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傷口裂開
姜落走進西廂的院子時,完全沒人注意到她。
“我還說這么晚了,誰這么沒規(guī)矩,吵吵鬧鬧不讓人睡覺呢?!彼旖菕熘湫Γ叩疥悑乖旅媲?。
柳玉見到她出現(xiàn),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這姜家所有人里,她最看不順眼的就是姜落了。
憑什么她整日沒規(guī)沒矩,所有人還都要順著她的心意!
“還不把人帶走?”柳玉瞪了一眼婦人,提醒她。
婦人拉著綁好的陳嫻月,就要拖著她出門,姜落站在她們身前擋住去路。
沒人注意到她空落落的手,憑空變出了一把匕首。她拿著匕首割斷了陳嫻月手腳上綁的繩子,又將姜然放了出來。
“去找大哥。”她推了一把姜然和陳嫻月,小聲道。
柳玉見到她們要走,立刻讓人去追,姜落站在門前,寸步不讓,她把玩手上的匕首,笑著威脅,“我看誰敢出去?”
“姜落!你大膽!你竟敢忤逆長輩!”
“你大不孝!”柳玉罵道。
“我倒不知道,你算什么東西,敢發(fā)買我小娘?”姜落回懟她。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提高聲音道,“太夫人不過就是看上了庫房里的一塊玉佩,陳氏居然死死護著,不肯給?!?p> “她一個低賤之人,居然如此目中無人,留她何用?”
庫房里的玉佩?姜落立刻想到應該是楚慕北送給她的那塊半開未開的牡丹玉佩,難怪小娘不肯給她。
姜落回頭看了一眼,姜然和陳嫻月已經(jīng)走的沒了蹤影。
她走到柳玉身邊,抬手就打了那丫鬟兩巴掌,“狗眼看人低!誰低賤?”
“你!”丫鬟捂著臉,委屈的掉眼淚。
柳玉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你你……”
“來人把她給我拖到柴房關起來!”
“喲喲喲,如花似玉的年紀嫁了個老頭子,你很了不起哦?”
“這里是姜府,你狗仗什么人勢!”
姜落毫不留情面的罵她,她被氣的紅了眼眶,要不是僅有的體面告訴她不能在下人面前掉眼淚,她早就忍不住了。
“我告訴你,這里是姜府,是我哥拼了性命掙下來的,你真當你是長輩了?”姜落步步逼近,似有似無的晃動手上的匕首威脅她。
她退無可退,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上。形容狼狽,烏云髻散開,丑態(tài)盡露。
“還有你們!”姜落指著在場的所有丫鬟仆從,“我記下你們了?!?p> “明日你們?nèi)羰沁€能待在府里,那我再不踏進這姜府一步!”
下人們被嚇得噤聲,不敢抬頭看頭。
姜落總覺得沒有多打幾下人,手心癢的難受。真氣人啊,萬惡的舊社會,不然她真想甩柳玉兩巴掌。
她收起匕首,轉(zhuǎn)身離開。柳玉自從跟了姜莊辭,哪日不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嬌慣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撿起腳邊的尖銳的石塊,狠狠的砸向姜落,姜落背對著她,沒有留意到她的動作。
千鈞一發(fā)之際,姜伯寧從外面跑進來,一把抱住姜落,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石塊。
石塊砸到他受傷的肩膀處,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
姜落驚魂未定,回頭看了一眼始作俑者。
“你!”
她撿起石塊沖著圍墻砸了過去,石塊不負眾望的反彈出去,擦著柳玉的臉而過,留下血淋淋的劃痕。
“太夫人!”丫鬟們圍了上去。
“伯寧哥,你你……你肩膀上的傷口……”
“我沒事?!苯畬幚觳诫x開。
幸好他沒走遠,才被匆匆出府的姜然找到,他不敢想,萬一他晚來半步,姜落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姜落被姜伯寧拉回青竹院時,姜然已經(jīng)焦急的等在院中。
“妹妹,大哥他已經(jīng)去找祖父了?!?p> “不管他。”姜落走進房間拿出藥箱,忙著給姜伯寧處理傷口。
“可是……祖父萬一責罰大哥……”姜然擔心不已,她害怕連累了姜承。
“你放心,祖父聰明的很?!崩蠣斪討T會欺軟怕硬,怎么可能真的惹惱姜家最有出息的姜承。
“坐下。”她示意姜伯寧坐在椅子上,姜伯寧捂著肩上的傷口,不肯讓她看。
“我回去處理一下就行了,不打緊?!彼芙^。
姜落愣了一下,恍然明了,“啊對,你和大哥一向嫌我笨手笨腳,然然姐醫(yī)術了得,讓她幫你處理傷口?!?p> 姜然猶豫了一下,接過她手里的傷藥。
姜伯寧的反應更大了,忙站起身,呼吸都不自然了些,“不用,不用。”
他肩膀上的血跡越來越深,順著衣袖慢慢的浸透袖子。
“伯寧哥,你傷的有些重,還是讓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伞!苯灰锨胺鏊?,被他躲開。
“那個……”姜然以為他害羞,“我去找娘來,讓她幫你處理。”
姜然放下藥,就往外頭走。大哥去找祖父,娘親放心不下跟了過去,她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想跟過去看看情況。
她出了青竹院,快步往正房而去。
姜落拉過椅子坐下,手上握著傷藥,直勾勾的盯著姜伯寧,“坐下。”
姜伯寧內(nèi)心稍微掙扎了一下,就聽從她的言語坐下了。姜落顧不上其他,直接上手扒開他的領口。
他側(cè)開頭,視線看向遠處。他肩膀上的傷口很深,巴掌一般的長度,血肉模糊外翻,隱約能看到骨頭。
只一眼,姜落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血染紅了她的手,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掉下去。
這么重的傷,他還每天裝的沒事人一般,甚至接連跑死了幾匹馬去尋找她的下落。
姜落忍著心中的酸澀,手上麻利的給他清洗傷口,這么嚴重的傷口,需要縫合才能好的快些。
不然傷口感染,可能連小命都得丟了。
她沒有見過戰(zhàn)場上的兇險,也沒有聽大哥和伯寧提起過一句辛苦,可她看到這樣的傷,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伯寧哥,疼嗎?”
他咬牙搖了搖頭,額頭上冷汗涔涔,手忍不住的顫抖。
“我給你講個故事怎么樣?”她聲音帶著鼻音,又嬌又嗔。
姜伯寧摸不著頭腦,還是用僅有的理智回應她,“好?!?p> 她給姜伯寧注射了麻藥,同時仔細給醫(yī)用的針線消毒之后,開始給傷口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