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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想死嗎?那可是九千歲遺孤

第二十六章 禍國殃民東林黨

  不同于雨化田的尊敬,魏忠賢此時已完全進入狀態(tài)。

  仿佛不是置身于小酒館中隨意談論,而是在朝堂之上與大臣商議國策。

  他頷首道:“小哥所言不錯,我大明財政問題癥結(jié)正在于此。”

  “神宗皇帝在位期間,首輔張居正曾頒布政令,‘天下田畝通行丈量,限三載竣事’?!?p>  “經(jīng)過重新丈量之后,記錄我大明耕地總數(shù)為一萬萬畝?!?p>  “雖比開國之時略少,卻也遠超如今。”

  “只是可惜,張居正大人去世后,大明又重新進入百姓投獻,官員與豪強兼并耕地的老路上。”

  “如今,朝廷能征收的稅賦也是越來越少?!?p>  “如之奈何?”

  魏興詫異地看了魏忠賢一眼。

  心說,沒想到你一個區(qū)區(qū)藥材商人懂的倒是挺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臥虎藏龍?

  不過他也沒多想,而是接過話頭繼續(xù)說到。

  “欲解此局,唯有用上‘攤丁入畝’之法方可?!?p>  這已經(jīng)是魏忠賢第二次聽到“攤丁入畝”這四個字了。

  相較于第一次,這次他更加好奇。

  此法到底有何精妙之處,可解這無解之局?

  在魏忠賢好奇的目光中,魏興繼續(xù)講解道。

  “其實張居正大人丈量耕地的策略是對的,只不過他后續(xù)的做法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兼并問題,因此才會功虧一簣。”

  “而這攤丁入畝之法,針對的便是土地兼并的問題?!?p>  “此法,不論一戶多少人丁,全部按照耕地面積繳納稅賦?!?p>  “若是無地佃戶,則無需繳納稅賦,反之,擁有大量土地的豪強鄉(xiāng)紳們,則需繳納較高稅賦。”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減輕百姓負擔,還可增加朝廷收入?!?p>  “保守估計,此法一年可增加朝廷稅賦五百萬兩以上!”

  后世,清朝雍正皇帝就是運用此法,一舉解決了困擾帝國數(shù)百年的土地兼并問題。

  一個簡單的對比,康熙皇帝去世的時候,國庫結(jié)余白銀兩千多萬兩。

  到雍正駕崩的時候,國庫已經(jīng)結(jié)余七千多萬兩白銀。

  于此同時,清朝的財政收入進一步提高,維持在五六千萬兩的水平。

  正因為雍正攢下的豐厚家底,乾隆皇帝才能建立所謂的盛世。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攤丁入畝”的基礎上。

  “當啷!”

  魏忠賢手中的酒杯驟然掉落,他卻渾然不覺。

  五百萬兩!

  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天啟元年,也就是去年,朝廷各項稅收加在一起也沒超過八百萬兩。

  而魏興卻說,單憑此法就能增加五百萬兩歲入。

  怎能叫魏忠賢不吃驚。

  魏忠賢只是在心中略微估算一番,就知道魏興此言不虛。

  目前大明能征收稅賦的耕地,不足總面積的一半。

  若能成功實施攤丁入畝之法,增加五百萬收入不在話下,甚至有可能更多。

  運用此法,可從根本上解決大明財政困境,或可扭轉(zhuǎn)大明國運。

  此法,當為國策!

  如此振奮的消息,讓魏忠賢瞬間氣血上涌,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自己雖然貴為九千歲,身居廟堂之高,宦海沉浮多年,處理過無數(shù)國家大事。

  然而對于土地兼并問題始終無計可施。

  沒想到兒子身處江湖之遠,卻能于區(qū)區(qū)酒館之中運籌帷幄,提出此等精妙策略。

  其智謀、才學實在令人震撼。

  不得不承認,和兒子比起來,自己已是遠遠不及。

  兒子魏興就是天生的棟梁之材!

