親更是怒不可遏,想要大發(fā)雷霆的她將火氣忍了下來,畢竟這是在別人家,于是她對自己的護(hù)衛(wèi)說道:“阿龍,去請老爺過來,就說小姐中毒了,順便牽著馬車過來”
護(hù)衛(wèi)阿龍領(lǐng)命:“是,夫人!”
周父歉疚的說:“夫人,犬子一時糊涂,老夫定帶著他到貴府賠禮謝罪!”
小婉母親沒有回話,她用眼神示意丫環(huán)盯著屏風(fēng)外的人,自己輕輕拉開被子檢查了一下,而后又撿起衣服,一件一件給小婉穿上。護(hù)衛(wèi)阿龍的速度很快,加上兩家離得不是很遠(yuǎn),才幾刻鐘,阿龍就帶著小婉的父親,也就是六爺過來了,還跟著來了不少人,六爺走進(jìn)屋子,周父抱拳行禮:
“六兄,都是小兒的不是”
六爺看著父子二人,雖眼紅筋起,怒意沖沖,但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內(nèi)屋,小婉母親從床上站了起來,六爺問:“小婉怎么了?”
“昏迷不醒,我怎么喊叫推搡都不醒,說是咱們新研發(fā)的嗜睡蠱,是唐卓啟那小子給他的”
“有沒有受傷?”
小婉母親輕輕在他耳邊說:“我檢查過了,這該死的小子沒有完全得逞,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我晚來一步就……”
小婉母親很難受的說不出話,六爺嘆了口氣,好在他知道如何解毒,但是女兒名聲重要,也不可鬧得太大,六爺走出屏風(fēng),周父周母還有周閔興都迎上來,但是看到六爺怒意漸消,以為沒什么事,六爺看著周閔興說: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讓你要學(xué)會想辦法,嗯,不錯,是個男人,伸出手來,讓我看看你的掌紋,推算一下以后能不能給我女兒幸福”
一家人轉(zhuǎn)驚為喜,周閔興更是高興的伸出手去,六爺拿著他的手,先是看了一下,隨后搖搖頭:“哎,可惜了”
眾人疑惑,怎么就可惜了,然后只聽一聲慘叫,六爺捏住周閔興的手,周閔興疼的跪倒在地慘叫,周父周母也嚇得跪倒在地上求饒:“六兄,六爺,你大人大量,饒了小兒一命吧,周某給你賠不是!”
周閔興全身汗如雨下,疼得昏死過去,六爺才松開手,看著周父說:“看在你的面上,我只是廢了你兒子的一只手,這是他碰我女兒的代價,此事關(guān)乎我女兒清白,一切等她醒來再說,如果她愿意,你家必八抬大轎來娶,如果她不愿意,你們也不可將此事外泄,在場所有人聽著,此事如果誰說了出去,我讓他不得好死”
在場的人并不多,但所有人嚇得連忙跪下去,誰又敢得罪眼前這個唐門掌門人呢,于是唐家來的人就把小婉接了回去,而周府,周母雖疼愛自己兒子,但也知此事自己兒子理虧,不敢多言,周父則請來郎中給周閔興醫(yī)治,而郎中診斷完也只是說了一句:
“令郎手腕骨已碎,筋脈已斷,血液擁堵,現(xiàn)在只有截肢方可保命”
無奈之下,再有多不舍也只能聽從郎中的,于是周閔興就被砍掉了手,這也算是一種教訓(xùn)吧,只可惜,這種教訓(xùn)也沒能保住他的命根子,額,不好意思,劇透了?;氐教崎T,六爺跟眾長老商量一番,一長老說:
“嗜睡蠱的解方是需要的是小婉的血加以洋凌霄花,確定要給小婉抽血嗎?”
六爺皺著眉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她還是處子之身,炁血未泄,藥性最濃,此時用藥最好,拖再久她的身體會虛弱,到時候就難辦了”
“聽從掌門吩咐,既如此,那,我們就動手了”
血液從小婉的手指流出,盛在特制器皿里,就被拿走兌化解藥去了,六爺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女兒,也是心疼不已,本來暫時用不著小婉的血的,他們正在研制能代替的配方,可眼下已經(jīng)等不了了,不得已為之。
兌化好的解藥給小婉服用后,大約四五個時辰后,小婉真的醒過來了,但身子還比較虛弱,丫環(huán)和母親守在身邊,小婉看著母親:“娘親?我這是怎么了,您怎么在這?”
母親喜極而泣:“沒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小婉又想了想:“不對,我記得還在周家,我跟周閔興喝了一杯酒,準(zhǔn)備要走的時候就突然什么也不記得了”
母親一想到這件事,更是如鯁在喉,哽咽著說出話來,小婉看著母親:“娘親,到底怎么回事?”
母親溫柔地看著她:“小婉,娘親要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俊?p> “你,娘親只想問你一句,你愿意嫁給周閔興嗎?”
“娘,我不會嫁給他的,我還要回靖州去找艷芝”
母親皺著眉:“艷芝?”
“嗯,我答應(yīng)她要回去找她的,我要帶她去游歷江湖,閱盡山川美景”
“可是,你們身為女子,都是要為人妻為人母的”
“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給男人生孩子?”
“說的什么傻話,要不然你從哪來的?”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我不會嫁給周閔興的”
“小婉,娘親告訴你一件事,你再決定要不要嫁給他好不好?我和你爹爹都聽你的”
“有什么直接說唄,我又不是弱女子,什么我扛不住”
“那好,正是知道你的性子,才決定告訴你的,在周家那天,娘親找到你的時候,你,你已經(jīng)委身于周家小子了,因?yàn)槭悄悴恢榈那闆r下,為了你的名聲,你爹擰斷了他的手,一切等你醒來再做打算,這關(guān)乎你以后的名聲,我們也不敢鬧得太大,你如果愿意嫁給他……”
小婉止住母親的敘述,她不想在聽,也拼命的在回想,回想昏迷后的情景,但除了開頭倒在周閔興懷里,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完全沒有印象,一直以為自己很堅(jiān)強(qiáng)很男子氣概的她也如弱女子一般掉了淚,畢竟她是真的女子,母親將她擁在懷里,這時候懷抱比任何勸慰都有用。
哭了許久的小婉慢慢恢復(fù)了正常,母親摟著她的肩膀:“如果不想嫁給她,我們就另外給你選一個德才兼?zhèn)涞?,周閔興能做出這樣卑鄙下流的事,也著實(shí)配不上我的女兒”
聽完,小婉想了好一會,最終嘴角露出邪魅一笑,就萌生了一個想法,她看著母親說:“娘親,我想再去周家,與周閔興好好談?wù)劇?p> “還談什么,那種人根本配不上你,娘親會在給你重新物色新的人選”
小婉雙眼一瞇,語氣凝重:“不,我就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