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物十步之內(nèi),必有解藥。
大蛇盤踞黑蛇谷這么久,能找到克制它身上毒的東西,只能是在黑蛇谷內(nèi)。
阿大他們已經(jīng)拿到了蛇膽,但沒找到解藥之前,斷不會讓童畫冒險。
這話,倒是讓楚霖放心不少。
回到山洞,楚霖片刻不舍閉眼,盯了童畫一整夜。
第二天,眾人在谷里尋找解藥,從谷中春暖花開處,找到白雪皚皚雪山上,終于找到一處類似大蛇蛇窩的地方,順著這條路再往上,不遠處找到一株雪蓮。
童畫肯定,這東西能解大蛇的毒。
要的東西全找到了,還能遇見楚霖,此行童畫十分開心,她回頭尋人,見楚霖站在崖邊眺望。
過去看看,雪山下居然有房屋。
原來穿過整個黑蛇谷,里面是有人住的。
但誰會住在這里,天天對著大蛇……
楚霖說,他來這里尋秘藥三尸丹的線索。
聞言,童畫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兇狠,身上殺氣沖出,半分楚霖記憶中的樣子都沒有,他笑笑:“這才是你,對嗎?”
童畫:“……”沒辦完,聽見秘藥,她控制不住。
楚霖:“南疆的事情,不是你不說我不問,不知道就過去了,我一定要知道,這些年你在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說,我就去南疆問,一個人一個人的問,問清楚為止?!?p> 許是楚霖表情太嚴肅,童畫真以為他會跑去南疆。不說他身份不合適,去南疆到處打聽她的事情,就是找死。
等她糾結(jié)完,準備告訴楚霖時,又見他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大小姐少莊主一愣,隨后追著少俠從雪山上跑到雪山下。
六年后,讓小傻子給算計了。
等出了雪山楚霖才停下,轉(zhuǎn)身一把將童畫抱在懷里,任她如何掙扎也不松開。
“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想去南疆找你,但行不通,怕是連腳都沒踏上南疆,就要死在邊界上了。”
“你是不該去,我將你留下是想讓你活下來,你怎么能自己去找死呢?”
“我連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六年,同行尸走肉沒什么區(qū)別?!?p> 童畫感覺到楚霖的手臂在收緊,勒的她疼,卻沒說什么。
六年……
誰也不好過。
“告訴我南疆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p> 童畫伸手輕輕拍在楚霖背上:“好,都告訴你。”
……
……
雪山上看見的木屋也就是幾間,走進了更是發(fā)現(xiàn)這里,不像有許多人居住的地方。
啞奴尋了些痕跡,推測有人,但不多。
如果傳聞不假,楚霖要找的怪人,應(yīng)該在這里。
童畫:“他真的知道秘藥的事情?”
楚霖:“要說如今誰能告訴我秘藥究竟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了。
之前,楚霖到訪過其他門派,旁敲側(cè)擊的詢問秘藥或是三尸丹的事情,有的是不知道,有的是刻意在回避。
他必須知道秘藥究竟是什么,這樣才能繼續(xù)調(diào)查白霧山莊的事,沒辦法,只能來尋傳聞中的怪人,碰碰運氣。
現(xiàn)在看來,運氣不錯,找到了童畫。
“是黎恬!”
“好好好,是恬兒?!?p> 童畫這個名字,代表了太多。她沒有準備好,還不能去面對。
楚霖輕撫在她眉間,不讓她皺著眉頭:“老這樣皺著,會變丑的,那就沒人要,嫁不出去了?!?p> 黎恬:“……”
楚霖:“算了,沒人要就沒人要吧,我要?!?p> 黎恬臉一紅,罵著不要臉。
“怎么就不要臉了,我們兩也算是青梅竹馬……還是說,在南疆那邊,你心有所屬了?”
“怎么可能!”這心,六年前便留在某人身上,從沒離開過。黎恬想了想,看著楚霖的眼睛對他說:“我是個壞人,白霧山莊的事說不清,我便是童氏余孽,說清了,我亦要報仇殺人一個不放……我是個壞人,你同我一起,會失去一切……”
“失去一切擁有你,我不覺得虧了?!背乇ё∪?,將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再說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白霧山莊的仇人你不會放過,而當年當著我的面折磨你的人,是我的仇人,我同樣不會放過。我以為的黑白是非,到頭來不過是某人哄孩子的故事,黑黑白白,我已分辨不清,倒不如做個他們嘴里的壞人,起碼,黑是黑,白是白?!?p> “白景巖對你做了什么?”
楚霖沒來得及回答,阿三突然回來,說在那邊找到一個人。
還以為找到那個怪人呢,結(jié)果卻是一個要死的廢人。筋脈幾乎盡廢,別說武功,命都要沒了。躺在草地里,險些沒發(fā)現(xiàn)他。
黎恬在南疆所見,比這殘忍的傷不少,心里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少年……大概是被他的眼神吸引了,那種不甘,她很明白。
楚霖上前,他雖不認識這個少年,卻依稀從他衣服上的紋飾辨出:“雪狐山莊?”
少年對這四個字有反應(yīng),無奈傷的太重,動彈不得。
“雪狐?”
“這紋飾應(yīng)該是雪狐山莊的?!鄙倌晟砩涎厶?,楚霖分辨不易。
黎恬回想著山莊滅門那天,似乎沒見到雪狐山莊的人。
楚霖小聲解釋,他出關(guān)便聽說了雪狐山莊被青城派滅門的事情:“據(jù)說,山莊少主,下落不明?!?p> 如今下落是有了,卻不像僥幸逃出來的。
黎恬蹲下仔細分辨少年身上的傷口,刀劍傷,還有一些比較短小的傷口,似乎是匕首造成的,刀刀見骨,傷傷致命。她好奇,這少年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不會是那個怪人,抓來煉藥試藥的吧?”
少年傷的太重,已經(jīng)沒有救治的意義,換成別人,黎恬會親自動手幫他們解脫。
如今在少年的眼神下,她有些下不去手。
她對少年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回光返照……短時間內(nèi)讓你能說話能行動,卻不能救命,你傷的太重,能不能活下來很難說……你要試試嗎?”
少年不知哪里來的力氣,點了一下頭。
黎恬拿出蟲子,放進少年嘴里,片刻后,少年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