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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到他的衣服啦

79LACK

我洗到他的衣服啦 抖抖月亮 3480 2022-08-23 23:44:33

  林青竹很早就決定不考研。

  大三下學(xué)期,就找了份還算和專業(yè)相關(guān)的工作,在英語教育培訓(xùn)機構(gòu)實習(xí)。

  工作一年,她也即將畢業(yè)。

  室友們羨慕她脫離象牙塔,晚上提前約著吃散伙飯。

  火鍋配哈啤,一杯接一杯。

  林青竹酒量是最好的,白酒不行,啤酒隨便。平時拘著自己喝個一瓶沒感覺,今天心里被幾個室友弄得,喝了半箱。滿臉通紅,人卻清醒。

  她沒讓AA,提前買了單。

  “林子,你走了,就沒人給我?guī)г琰c了,舍不得你。”文靜哭的眼線暈成小毛蟲,“你的成績可以保研的,干嘛不讀,傻子?!?p>  她說完,幾個人哭作一團。

  天南地北的女生在大學(xué)相遇不容易,性格相投,就更不容易。

  林青竹眼眶微濕,“我就在池安,想聚一個電話我就來了。”

  這話是真的。

  她電話24小時開機,無事必回。

  商業(yè)街就在學(xué)校對面,秦溢來接人的時候,就看到喧鬧的街頭,四個女生勾肩搭背哭的稀里嘩啦。

  她們哭夠了,又能馬上收放自如,互相看看,和著涕淚哈哈大笑,跌跌撞撞地樣子滑稽又神經(jīng)。

  當(dāng)然,他喜歡的那個除外。

  文靜最先發(fā)現(xiàn)旁觀的男生,穿著一身灰色運動服,露出健碩的手臂,好看的臉上掛著笑,直勾勾地盯著她們家室花。

  “喂,秦溢,你是不是故意等林子結(jié)賬才到。都快畢業(yè)了,讓我們多坑一頓不行啊?”

  “那你們得問她,我管錢,她管我?!?p>  “我去買水,你們喝什么?”林青竹在起哄聲響起前,拔高音量打斷。

  “我們不渴,喝夠了。你們回去吧,我?guī)齻z走完全OK?!睆堄癍h(huán)喝了兩口,沒醉,知道林青竹該不高興了,識趣打包沒眼力勁的人離開。

  等她室友走了,秦溢才問:“喝酒了?阿姨說晚上不安全,我來接你?!?p>  林青竹吐了口濁氣,停在一處公交站牌前,輕輕柔柔跟他說話,“秦溢,我還是之前的我,還是喜歡他,你這樣,沒有用?!?p>  秦溢當(dāng)然知道“他”是誰。

  雖然林青竹很久沒有說過程曠的名字。

  “我也沒變?!?p>  還是喜歡你。

  “阿竹,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你也不是非他不可?!鼻匾缯f。

  在青澀懵懂的少女時代,被那樣一個少年坦蕩且熱烈的喜歡過,她哪里還能跟別人試。

  不是別人不好,而是那個人先照亮了自己的世界。

  *

  青木上高中了,方會蘭在池安租了房子陪讀。

  林青竹騎著小電驢送弟弟去南苑街畫室,胸背早就汗?jié)瘢咨腡恤貼在身上黏膩難受。

  緊趕慢趕回到小區(qū),才把車停好充電,接到駱恒電話,說有事兒,讓她來學(xué)校一趟。

  一塊錢不能打水漂,林青竹望著投幣口拒絕,“不去。”

  直接掛了電話,她現(xiàn)在只想回家洗澡換衣服。

  駱恒微信甩來200紅包,備注車馬費。

  要是以前林青竹領(lǐng)就領(lǐng)了,今天實在悶燥異常,阿貓阿狗都嫌的鬼天氣,不敢在外面流浪。

  她不能過的連畜生都不如吧。

  駱恒收到LACK發(fā)來的消息:今日休息暫停折腰。

  駱恒氣笑了,隨后打了個電話給林青竹無法拒絕的男人,他倒是看看她腰桿子有多硬。

  一分鐘后,駱恒發(fā)現(xiàn)紅包被她領(lǐng)了。

  林青竹麻利地拎上帆布包,半秒不敢耽誤,奢侈一回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池安大學(xué)。

