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浪初起
窗外微風吹動,院中草木發(fā)出窸窸窣窣之音。
屋內(nèi)桃花的清雅之香,與淡淡茶香交織著。
沐靈犀端坐在椅子上,放下茶盞,語氣平緩地問:“可有受傷?”
跪在地上的玉蕪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玉可站在一側,甚是著急:“玉蕪,小姐問你話,你倒是說呀?!?p> 方才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這會兒冷靜下來,她都能琢磨出些什么來,只是有些不太愿相信。
小姐是聰慧之人,又豈能想不到那些疑點。
“奴婢……沒,沒有受傷?!庇袷徑Y結巴巴地回,那模樣,似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沐靈犀:“是在哪里遇到那中邪之人的?”
玉蕪:“就……就在小院外的不遠處。”
沐靈犀:“當時在場的可有別的人?”
玉蕪:“沒有?!?p> 沐靈犀:“如今特殊時期,府中有安排人專對付這些中邪之人,你可知?”
玉蕪:“奴婢……知,知曉。”
沐靈犀:“既然知道,為何不往更安全的地方跑,反而跑回了這無人管的地方?若非是五殿下突然出現(xiàn),今日我們主仆三人,許都會喪命于此。”
“奴……奴婢……”玉蕪閉了閉眼,猛地一個頭磕了下去,“請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當時,太害怕了,并沒有想那么多,就……就……”
“我記得,這小院四周荒蕪,并無可藏身之處?!便屐`犀默了片刻,問,“我且再問一次,你跑回來之時,當真不曾看見其他人?”
玉蕪:“……請小姐明鑒,奴婢……不曾看見?!?p> 沐靈犀暗自嘆息了一聲:“你起來吧,今日受了驚嚇,不用伺候了,回去歇著吧。”
“謝小姐?!?p> 玉蕪站起身,抿緊唇瓣,出了屋子。
屋內(nèi)靜了片刻。
玉可躊躇著開了口:“小姐,今日三小姐出現(xiàn)得太過于蹊蹺,奴婢瞧著這事,不是那么簡單的?!?p> 沐靈犀眼睫微斂:“說說看?!?p> 玉可:“咱們這小院四周荒蕪,距離最近的桃花居都有些遠,三小姐平日里都將心思放在了那些個詩詞歌賦上,并無什么修為,只能說是比普通人稍稍強了一些。而自玉蕪被那中邪之人追著回來,到她因害怕躲到了小姐的身后,再到最后五皇子的出現(xiàn)……
“這當中,最多過一炷香的時間。這段時間內(nèi),從桃花居到我們這小院,以三小姐來看,是萬萬不可能會做到的。這也就說明……玉蕪,在說謊,她定是在院外見過三小姐的?!?p> “你們自小就跟在了我的身邊,印象中,你很是在乎玉蕪,對她也算是較為了解的,為何會說出這番推論來?”沐靈犀問,“就不怕,被她知曉了,記恨于你?”
玉可微垂著頭,沉默了少頃,悠悠道:“對玉可而言,世上最重要的人,是小姐。不管是何人,對小姐不利的,都是玉可的敵人?!?p> 沐靈犀微怔,她知道這丫頭是個忠心的,卻不知,是這般的死忠。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位三妹妹,一直以來都在藏拙,讓大家都以為她是一個附庸風雅的人,這樣吧……”
沐靈犀輕聲道:“你去查查看,今日玉蕪都去了何處,見了什么人,順帶查一下沐琬平日里有沒有什么異常。
“要給一個人定罪,不能僅憑猜測,而需要實證。我不會因為心里的那點懷疑,不去查證就妄下結論,將罪名安給她。”
“是,小姐?!庇窨筛屑さ氐溃芭咎嬗袷徶x小姐。”
但愿,玉蕪沒有做傷害小姐之事。
“這中邪之人,越來越多,皇室與世家可有什么應對之策?”沐靈犀似無意間提及。
玉可搖了搖頭:“并未聽說?!?p> 沐靈犀:“……你去忙吧?!?p> 玉可:“小姐,可需要扶你到榻上歇著?”
“不必。”沐靈犀微微笑了下,“這屋子,我也摸熟了,簡單的需求,還是能應付的?!?p> “那小姐當心,奴婢會盡快回來的?!庇窨扇揭换仡^,很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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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疾馳,掀起漫天塵沙。
“師尊,前方邪氣太重,想來情況不容樂觀?!奔窝悦碱^緊鎖,神色擔憂。
行于前方的鐘毓并未應聲。
嘉言只得追趕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趕到村落的外面,下了馬。
嘉言:“師尊?!?p> 鐘毓面無表情,向著村子里走。
這村子有些荒涼,放眼望去,似無人居住。
未行幾步,便見一小姑娘沖了出來,在她的身后緊追著一全身冒著魔氣的女子。
小姑娘一邊跑一邊呼喊:“娘親,不要……”
那女子猶疑了一瞬,后又追向小姑娘。
小姑娘被東西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一時未能爬起來,看著如怪物一樣娘親,害怕得往后退縮。
“娘親……”
悲戚的哭喊,并沒能喚回女子的神智。
她的面容之上,有著捕捉到獵物的興奮。
小姑娘避無可避,閉上了眼睛。
“啊——!”
想象中的異感并未傳來,反倒是聽到了凄慘的叫聲,小姑娘睜開了眼,見面前豎著一把劍,泛著神圣的金光。
視線往后,瞧見了正走來的兩人。
那行于前方的人,長得甚是好看,一身白衣,出塵脫俗,仿若仙人降臨。
一時間,迷了眼,忘記了危險。
鐘毓沒有多話,收回自己的劍,走向女子,雙手結印,一記術法打在女子的身上。
很快,魔氣自女子的身體飄出。
鐘毓迅速結了一張靈力之網(wǎng),將魔氣困于里面,將網(wǎng)收縮于掌心大小,輕輕一捏。
魔氣消散,女子也清醒了過來。
剛醒來時,還有些懵懂。
“娘親,你沒事了!”小姑娘爬過去,跪坐在女子的身旁,喜極而泣。
“芯芯?”女子神色恍惚,“我們怎么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又為何哭?”
“娘親,您不記得了么?”小姑娘康芯芯哽咽地問。
女子狐疑:“記得什么?”
嘉言蹲下身子,將這母女倆拉了起來,溫聲解釋:“這位夫人,你之前中了邪,對所經(jīng)歷的事沒有什么印象。方才我與師尊經(jīng)過此處,瞧見你正追著你的女兒,師尊施以援手,這才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