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膩歪了會兒便回去了,叫來小九小六盯著。
入夜,小九找來,說方才有一蒙面人出現(xiàn)在假山通道前。
小九看清那人如何開啟暗道后,弄出聲響打草驚蛇,跟著同小六一起表面追捕實際尾隨一直跟到后山。
然后那人就不見了。
楚霖:“那人可有識破你們的身份?”
小九搖頭。
啞奴沒有舌頭,發(fā)不出聲音,月黑風(fēng)高的想要分辨他們的身份,幾乎沒有可能。
楚霖:“知道泰山派里混入了其他人,此時,定是坐立不安。雁蕩五子今天的一番話,怕是被忌憚上了?!?p> 黎恬:“那五個廢物,混成這樣不錯了,成是一張嘴,敗也該敗在那張嘴上。”
又問了些細(xì)節(jié)讓小九先回去休息。
黎恬沖著楚霖一笑:“楚少俠,今夜月色甚美,少俠可愿與我共賞一番?”
“樂意之至。”
光明正大的離開房間,光明正大的放飛到屋頂上去,光明正大的告訴前來詢問的弟子:我們上去賞會兒月。
坐在背面,留給路人一個影子就好。
等到月亮過了頭頂怕高似的往下滑,黎恬和楚霖才從屋頂下來回房。
之后,關(guān)紹來了。
他早安排了弟子監(jiān)視楚霖與黎恬,這是來看看情況的。
不料楚霖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關(guān)紹身后,長劍抵腰,嚇的關(guān)紹冷汗直冒。他絲毫沒察覺有人跟上,驚恐于楚霖的功力。
“關(guān)師兄,泰山如今生死存亡之際,與其偷偷摸摸的監(jiān)視,不如去尋些真憑實據(jù),踹門進屋拿人?!?p>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來后長老便出事,你們嫌疑最大!”
“那便拿出眾人信服的證據(jù),崆峒恒山,可不是關(guān)師兄能染指的地方?!?p> 關(guān)紹感覺背后的劍尖離開了,猛然轉(zhuǎn)身,卻不見楚霖人影。他雙手握拳表情猙獰,又氣又怕又不甘心。
當(dāng)晚,楚霖和黎恬再沒出來過。
奉命監(jiān)視這些人的弟子,將情況如實匯報給關(guān)紹,同時也讓關(guān)紹明白,監(jiān)視無用。
天亮后,方兆又鬧了一次。
只是他被關(guān)押在地牢,根本沖不開鐵欄,自己鬧的精疲力盡也就消停了。
午后,又來了些人。
先是和石坤寒暄兩句,然后拍著胸脯說自己不相信青城派的事情是泰山派所為。
接著雁蕩五子出來大嘴巴,將方兆的情況一說……那些胸脯拍的就沒那么響了。
黎恬路過時看了一眼,對這些人笑話了一番,離開時,撞見石坤。
“姑娘留步?!崩杼裆仙胶髲奈葱羞^禮,哪怕是面對掌門石坤。見到人,她扭頭就要走,但被石坤叫住,“黎姑娘……是恒山派弟子?”
黎恬笑笑,也不答話。
石坤:“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姑娘?”
黎恬:“石掌門有什么事嗎?”
石坤盯著黎恬看了半天,最后擺擺手說自己應(yīng)該是認(rèn)錯人了,轉(zhuǎn)身離開時,背影有些失落。
認(rèn)識嗎?
認(rèn)識啊。
那又如何……
兩天后清晨,弟子發(fā)現(xiàn)方兆死在地牢。
要說方兆,死的奇怪。
身上除了劍傷還有很多被咬過的地方,兩處靠的很近,一時分辨不出他是被咬死的還是被劍殺的。
可不管怎么說,方兆死的奇怪,這些石坤請來泰山派的人,誰也不敢再說什么。
黎恬:“這些人來,其實也不在乎青城派的事情是不是泰山派做的,看熱鬧而已?!?p> 楚霖:“泰山派的疑點越發(fā)嚴(yán)重,就怕等不到那人來,這里要先亂?!?p> 三尸丹,初服效果太過誘人。
要是有人認(rèn)為方兆服用的三尸丹來自泰山派,趁著現(xiàn)在渾水摸魚也不是不可能。
黎恬看了眼殿里眾人,這些各懷鬼胎的人:“名門正派啊……哼?!?p> 關(guān)紹黑著臉周旋在各大勢力之間,罪還未定,流言太過的話恐會影響判斷。
如此,關(guān)紹也沒精力再管黎恬。
都不用等到入夜,黎恬和楚霖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轉(zhuǎn)到石坤的掌門小院中。
石坤開門時神情倦怠,仿佛一夜間衰老了許多。
楚霖行禮問安。
“楚賢侄是你啊,有……什么事嗎?”
“石掌門倒是會躲清閑。”黎恬笑著先言,“前面已經(jīng)亂成粥了,石掌門躲在房間里不出去主持大局,偷什么懶呢?”
石坤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之前局勢尚能控制,對黎恬的無理無視罷了。眼下泰山派生死存亡,他再不濟……總不能眼看著師門毀在自己手上。
怎會不急。
石坤敷衍兩句要關(guān)門繼續(xù)縮回去,不料,黎恬一個泥鰍滑,閃身滑進了房間。
“你……”
“石掌門?!背財r人,“特意過來,是有話想對石掌門說。”
石坤看了眼楚霖?fù)踉谧约貉矍暗氖?,怒氣?“楚賢侄,我念在你師傅白掌門面上不計較你的無理,速速退下,否則……”
“否則如何?”黎恬在屋里插話道,“石掌門屋中乾坤玄妙,但不知讓人撞見,又會如何?!?p> 石坤一驚,推開楚霖沖回屋里,見……
黎恬已經(jīng)打開了大柜,站在那靈牌前。
楚霖跟著進來,還關(guān)上了門。
“若讓前面那些人知道石掌門秘拜罪人,又會生出什么是非來?!崩杼穸⒅庆`牌,身形有些晃動。
“你們……放肆……”石坤暗暗調(diào)動真氣,那柜里的東西看似平常卻萬萬不能讓外人發(fā)現(xiàn),黎恬此人又那么多疑點。眼下,怕是要見血了。
“石掌門稍安勿躁。”楚霖走到黎恬身邊,死死盯著石坤。
“楚賢侄,當(dāng)真動起手來,我未必會輸……”
“說的對,我再告訴掌門一個必勝的辦法吧?!背剞D(zhuǎn)頭看了眼黎恬,“只要掌門拿住了她,不戰(zhàn)自勝,我必棄劍投降。”
黎恬哼一聲,沖他翻個白眼,然后……
伸手取香,點燃祭拜。
就這那靈牌上的名字,還有身邊的楚霖,石坤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黎恬。
“你是……你怎么……”石坤嘆口氣,“活著,又回來作甚?!?p> 黎恬背身,再次看向靈牌,不答問題,倒是反問了一句:“武林罪人,石掌門為何要偷偷立牌,私自秘拜?”
“罪人?哼?!笔づ蘖艘宦暎爱?dāng)年的事情說到底只有流言蜚語,不過是一群小人為了掩蓋自己的齷齪事,欲加之罪。”
“所以石掌門當(dāng)年,未至山莊……”
提起舊事,思緒萬千。
石坤坐下,握著拳頭:“當(dāng)年行走江湖得罪了人,惹的一身烈毒險些喪命,若不是碰巧遇見老莊主,哪還有今天……路遇陌生人,不問原由施以援手,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如傳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