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毒寨在江湖上不算有名,他們善毒,卻沒有白霧山莊精,哪怕在白霧山莊滅門的這十年后,赤毒寨的名聲依舊不如白霧山莊。
碰巧四年前楚霖尋找秘藥真相時,到過赤毒寨。
楚霖:“那寨子,倒像個土匪窩,并沒有傳聞中,善毒的痕跡。”
風(fēng)清揚(yáng):“當(dāng)年童老莊主寫信給家?guī)?,信中提到了些許秘藥的配方,我也是跟著這些配方所記的東西,一路追查,可查到赤毒寨,便查不下去了。信中提到赤毒寨所在地的一種特有赤色毒藤,這東西長在一條又深又險的山體裂縫中,我避開赤毒寨的人進(jìn)是能進(jìn),但……”
那裂縫中有毒氣,有毒物,風(fēng)清揚(yáng)竟連十步都走不過,被迫撤出。
就像他相信童畫能煉制出秘藥解藥一樣,他也相信那裂縫,只有童畫能進(jìn)。
要想查清秘藥的來歷,從配方上的東西查起,是十年來風(fēng)清揚(yáng)能找到的,最有效的辦法。
風(fēng)清揚(yáng)了解過,赤色的毒藤一直生長在裂縫中,連赤毒寨的人都不敢去觸碰,若秘藥當(dāng)中真有這東西,進(jìn)去拿走它們的人,定然有特殊的方法。
楚霖:“你想讓畫兒去取毒藤?”
風(fēng)清揚(yáng):“白霧山莊是毒祖宗,她若能取出毒藤,便知手段方法,依次推測,找到江湖中有能力取出毒藤的人,這不就是線索了。”
楚霖:“你服用秘藥功力大增都進(jìn)不去,讓畫兒進(jìn)去……出了事怎么辦!”
在童畫安全這件事上,楚霖從不讓步。
納贊勸道:“要么她不知道這事,知道了就一定會去,到時候你攔得住嗎?楚少俠,與其擔(dān)心那什么裂縫毒藤,不如想想怎么同她講體內(nèi)蠱術(shù)的事情?!?p> 眼前兩件事,一件不好講,一件不愿講,楚霖是不好選又必須做。
今晚別想睡了……
……
……
解藥,要煉的。
之后童畫一想到這解藥對風(fēng)清揚(yáng)有用,她便想不干了。
小脾氣一上來,可不好哄。
最后楚霖給出了注意,讓童畫拿風(fēng)清揚(yáng)來試藥。
“你可真是我好兄弟?!北蛔セ貋斫壴谥由系娘L(fēng)清揚(yáng),看見童畫歡快的拿出一大堆藥丸來,明顯與秘藥沒有關(guān)系的藥丸。
“風(fēng)掌門慎言?!背卦趲兔o繩子,“現(xiàn)在同我這個說不清黑白的人攀兄弟,不是好主意。”
以風(fēng)清揚(yáng)的本事,逃跑沒問題。他只是不想得罪童畫,尤其是目地暴露后的眼下,決不能得罪這姑娘,還得靠她活命呢。
說起來,童畫對服用秘藥的事情倒沒說什么,氣的是,白霧山莊時,他搶了她的手札……
解藥研究煉制,一開始有童博留下的手札,跟著他的腳步慢慢走很容易,童畫偶爾還有心情同楚霖去山谷里賞花賞月賞雪,談?wù)勄?。到后來,童畫只能靠自己,這眉頭也整天的皺著扎進(jìn)各種文獻(xiàn)中。
她判斷出幾種草藥來,還需分別試驗(yàn)試驗(yàn)。
黑蛇谷里缺藥,得去一趟風(fēng)吟山莊。
商議后,由楚霖去。他與童畫的關(guān)系整個江湖都知道,風(fēng)吟山莊的莊主見他才有可能幫忙。
沒想到,納贊提主動要求一起去。
童畫當(dāng)時沒說什么,回頭自己找到納贊,問他去風(fēng)吟山莊做什么。
“不是陪你家楚少俠嗎?萬一出去出個什么事,我好回來給你報信嘛?!?p> “我以前就同你講過,撒謊這種事你根本不會,要撒謊就讓別人撒,你會被拆穿的。”
納贊笑笑,想起她是說過這話:“這不是,沒人幫忙嘛。”
童畫:“你來中原找我,不是什么找到叛徒順道來看看我這么簡單吧?”
納贊承認(rèn):“是,我為圣女來,叛徒才是順道?!?p> 童畫:“那你來找我的原因,我不問,你也別說?,F(xiàn)在不管是什么事,就算你在南疆被圍攻要死了,我也不會搭理?!?p> 納贊:“圣女大人太狠心了,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到頭來你要見死不救?”
“南疆真出事了?”
“沒有,好著呢?!?p> “那就按我說的,什么都別告訴我,我什么都不管。去風(fēng)吟山莊老實(shí)些,別給莊主找麻煩?!?p> 很多事情,尤其是小時候的事情,她開始記不清了。小姨也沒了,整個江湖還能陪她說說舊人的,只剩下董琳娘。
納贊去風(fēng)吟山莊做什么,童畫可以不問不管,但要警告他,不許為難董琳娘。
“你回來報仇,這么順利我替你高興?!奔{贊將手中玩弄的小蟲子放走,“只是你不覺得,回來越久,你在乎的越多嗎?比如那個風(fēng)吟山莊的莊主,比如你小姨?!?p> 提起黎念,童畫難免失落些。當(dāng)時的情況誰都認(rèn)為只要童畫離開不在了,四方山莊便不會對霓裳宮下手,卻誰也沒料到,宋昌那般不留退路。
童畫伸手揉揉眉心:“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那個在南疆殺伐決斷不講情面,即便是我,擋你路了也是說殺就殺的圣女,變了。你在乎的人越來越多,你的弱點(diǎn)便越來越多,更何況,你身上最大的弱點(diǎn)整個江湖都知道。如果有一天,有人利用楚少俠威脅你,你怎么辦?”
“殺了他們?!?p> “殺了他們,包括你的楚少俠嗎?”
納贊看的明白,童畫在南疆便是可放棄天下,唯獨(dú)放不下楚霖,如今她放不下的越來越多,對她而言,不是好事。
童畫:“你想告訴我,心別太軟?”
納贊:“我要告訴你,當(dāng)斷則斷。我說的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千萬別犯傻。”
童畫突然笑了一下:“報仇是我活下去的動力,楚霖是讓我保持清醒的理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沒了……我會犯更大的傻,說不定讓整個江湖給他陪葬,然后將自己至于更危險的處境……”
想一想,事情的確會變成這樣。
“我是不是該考慮先下手,殺了楚霖,再強(qiáng)行把你帶會南疆?”
“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p> “其實(shí),得到你人也不錯……”
童畫順手拾起身邊的木凳,朝納贊丟過去。
擔(dān)心,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這段時間納贊常出谷,外面的流言聽了不少。
那崆峒派,竟有復(fù)蘇的趨勢。
武林大會上站在師傅對立面的楚霖,處境漸漸開始發(fā)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