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這秘密,人家吃你一輩子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努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這招是她的殺手锏,以前每次使出這招后,秦淮茹都認慫,不再跟她作對??山駜?,秦淮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賈張氏,眼淚都不抹了。
見這招都沒用,賈張氏不禁有些心虛,生怕秦淮茹和她翻臉。畢竟她也不蠢。她清楚知道如今這家里的一針一線都是秦淮茹賺來的,不僅如此,她還每個月向秦淮茹索要三塊錢。其它都還好說,這錢這要是不給了......
賈張氏害怕了,可事情到了這一步,為了自己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她也不可能服軟。于是她大手一擺,開始轉(zhuǎn)移話題,“行了,事情做了就做了,現(xiàn)在打孩子已經(jīng)沒有用了。最重要的是,我們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
“什么怎么辦?小.....”秦淮茹本來想說袁飛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往外說了,但話到嘴邊又生生止住,“反正這事已經(jīng)解決了,媽你就別管了。”
“未必吧?!辟Z張氏冷笑一聲。
她沒急著說話,而是先把棒梗趕到里屋寫作業(yè),等孩子離遠了這才道:“我問你,你怎么保證袁飛那個小兔崽子不會把咱棒梗的事說出去?”
秦淮茹怔了下。
賈張氏繼續(xù)道:“我剛可問棒梗了,那幾個工件現(xiàn)在還在袁飛那個小兔崽子手里。人要真好心放過孩子,會攥著那幾個工件不放?不能夠!這擺明了先安撫你的心,讓你對她有好感,再一步步把你騙上床,做那些下賤的事!
你如果不答應(yīng),那小兔崽子就拿工件威脅你,逼你乖乖跟他到房間里去。”
“不能夠吧?”秦淮茹心虛地低著頭,使勁眨著的眼睛映照了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賈張氏嗤笑一聲,“怎么不能夠?這秘密啊,人家吃你一輩子!”
想起之前房間里,袁飛對自己的疏遠,秦淮茹猛地搖頭,
“不,不會的,小袁不是這種......”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這個婆婆都看在眼里。她去袁飛家里的時候,這個婆婆也在肯定也在偷聽偷看。
為什么偷聽偷看?
懷疑自己偷人唄。
剛嫁過來沒幾年,槐花沒生的時候,丈夫就死了。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把幾個孩子帶大。伺候幾個孩子和這位胖婆婆婆吃喝,每天起早貪黑的。
為一破饅頭,在郭大撇子面前裝笑臉。為了換幾斤糧票,得聽許大茂下流話。為了保在廠里的工作,即便斗大字不識一個,也得強撐著在那看圖紙。
白天在軋鋼廠忍受那些男人的調(diào)戲以及女人看自己時的異樣眼光,不曾想晚上回家后,自家婆婆還跟防狼似的防著自己。
想到這,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賈張氏被哭得心煩,“甭委屈,偷看一下不行???就許你半夜三更的跑到別的男人屋子里,就不許我偷看?你要沒偷人,光明正大的,為什么怕人看?”
“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我也不是那種人。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和人小袁清清白白的?!?p> “這次沒有,不代表一直沒有。人要這么好心,怎么不直接把工件拿出來還你?人留著這東西能干嘛?還不是留著以后能威脅你,逼你和他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倆字,惡心!”
“你......”秦淮茹急得跺腳,本想說出袁飛嫌棄自己的事,但礙于面子,最終還是沒說。“反正我不會做對不起東旭的事。”
“不會最好,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東旭死了才幾年吶,你就敢偷人。你給我聽好了,東旭雖說死了,可他靈魂現(xiàn)在還在地底下,天天地盯著你呢!”賈張氏惡狠狠地說著。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兒子搬出來,可這次逞完口舌之快就后悔了。終究還是沒敢逼急秦淮茹,于是語氣變得緩和,“算了,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了。關(guān)鍵是要確保,袁飛那個小王八蛋不會把咱棒梗的事說出去。”
說完,她嘆一口,“唉,你說這事弄的。棒梗怎么這么笨,偷個東西還能被人看見。而且,偏偏倒霉催地撞見袁飛那個掃把星。”
秦淮茹沒理會,自顧自陷入沉思。
家里沒錢,她自知唯一遭人惦記的,也就自己這副身體??裳鄢蛟w剛嫌棄自己的那股勁,秦淮茹覺得不太可能。
可自家婆婆現(xiàn)在這么一說,她又開始動搖。
自己畢竟還是有點姿色的,而且萬一袁飛真的去舉報棒梗呢?
退一萬步說,哪能把自家孩子的前途寄于別人的善良之上。
想到這,秦淮茹也顧不上再和自家婆婆慪氣,“媽,那你說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賈張氏想了想,道:“要不,去找傻柱,讓他去說一說?畢竟他們都是工廠食堂廚房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想小袁應(yīng)該多少都會給傻柱一點面子。”
“傻柱?”秦淮茹想了想,覺得可行,于是點點頭,“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傻柱?!?p> 傻柱可靠,對棒梗好,還不用擔(dān)心他把棒梗的事說出去。
秦淮茹說著,就準備換鞋往外走。
賈張氏深知這是拉攏關(guān)系的最好時機,趕忙追上去,拉著秦淮茹的手,“為了娃東奔西走的,真是苦了你了。我知道,這個家里頭,就屬你最難了,一個人的工資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我是這個家最大的累贅,我早就想死了,可偏偏死不了。苦了你,真苦了你了?!?p> 聞言,秦淮茹潸然淚下,停在門邊不走了。
賈張氏暗道一聲壞事,安撫一會后趕忙道:“好了,快去找傻柱吧,孩子的事要緊。”
......
等人走后,賈張氏來到里屋。
棒梗一直在旁偷聽偷看,察覺動靜早就裝出一副伏在桌前,認真學(xué)習(xí)的乖學(xué)生樣。
賈張氏過來,道:“孩子,工件的事你具體跟我說說?!?p> 棒梗猶豫一下。
賈張氏又急又氣,“你這沒良心的小爛蛆!在奶奶這里還這么吭哧癟肚的?奶奶是這個家里頭,最疼你的人。別人信不過,你還信不過奶奶嗎?”
棒梗心想是這個道理沒錯,于是這才開口。
等聽完棒梗的話,賈張氏問道:“你確定那幾個工廠工件不在你這?你確定東西都被袁飛那個小王八蛋拿走了?”
棒梗使勁點著頭,“我親眼看到他把我偷的工廠工件收起來?!?p> 賈張氏猛地拍一下桌子,“什么叫你偷的?不是咱干的事咱不能承認。你給我聽好了啊,你就是出去玩的時候被袁飛那王八羔子騎著車撞到了,至于什么工廠工件,你壓根不知道。不管什么人問起來,你都這么回答,聽到?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