  半晌后,魏忠賢從興奮之中回過神來,眉頭微皺。

  “此法雖好,實施起來確是困難重重?!?p>  “可以想見,屆時必將遭到各地鄉(xiāng)紳強烈反對。”

  “特別是江南豪紳,多與東林黨人有千絲萬縷關(guān)系,若無鐵腕手段,斷無可能成功?!?p>  “我倒想聽聽你這中策是什么?!?p>  身為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政客,魏忠賢心里很清楚。

  攤丁入畝之策雖好,實施起來確是困難無比,而且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到效果。

  此策可作為國策,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有了這絕妙無比的上策,魏忠賢對魏興提出的中策也無比期待。

  “這中策,便是‘征三稅’?!蔽号d道。

  “敢問是哪三稅?”魏忠賢眉頭微皺。

  如今大明財政緊缺,為了增加收入,已經(jīng)加派了各種苛捐雜稅,每年又要加征“遼餉”,百姓已是不堪重負。

  陛下與朝堂諸公已經(jīng)把能征的稅都征完了,實在不知還有何稅可征。

  對于魏興提出的“征三稅”他很是好奇。

  “這三稅,分別是鹽稅、茶稅與酒稅?!?p>  魏興的話音剛落,魏忠賢略感失望。

  看來兒子還是沒經(jīng)驗。

  這鹽稅自古以來就在征收,豈有再征之理。

  而茶稅與酒稅更是聞所未聞。

  對于魏忠賢失望的表情,魏興似乎早有所料。

  只見他笑道:“老哥是否覺得此策有些荒唐?”

  魏忠賢微微一笑。

  “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其它兩稅暫且不提,單說這鹽稅一項,我大明可是一直在征收,不知小哥有何妙策可增加鹽稅收入?!?p>  “老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蔽号d搖頭道。

  “朝廷雖有征收鹽稅,但也僅限于官鹽,對于私鹽確是無計可施。”

  “你可知,我大明雖有鹽鐵官營之法,但私鹽橫行已是難以禁絕?!?p>  “單說這最富裕的江南一十二郡,千萬百姓卻無一人食用官鹽。”

  “放眼天下,試問朝廷真正征收入庫的鹽稅又有多少?”

  私鹽橫行,魏忠賢是知曉的。

  只是魏興說出的數(shù)據(jù)過于觸目驚心,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本以為販賣私鹽者不過十之一二,官鹽才是大明百姓主要購買渠道。

  沒想到情況竟然糟糕到此等境地。

  他看向雨化田,求證其中真?zhèn)巍?p>  雨化田微微點頭,驗證了魏興的說法。

  也不怪魏忠賢疏忽大意,一國之事紛繁龐雜,身在其中難免有所疏漏。

  如今魏興點出此事,魏忠賢也是倏然警醒。

  原先的一點點失望也是一掃而空,卻而代之的是更加專注地傾聽。

  “所以說,若能禁止私鹽,當可增加鹽稅收入數(shù)倍,這其中少說也有幾百萬兩?!?p>  “只是這私鹽由來已久,若想取締殊為不易?!?p>  魏忠賢點頭,他知道魏興所言不虛。

  販賣私鹽不是尋常小商小販能做到的,其背后必有龐大勢力。

  這江南私鹽如此猖獗,必然與東林黨脫不了干系。

  沒有他們暗中支持,私鹽販子絕不可能如此無法無天。

  又是東林黨!

  這群自命清高,自詡兩袖清風之徒,背地里卻是無惡不作。

  真乃國之蛀蟲。

  提起東林黨人,魏忠賢眼中就不由地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只是要想徹底扳倒這群人,還得從長計議。

  想到這里,魏忠賢耐心性子,繼續(xù)詢問。

  “小哥所說的‘三稅’,除了這鹽稅之外,其它兩稅又是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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