  “七七,這兒?!瘪樅阏疚鍢呛八?,“哥哥看看你腰折什么程度了?!?p>  “叫我名字就好,或者林同學(xué)?!绷智嘀癜櫭迹砬閲?yán)肅。

  “行行行,我記住了。林青竹同學(xué),行了吧?開個玩笑至于嗎......”駱恒偶然聽見林青竹的媽媽喊她小名,剛剛腦子里無意識就喊了聲,她反應(yīng)那么大,叫一下會掉塊肉嗎?喜形于色,情商太低,難怪大學(xué)四年,還是單身。

  林青竹當(dāng)初第一天來池大報道,接她辦理手續(xù)的恰好是駱恒,他一眼就認出來林青竹了。駱恒大二時在金柳公園見過林青竹,那會的她穿著吊帶裙,烏發(fā)紅唇,站在金柳河畔,漂亮,陽光,嬌俏可愛,他一見鐘情,準(zhǔn)備要個聯(lián)系方式,沒想到她有男朋友,差點被人揍了一頓

  報道那天,他四周看了好久,沒見著她帥氣出眾的男朋友。后來打聽出林青竹單身,展開追求,可這個女孩就像對異性絕緣似的。不僅他,任何跟她表白的人,通通面無表情拒絕。

  駱恒多通透一人精,跟林青竹保證,不追她,做不成戀人,就當(dāng)她老板。實驗室跑腿、影印資料各種活計交給她。

  只要不和她談戀愛,林青竹還是很好說話的。

  跟駱恒來往,林青竹認錢不認人,駱恒給她介紹事情,價格到位,她基本都會做。

  “不是說十萬火急,什么事?”

  駱恒她能拒絕,可是院長給她打電話了,她沒辦法說不。

  論文答辯都結(jié)束了,她實在想不到有什么急事,還得去學(xué)院辦公室談。

  駱恒簡單說事:“學(xué)院生態(tài)基礎(chǔ)課程研究室,被安排進池安生態(tài)建設(shè)項目,省里很重視,引進了一批專家治理我市環(huán)境污染問題?!?p>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林青竹漂亮的眼睛無波五瀾地看著他,“我快畢業(yè)了,不用參加學(xué)校項目,也不考研?!彼幻ι睢?p>  駱恒看不慣她市儈作風(fēng),以學(xué)長的身份教育:“四年池大人,一生池大魂。最主要的是,你家附近不是有個生態(tài)保護區(qū)嗎?專家們要去調(diào)研采樣,你是本地人,帶帶路,講講風(fēng)土人情總可以吧。優(yōu)化生態(tài)是造福人類的好事,有沒有覺悟!院長的意思也是讓你配合專家團隊?!?p>  “我已經(jīng)簽訂實習(xí)單位,要工作,怎么配合?我建議你們把人安排在鎮(zhèn)上,和鄉(xiāng)政府工作人員協(xié)商,他們肯定很樂意?!绷智嘀駨男≡谇逑L大,所謂的保護區(qū)除了一個牌子,什么也沒有。她在附近是看過一些鳥,但是對其他方面一概不知,提供不了有價值的信息。

  “你當(dāng)我傻?”簽訂實習(xí)單位這種話哄哄別人可以,他門清。林青竹那個教育機構(gòu)外教資質(zhì)不符,最近整改,她到處打零工,幾個兼職群里都有她接單的消息。

  林青竹冷笑:“你推薦我的?”

  冤種是她自己,不然院長怎么會知道自己這種小蝦米。

  “真不是我。這項合作,學(xué)院早就擬定了十幾名學(xué)生跟隊,非專業(yè)學(xué)生想進去不容易。應(yīng)該是看到你家在清河,才臨時選的。我告訴你,有補貼,有工資,不白干。清溪生態(tài)保護區(qū)是研究的第一站,駐地學(xué)者過去,你也就負責(zé)后勤,沒多少活。”駱恒把事擺得明明白白,希望她能答應(yīng)。在自己家待,還有錢拿,多好。

  “真的就是領(lǐng)路?”

