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蘇玄轉(zhuǎn)過了頭來。
他冷聲道:“想好了再說,你只有這一次機會?!?p>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p> 人犯連連點頭,低聲道:“那日小人望風(fēng)之時,突然內(nèi)急,便去了一旁小解。
“正是這時,小人看見一輛馬車,從后門駛?cè)肓藨舨渴汤傻募抑小?p> “而這輛馬車,小人恰好認(rèn)識?!?p> 蘇玄瞇了瞇眼:“繼續(xù)?!?p> 人犯確信道:“那輛馬車的主人,是淮易侯趙遠(yuǎn)。
“三更半夜,軍侯與侍郎悄悄會面,這事顯然不妥。
“所以小人……”
“大膽!”
蘇玄突然厲喝道:“你可知,污蔑一國軍侯與朝廷重臣,是什么后果?”
“大人!”
人犯懇切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察!”
“夠了!”
蘇玄猛地上前一步,神色微沉,低聲道:“這件事,永遠(yuǎn)都不要再提起。
“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那兩人,更不會放過你。
“明白嗎?”
人犯緊張地點了點頭:“小人明白,小人記住了?!?p> 蘇玄拍了拍人犯肩頭,鄭重道:“你守住口。
“大人那邊,我來辦,保你性命無憂?!?p> “謝大人,小人知道了,小人一定不會亂說的。”
……
京兆衙門,府尹書房。
“大人,經(jīng)過就是這樣的。”蘇玄拱手道。
查案的一應(yīng)細(xì)節(jié),他全都告訴了高義。
當(dāng)然,關(guān)于淮易侯和戶部侍郎的消息,蘇玄半個字都沒提。
把柄和秘密一樣,知道的人多了,那就沒什么作用了。
“你這辦案手法,倒是有點意思?!?p> 高義輕笑地點了點頭,擺手道:“好了,你去吧。
“三日之后,人犯歸案,再來領(lǐng)賞吧。”
“謝大人?!鳖h了頷首,蘇玄便朝門外走去。
“回來!”忽然,高義輕喝道。
蘇玄轉(zhuǎn)過身,皺眉道:“大人還有吩咐?”
高義揚了揚頭道:“怎么,衣服不準(zhǔn)備還給本府了?
“想一步到位,給自己升官?”
蘇玄低頭看了看,恍然道:“草民愚鈍,大人勿怪?!?p> 不得不說,這四品官服穿身上還挺舒服。
審問能如此順利,除了多虧【威懾】和【尊高】以外,官服帶來的心理壓力也是不小。
以后有機會,是得來一套。
離開京兆府,蘇玄買了一些食材,去了方申和方靈家里。
說好要給他們親自下一次廚的。
“大哥,你怎么買了這么多的肉?”見到蘇玄,方靈眨著水靈的大眼睛,好奇道。
“忘了,你二哥習(xí)武,吃得多?!?p> 蘇玄將食材放好,招手道:“方申,跟我進廚房,今天大哥教你做飯。”
“大哥偏心,說好教靈兒寫字的?!狈届`嘟了嘟嘴,委屈巴巴道。
“教,都教。”
蘇玄微微一笑道:“大哥這幾天就住這了,把你們都教會?!?p> 聽到這話,方靈頓時喜笑顏開:“那靈兒也來幫忙?!?p> 最終,三個人忙活了大半個時辰之后,一桌豐盛的晚餐便是做了出來。
堂屋門口,蘇玄、方申、方靈,三個人同步地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然后又整齊地叉起了腰。
“開動!”伴隨蘇玄的號令,方申方靈兩兄妹頓時撲到了飯桌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可惜,少了幾味調(diào)料,不然還能更香?!碧K玄輕輕搖頭,也坐了上去。
……
一晃,三天過去。
約定那日,蘇玄早早地便是去到了京兆衙門。
可當(dāng)他見到高義之時,卻發(fā)現(xiàn)后者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大人這是怎么了?”
蘇玄望了一眼來時就候在一旁的王捕頭,皺眉道:“難道,是案子進展得不順利?”
王捕頭沒敢說話,只是悄悄地點了點頭。
“告訴他吧?!本驮谶@時,高義開口道。
“是,大人。”
王捕頭述說道:“今日一早,小的便帶人去了城東破廟。
“可到那時,只見到一具尸體?!?p> “尸體?”蘇玄睜了睜眼,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王捕頭繼續(xù)道:“現(xiàn)場有打斗的痕跡。
“尸體身上值錢的東西也全都被搜走了。
“戶部侍郎家的那盒珠寶,亦不知所蹤。
“我們初步認(rèn)定,可能是劫掠,或者分贓不均引發(fā)的內(nèi)訌。”
聽完,蘇玄算是知道,高義為什么臉色不好了。
如果真如王捕頭所說,那人之死是劫掠或者內(nèi)訌也就罷了。
可怕就怕在,事情沒那么簡單。
最糟的可能,便是殺人滅口。
這樣的話,就說明京兆府內(nèi)部,有外人的眼線。
至于是誰的眼線,不用說也知道。
“還有什么要說的?”高義望了王捕頭一眼。
王捕頭拱手道:“經(jīng)那兩名望風(fēng)人犯確認(rèn),死者確為他們的同伙。
“這便表明,審問的結(jié)果并無差錯?!?p> 說到這里,王捕頭敬佩地望了蘇玄一眼。
頓時,一團白光自其頭頂飛出,融入到了蘇玄體內(nèi)。
兩次破案,讓這位衙門捕頭,徹底拜服。
“知道了,你下去吧?!备吡x擺了擺手道。
“是,大人。”
待到王捕頭退出書房,高義起身進了里屋。
不一會,他便拿出了三樣?xùn)|西:“這里是答應(yīng)給你的賞賜,看看吧?!?p> 蘇玄拱了拱手,上前清點。
一個錢袋,裝了一百兩銀子。
一本書冊,是那煉體的武技。
一面令牌,倒不知為何物。
蘇玄拿起令牌,詢問道:“大人,這應(yīng)該不是給我的吧?”
“是給你的?!?p> 高義獨自坐在茶桌旁,自斟自飲道:“本府正式任命你為京兆府的外事主事。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下屬了?!?p> 聞言,蘇玄皺眉走到高義面前,拱手道:“大人莫非忘了。
“在下現(xiàn)在還是云鹿書院的學(xué)生,沒空做官。”
“這只是本府的任命,沒有陛下的圣旨,不算做官?!备吡x平淡道。
啥意思?
玩完不給錢就不算那個了唄?
“大人誤會了?!?p> 蘇玄解釋道:“書院只給了在下半個月的休假。
“十日之后,我還要返回書院?!?p> “不打緊?!?p> 高義端起茶盞,小酌一口道:“外事主事,負(fù)責(zé)衙門以外的事情,平日無需待在府里。
“有案子的時候,本府會派人到云鹿書院知會你的?!?p> “不是,大人,我……”
“要,就三樣?xùn)|西一起要?!?p> 高義忽然坐直了身子道:“不要,就一個也別想要。
“自己選吧。”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老賊,我告訴你。
我蘇玄今天就算是窮死,死大街上,從這里滾出去,也不會做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