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一直待在房間沒有出來?”
“嗯,快半個小時了,沒有出來過?!?p> “這么長時間,藥效應(yīng)該起效果了,王藥師可是我們幫里最厲害的藥師,就算是清水縣的那些名醫(yī)藥師,也看不出王藥師所下的毒,那小子也就是懂得如何制作藥膳藥酒,要論藥術(shù),特別是毒術(shù)這一塊,如何能與王藥師相比。”
“這是自然,那小子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醒人世了,拿了銀兩之后,晚上就將他丟到江里面喂魚,留著他是一個麻煩?!?p> “不錯,此人與林縣尉關(guān)系非同一般,讓他活著要是到林縣尉那里告狀,對于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斬草得除根?!?p> 走廊兩旁,幾個天河幫的漢子聚在一起聊天。
“走,我們過去看看?!?p> 兩邊的天河幫漢子對視一眼,便是朝著陳宣所在的包廂走去。
咚咚咚咚——
一個漢子上前,敲了敲門,然后開口道:“客官,歌伎服務(wù)需要嗎?”
等了一會兒,里面并沒有聲音傳出。
“沒動靜。”
“看來是徹底睡死過去了。”
“門居然沒栓上?!?p> 一個漢子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緊接著,有著一股清風(fēng)撲面而來。
嘭嘭嘭——
隨著這股清風(fēng)飄過,圍在陳宣包廂四周的天河幫大漢聞到,紛紛倒地不起。
一個皮膚黝黑,臉上長著大胡子的男子從包廂走出,立即將倒地的大漢快速抬起了包廂內(nèi),然后將包廂門關(guān)好。
此人,就是經(jīng)過易容的陳宣,身上的衣服也是換了一套。
將包廂門關(guān)好后,陳宣若無其事的朝著走廊一端走去,來到盡頭后拐彎,又有兩位天河幫的幫眾守住入口,有其余的客人過來,都是讓人帶往其余的包廂。
“站住,你是什么人?”
看到陳宣從里面走出來,一位天河幫的幫眾將他擋住了。
這條走廊包廂,就只有陳宣一個客人,什么時候冒出個大胡子男子了。
“我是你們天河幫幫主的朋友?!?p> 陳宣面色不變,從容鎮(zhèn)定的開口道。
“你認識我們幫主?”
一個圓臉漢子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天河幫幫主是我的朋友?!?p> 陳宣繼續(xù)說道。
“幫主是你的朋友。”圓臉漢子一臉黑線看著陳宣,然后冷聲道:“大胡子,你是當我們?nèi)踔?,一句話顛倒過來說一下,就想饒暈我們?”
“我沒想饒暈?zāi)銈?,只是吸引一下你們的注意力?!?p> 陳宣淡淡的說道。
“什么東西?!?p> 這時,圓滿漢子和另一個天河幫幫主,感覺到脖子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
他們抬手朝著脖子上拍去,掌心多出了一個灰色蟲子尸體。
緊接著,兩人就感受到腦袋昏昏沉沉的。
“好好睡一覺?!?p> 陳宣立即上前,扶住兩人的身體并沒有讓他們倒下,而是讓他們靠在柱子上,一雙眼睛還是睜著的,如果不上前查看的,難以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昏迷了。
離開這條走廊,可以看到別的區(qū)域都有人引導(dǎo)客人進入船艙的包廂入住。
看到一位落單的天河幫幫眾,陳宣立即走上前,一抬手,短刀就架在了那個天河幫幫眾的脖子上,冷聲道:“想活命就別出聲?!?p> “好漢有話好好說,我一定配合?!?p> 這位天河幫幫眾嚇了一跳,在這商船上既然還有人敢對天河幫的人出手。
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刀都架脖子上了,現(xiàn)在先認慫。
“進去。”
陳宣推著眼前的漢子進入一間無人的包廂內(nèi)。
“商船上主事的是誰?”
陳宣開口問道。
“負責(zé)這次運送任務(wù)的是何云何堂主?!?p> 這位天河幫幫眾回答道。
“這個何云是什么修為,現(xiàn)在何處。”
陳宣繼續(xù)問道。
“何堂主一年前進入了養(yǎng)臟境,此時在樓船層頂休息。”
天河幫幫眾如實回答道。
“好好睡一覺?!?p> 陳宣衣袖一揮,這位大漢便是昏睡過。
離開包廂,陳宣又找了幾個天河幫幫眾問了一樣的問題。
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何云在樓船頂層。
“養(yǎng)臟境修為。”
陳宣露出思索之色。
養(yǎng)臟這個境界,洗滌臟腑,讓臟腑重新煥發(fā)活力,比起淬骨境武者除了戰(zhàn)力有所提升之外,自身對于各種毒素抵抗力也是在淬骨境武者之上。
不過,只要沒有經(jīng)過專門的抗毒訓(xùn)練,養(yǎng)臟境武者最多就是免疫一些普通迷藥,但對于他調(diào)制出來的迷藥清風(fēng)酥,養(yǎng)臟境武者最多比淬骨境武者多堅持一會。
更何況,他身上帶的不止一種迷藥。
十幾種迷藥一起放,養(yǎng)臟境武者也得跪。
……
……
樓船頂層。
堂主何云和王藥師坐在一張四方桌前。
桌上擺滿了美食,還有美酒,散發(fā)著濃郁的酒香。
“這次還是按原計劃行事?”
王藥師倒上一杯酒,品了一口后說道。
“嗯?!?p> 何云點了點頭,夾了一片牛肉放進嘴里。
“聽說郡城方面已經(jīng)有所察覺,河道稽查隊多出了不少新面孔,有不少人暫時還沒有打點到,現(xiàn)在就運貨萬一被查到了怎么辦?”
王藥師眉頭微皺道。
“這事不是我們能做得了主的,上面讓我們運,我們這些小卒子只能奉命行事。”何云嘆息一聲道:“在外人看來,我們無比風(fēng)光,但是在那些大人們眼中,我們就是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一旦出了事,就是被推出去的替罪羔羊?!?p> “要不,我們狠狠撈一筆,賺了之后就跑路?”
王藥師忽然放低了聲音,沉聲道。
“你的意思是……”
何云也是放低了聲音。
“收貨的那邊,向來都只交一半的訂金,另外一半是貨到了之后才給銀兩,到時候銀兩都會運到船上,就算只有一半貨款,按照之前的交易規(guī)模,至少也有五六萬兩白銀?!蓖跛帋煶谅暤溃骸拔覀?yōu)閹屠锢鬯览刍钍畮啄?,到現(xiàn)在才存多少銀兩,有了這五六萬兩白銀,我們不管到哪里都可以生活得很好?!?p> “可是,我們的妻兒都在縣城?!?p> 何云猶豫道。
“有了錢之后,大丈夫何患無妻?!?p> 王藥師低聲道。
“好,干了,這種事每干一次,就要提心吊膽一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出事是遲早的事情,我們必須給自己找條后路?!?p> 何云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心動了。
“這就對了,凡事要為自己打算。”王藥師笑著點了點頭道:“來,喝酒?!?p> 很快,一壇酒就喝光了。
“今天怎么回事,只喝這么一點酒就感到腦袋有點暈了?!?p> 何云晃了晃腦袋說道。
“嘿嘿,這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從聚福樓買來的藥酒,味道不錯吧!”
王藥師面色通紅,醉醺醺的說道。
“原來是聚福樓的藥酒,果然夠勁?!焙卧颇弥姷椎木茐沽说?,只倒出幾滴酒來,立即大聲叫道:“來人,上酒?!?p> 此時,一個面色黝黑,臉上長著大胡子的人影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