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青蘿驟然見到自己的母親,純真的小臉蛋上頓時閃現(xiàn)喜色,一聲“娘親”剛剛叫出口,就被對面的李秋水狠狠地瞪了一眼,“娘”字剛出口,一個“親”字硬生生就給咽了回去。一雙眼睛瞬間變得水汪汪的,眼神中滿是畏懼與委屈。
這一幕落在丁春秋眼中,頓時將這小子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立刻暴起殺人,好在及時反應(yīng)過來,對面怎么說都是小丫頭的親媽,自己冒然插手并不合適。于是強(qiáng)壓怒火,將小青蘿抱了起來,輕拍后背細(xì)聲安慰。
小丫頭雖然被自己親媽嚇住,但是一個“娘”字還是落入了那年輕人耳中,他先是一愣,接著勃然大怒,指著丁春秋二人厲聲喝罵道:“哪里來的山野村夫!自己養(yǎng)的狗種也不知道好好教養(yǎng),逢人就喊娘親,你們也不睜大一雙狗眼看個清楚,秋水仙子天仙化人,完璧無瑕,就算稱其為天女都是莫大的褻瀆,又豈是你這小雜種能夠高攀冒犯......”
啪地一聲脆響,原來是丁春秋欺近身前,照著他的粉臉狠抽了一一記耳光。
星宿老怪丁春秋那是何等狠辣之人,他的部分性情也隨著記憶一起被丁勉所繼承,此時又是含怒出手,這一巴掌端的是歹毒無比,乃是逍遙神仙手中的一式殺招“仙人升天”,一掌揮出,暗含六道回旋暗勁,中招者腦袋會在肩膀上順著一個方向連轉(zhuǎn)六圈,最后像從樹干上擰掉的水果一樣掉落地面。
年輕人本是必死無疑,所幸旁邊的李秋水發(fā)現(xiàn)不對及時出手,同樣使出一招“仙人升天”拍在年輕人后腦,不過旋勁方向截然相反,總算是及時化去了丁春秋這必殺一擊。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那一巴掌還是被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下來,頓時半口牙齒盡數(shù)含血噴出,半張俊臉爛成一片,人直接倒地昏死過去。至于還能不能再醒過來,還要看他的造化了。
“丁春秋,你好大狗膽~~~!”自己苦心勾來的道具人眼見是不能再用了,李秋水頓時勃然大怒。
方才那年輕人口不擇言,罵小青蘿是“狗種”,顯然是連她這當(dāng)媽的也一起罵了,李秋水當(dāng)時就已動了殺心,不過這小子是自己半月前選中,略施手段便迷得神魂顛倒,期間李秋水也是付出不少心力,主要是忍了不少惡心委屈,這才讓他一路跟隨自己來到無量山,準(zhǔn)備氣氣無崖子的,至少要等他發(fā)揮些作用才能廢棄,結(jié)果竟是被丁春秋一巴掌廢掉,李秋水的一腔怒火頓時指向自己這位師侄。
同時她也有些好奇,丁春秋平日里對她是恭敬有加,別說是當(dāng)眾忤逆了,就是正眼都不敢看向自己,頂多也是趁無人注意時,偷偷瞥幾眼自己的背影,頗為可愛。
然而自己離開無量山一段時間,再見丁春秋時,這人竟像是變了個人,對自己顯然沒了恭敬之意,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無論如何,自己師叔兼師娘的威信公然受到挑戰(zhàn),這才是李秋水最不能忍的地方。心中已是升起好好教訓(xùn)這師侄一番的念頭。
心意已定,李秋水立即欺身上前,身形搖曳,姿態(tài)萬千,同樣也是一巴掌甩向丁春秋的臉頰。
方才那一擊她其實還是低估了丁春秋的實力,沒能完全化去自己師侄的暗勁,結(jié)果還是重傷了那小白臉,這一回李秋水不敢托大,姿態(tài)雖然寫意灑脫,飄飄然美若天仙,卻是認(rèn)真出招,毫無留手之意。
當(dāng)然,李秋水并未真下殺手,對方畢竟是自己師侄,更一直悉心照顧自己的女兒,任勞任怨。
李秋水雖然不會像尋常人家的母親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的孩子,但并不代表她就對李青蘿毫無感情,只是這種母愛,暫時被她對丈夫冷落自己的憤怒所淹沒,對自己與那人的親生骨肉,有點(diǎn)恨屋及烏的意思。
再加上任何一個年輕漂亮,對自己外貌極為注重,又喜歡年輕俊美男子的女人,都不大愿意承認(rèn)自己已為人母這件事,所以在外人面前,李秋水才會刻意疏遠(yuǎn)自己的女兒。
李秋水雖然毫無留手之意,但丁春秋卻是絲毫不懼,他有著丁老怪一甲子的武術(shù)修為打底,對于逍遙心經(jīng)上的武學(xué)玩得可比平日里疏于練功,只顧談情說愛,功力也比原著中少了數(shù)十載修為的李秋水溜得多了。
李秋水使的是一招“尋仙問道”,丁春秋不閃不避,左手環(huán)抱著小青蘿,只側(cè)身用一只右手對敵,同是一招尋仙問道,卻如見縫插針一般,硬是尋得李秋水的一處招式漏洞,后發(fā)先至,竟是要先一步碰觸到李秋水。
李秋水是要扇丁春秋的耳光,小懲大誡,而丁春秋本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原則,這一招,自是也照著對方臉頰而去,只聽“啪”地一聲脆響,李秋水白皙如雪的五根手指,已經(jīng)在丁春秋臉上留下五道殷紅的指印。
然而挨了打的丁春秋面帶冷笑,站在原地?zé)o動于衷,而李秋水卻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瞬息間后退數(shù)丈距離,竟是比她來時速度還要快上數(shù)倍。
這幾步,李秋水已是用上了逍遙派中唯有她一人修習(xí)的無上輕功【凌波微步】,端的是體迅飛鳧,飄忽若神。
丁春秋只覺眼前一花,李秋水竟已遠(yuǎn)在數(shù)丈之外。
“丁春秋,你膽敢......”
雖然退的瀟灑曼妙,但是李秋水此刻面孔卻是通紅無比,神情頗為狼狽。
她一只手狠狠指著丁春秋,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臉頰上,眼圈波光粼粼,竟是一副快要哭泣的樣子。
原來丁春秋方才雖后發(fā)先至,招式能先一步命中李秋水,但臨了他突然間想起,眼前之人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師叔,師娘,就這么抽她一巴掌,豈非將他“欺師滅祖”的惡行提前了許久。
而且面對那張?zhí)煜銍那文?,他隱隱也有些舍不得下手,畢竟在他的“記憶”當(dāng)中,這女人怎么說也算自己半個老婆。
于是足以開碑碎石的一記掌擊,手法突然一轉(zhuǎn),在李秋水驚慌側(cè)目之中,變掌為指,在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