  “不然你想干什么?”

  林青竹稍稍盤算,她決定考公,靜下心看書是必須的。這單買賣不虧,點頭答應(yīng),母??偛粫幼约旱?。

  “行,先進去吧?!?p>  駱恒領(lǐng)林青竹進去接待室,江院長和徐書記笑著讓她過來。

  “各位,這是我們?nèi)宋膶W(xué)院的林青竹同學(xué),她是地道的清河人,未來三個月在清河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聯(lián)系她?!?p>  駱恒不是說帶帶路,講講風(fēng)土人情就可以,怎么變成有事就找她了?

  江院長和書記一派祥和地看著她,她只有硬著頭皮答應(yīng):“各位領(lǐng)導(dǎo)好,我是林青竹,歡迎你們來到池安,我一定做好后勤工作?!?p>  “麻煩你了,小林同學(xué)?!卑装l(fā)學(xué)者和藹地走過來,“明天出發(fā)清河保護區(qū),你和我們團隊人員現(xiàn)在就交換聯(lián)系方式便于聯(lián)絡(luò)。”

  “好的?!?p>  七八個研究員從椅子上起身,和她加微信。

  張遠山問她:“你今年大一嗎?”

  林青竹來得匆忙,臉色異常紅潤,一身白T加牛仔褲,簡單纖瘦,丸子頭松松地挽在腦后,眉毛細長杏眼圓潤,在一群工科男眼里,女生的漂亮透著清秀干凈,讓人看著很舒服。

  “我大四?!?p>  “看不出來啊,像個高中生?!?p>  林青竹沒接話,繼續(xù)存號碼。

  “咦,林同學(xué),你微信號和我?guī)煹芎孟癜??!眴迢┠畹剑癈K、LACK?!?p>  好巧。

  一個女孩子的微信名跟她小師弟差了兩個字母,而且兩個人的頭像都是只黑頸天鵝。

  林青竹從進來開始,就沒怎么看科研團隊人的臉,一心想快點完成任務(wù)回家。

  CK兩個字母劃破耳際,林青竹心尖顫了下,按鍵的手頓住,片刻后恢復(fù)正常。她想,微信號一樣巧合而已,沒什么可緊張的。世界這么大,柔都廣場就有兩家CK專賣店。

  而且,

  是他或者不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喬雯朝里邊走,喊道:“小師弟,你記得加人微信?!?p>  “懶得加,你聯(lián)系。”

  會議室最里邊,男人陷在皮椅里白色的襯衫外套蓋在身上遮住了臉,修長的雙腿曲在桌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嘶啞,但不可否認還是好聽的,屬于安舒喜歡的低音炮。

  不像他。

  印象中的那個人聲音潤澤清亮,猶如山野間甘冽的泉水,是肆意的,鮮活的,透著不羈慵懶。唱情歌的時候尾音一轉(zhuǎn),猶如蝕人骨血的毒藥,分分鐘能要了林青竹的命。

  煩。

  林青竹動作停滯,眼神呆呆地聚焦在鐵銹紅的長桌上。

  “你別介意,他就是這個脾氣。熬了兩夜從京都趕過來,沒精神。”喬雯見林青竹臉色煞白打圓場,小師弟的話確實讓人尷尬。

  “沒關(guān)系,你們忙我先回去了,有事聯(lián)系我?!?p>  她客客氣氣離開,沒有再看男人一眼。

  愛加不加。

  傲嬌矜貴的人,她最煩。

  走出辦公樓,她鼻子塞了。

  頭疼欲裂。

  空調(diào)的冷氣震干了她濕透的T恤,寒氣侵襲,冷戰(zhàn)頻頻,連著指尖開始神經(jīng)性發(fā)抖,她攥住牛仔褲的褲縫想要保持平衡。

  雷聲轟鳴捶打校園,閃電碎成螢光,天與地灰白相連,黑沉沉的暴雨和著男生的話鋪天蓋地涌來。

  “七七,以后一座山,一條河就是我的一輩子,你愿意跟我一起奔赴山海嗎?”

  雨幕中,記憶清晰復(fù)盤。

  四年來,她第一次認真地想起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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