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云雨打江霧,黃巾人魂鎖廣宗。
大賢良師已經(jīng)被盧植困守廣宗兩月,廣宗城里充斥著混亂,恐懼。
“盧植大軍退了!”廣宗守門衛(wèi)士高呼道。
原來小黃門左豐受漢靈帝所派到盧植軍中視察,盧植為人耿直不愿對其賄賂,左豐六月回到洛陽便進言道:“據(jù)守廣宗黃巾賊很容易破之,盧植軍卻營壘休息,這難道是要等上天來收拾張角嗎?”
漢靈帝聽后勃然大怒,派人將盧植押解回洛陽。
盧植軍撤離的消息讓廣宗的內(nèi)的黃巾軍都深吸了一口氣。
“仁甲,你還活著,太好了。真是天應我黃巾義士,我黃巾乃天命所歸?!迸嵩B抱著路仁甲大笑道。
而迷迷糊糊的路仁甲則是一臉疑惑:這些人是在演戲?頭戴黃巾,這是三國劇組?
周身的疼痛感傳來:“咳...咳”
“仁甲,你醒了就好!這是良師的符紙,我這就燒了給你喝來!”裴元紹又驚又喜,手腳并用著。
路仁甲:“兄弟,你入戲也太深了,幫我叫個救護車,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裴元紹把符水碗放到一旁,大為惱怒:“仁甲,你又在胡說八道什么,我是你叔父呀!”
裴元紹對自己這個子侄可是用心良苦,路仁甲雖是裴元紹義兄之子,裴元紹卻把他當成自己子嗣一般。自己成為黃巾軍頭領(lǐng),依然不忘把路仁甲帶在身邊。
只可惜路仁甲父母雙亡又生癡病,昨日還被盧植軍投來的飛石所傷,昏迷不醒。
路仁甲對眼前這個頭禿眼斜的便宜叔父可沒有什么親密感:“兄弟,我嫩大歲數(shù),可別和我開玩笑!”
“仁甲,你當真不識得我了?”裴元紹由喜轉(zhuǎn)哀,憤憤想道:想必是昨日飛石傷及仁甲腦部,所以仁甲便認不得我了!
“裴統(tǒng)領(lǐng),良師請你前去商討大事!”頭戴黃巾的小廝走進殿門,抱拳道。
“知曉了,我立馬前去!”裴元紹回這黃巾兵的話又把頭轉(zhuǎn)向路仁甲:“仁甲,你且在這里休息,叔父我和天公商討事后,就立馬回來,也去給你討點符紙!”
路仁甲眨了眨眼,算是應了下來,裴元紹便出將門外。
路仁甲把那碗符紙水端來嗅了嗅,又環(huán)視了一圈暗暗想道:“難道這是真的?”
路仁甲強忍著不適,來到門外,只見各路守衛(wèi)皆帶苦容,皺紋密布,儼然一副山林農(nóng)人形象。
“少將軍,你醒了?”一位農(nóng)婦正端著吃食,看見路仁甲十分驚愕說道。
“老婦,客氣了,醒來了!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我一覺醒來居然什么也記不得了!”路仁甲摸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還不如找這位看著和善的農(nóng)婦問個清楚。
“少將軍,你什么時候說話居然如此流利了!”農(nóng)婦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問道。
農(nóng)婦手里端著的吃食也隨著驚訝波動。
“嗯,該是一覺醒來,受了太一的福澤,口齒便流利了起來!”
太平道所信奉的仙神本就是中黃太一,而且黃巾軍也是靠著宗教起義,自然信奉鬼神,路仁甲提到太一名號,農(nóng)婦便信了八分。
“少將軍好福氣,能受得太一福澤,下次少將軍見到太一了一定要讓太一保佑老婦我生個大胖小子!”農(nóng)婦說完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現(xiàn)在正是六月!良師起兵約摸有了四月!”農(nóng)婦像是想到了剛才的問題接話道。
路仁甲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作為歷史系學霸,怎么能不知道這一歷史性時刻?“這是東漢走向滅亡的標志性一年呀,盡管黃巾軍聲勢浩大,但是卻在盧植圍攻下節(jié)節(jié)敗退,好在現(xiàn)在盧植被撤,董卓接任。不過太平道半年后就被瓦解,看來要找個機會逃出黃巾窩呀!”
“多謝!”路仁甲說完便轉(zhuǎn)身回房想著怎么逃脫!
一晌過后,裴元紹,終于回得房來。
“仁甲,好些了沒有?”裴元紹看著發(fā)呆的路仁甲關(guān)切地問道。
“叔父,好很多了,只是以往的事情都記不怎么真切了,還不知道叔父的姓名呢!”路仁甲沒有一點掩飾,假話真話一齊說。
裴元紹哈哈一笑:“叔父可是黃巾軍頭領(lǐng)裴元紹,黃巾軍里面那個不佩服你叔父我,這下可記清楚了!”
裴元紹的注意點完全在路仁甲的傷病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路仁甲的口齒變得流利起來。
路仁甲聽見裴元紹的名字并沒有太大反應。
歷史上裴元紹的名頭并不響亮,只有演義里面淺談幾句。
“記清楚了,叔父,現(xiàn)在可是盧植軍撤退了?”路人甲想以此印證一下猜想。
“仁甲,你說得不錯,太一保佑,盧植軍撤退了,該是太一的神力讓他們折服了!”裴元紹興奮地說道。
路仁甲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怪不得黃巾軍如此不堪一擊,什么事情都依靠信仰,這樣雖然在戰(zhàn)場上暫時勇武,但是人畢竟是血肉呀!看來黃巾軍打敗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叔父,說得沒錯,該是太一之威,嚇得盧植屁滾尿流!”當然拍馬屁就是迎合別人,這一點路仁甲可是練習了好幾年。
“不知道,叔父和良師是如何做下一步打算的呢?”路仁甲知道太平道接下來就是迎接沒有西涼軍的董卓,還不足為懼,最害怕的就是張角病死,皇甫嵩那小垃圾搞偷襲!
“該吃吃,該喝喝唄,反正我們有太一保佑!就算那皇帝老兒拿著金鋤頭也不是我們對手!”裴元紹極其信奉太一,這也不能怪裴元紹,只能說張角的洗腦能力太強!
“咳..咳!”路仁甲可被裴元紹的那金鋤頭逗得樂,牽連了舊傷。
“仁甲,你多休息,今日陪叔父說了這么多話,叔父也實在高興!”裴元紹毫無心機地笑了笑,便出門去。
路人甲卻哭笑不得:“叔父呀,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單純,看來謀生的法子還得自己想,太平道的這些人物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就這樣一夜,路仁甲躺在床上思索對策之法,偏偏越想,腦子便越空空如也,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