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認真表態(tài)后，問他：“現(xiàn)在還難受嗎？”
程曠整頓衣衫正色道：“現(xiàn)在我們來算賬。”
算賬？
林青竹本能離他五步遠。
他不是喝醉了，頭暈難受么？
怎么這會眼睛在發(fā)光，她感覺自己很危險。
程曠一把勾住她的腦袋，將人帶到懷里，林青竹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手里的照片。
“解釋一下?！?p> 林青竹乖乖地說了秦溢爸爸和自己生意的事，那天很多人在一起吃飯，她還強調一遍：“沒有單獨出去，四周都是人?！?p> 程曠的鼻尖快碰到她的嘴巴了，林青竹一動不敢動。
“程曠，今天除夕，你不準鬧我?！?p> 他眼尾上挑，嘴角微提，林青竹看他這副表情，知道他要使壞，立馬跑開。
“過來。”
林青竹搖頭，和他隔著兩塊牌子。
“林七七，我胃痛。還有，上次我在你宿舍樓下，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發(fā)燒39度8，床上躺了一星期，還沒好全，我沒力氣追你?！?p> 原來他生病了，所以自己打他電話才關機的嗎？
林青竹沒告訴程曠，她去找他了，高檔氣派的別墅區(qū)，門衛(wèi)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禮貌地攔住她，她進不去。
她也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風，她不欠他。
“七七，過來?！?p> “你就在那說話。”
“我叫的車到了，我要回去了?！?p> 程曠舔唇，她還怪警覺，看來是親不著了。
林青竹扭頭，確實后面停著一輛出租車，司機熄火靠著窗戶抽煙。
“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p> “先送你回家，我再走?！?p> 程曠不等林青竹拒絕，牽起她的手朝林家走去。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縫，十指相交。女生的手柔若無骨，小小的，涼涼的，和他寬大厚實溫熱的手掌相反。
路程短的讓程曠想罵人，他從口袋掏個紅包，“新年快樂，歲歲平安?！?p> “你等我一下，我也有東西給你。”
林青竹理出一包特產出來，回贈他一個紅包，“程曠，歲歲平安，年年有余?！?p> 程曠掏出手機，正對著她拍了張照，她動了下，圖像有些模糊。
林青竹忽然就明白了，他剛剛欲言又止的樣子。
幼稚。
李明晞常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程曠，我們合拍一張吧?！彼Φ醚劬澇稍卵馈?p> “哦，你想拍就拍?！?p> 程曠不喜歡拍照，林青竹拿著他的手機，兩個人對著鏡頭不太自然。
按下快門的剎那，他們看著彼此，笑得很甜。
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撇幾眼后座上的少年人，紅光滿面，眸子里滿是掩飾不住的眷戀，都是過來人，司機齜著一口白牙笑，“大過年的來看女朋友啊，聞著一身酒氣，跟老丈人喝上了？”
程曠被‘女朋友’‘老丈人’的字眼取悅，抑制不住胸膛里的喜悅，“是啊，第一次喝酒?！?p> 程曠沒想到第一次見林青竹爸爸就和人喝上了，她家人性格都很好，怪不得林青竹像個小太陽，渾身都透著暖意，包裹著愛和善意長大的人，有無窮的吸引力。
“呵，瞧著你還算清醒，酒量趁早練練。要取人家女兒，怎么地也要讓老丈人喝痛快，低頭娶媳婦，關關難過關關過，你看著也不大，慢慢來吧。”
媳婦……
程曠嘴里碾過這兩個字，白酒回甘在唇齒之間，品出香醇滋味，油然而生的甜蜜令他愜意暢快，“承您吉言?！?p> 絢爛的焰火照亮了上空，此起彼伏，明滅可見。喜歡一個人就是不停的想念，沒見時想，見過了更想。
他躺在后座，編輯了首條動態(tài)，給李明晞打了個電話。
李明晞以為程曠跟自己拜年，結果他聽到什么東西。
讓他去空間轉評贊？
同樣疑惑地還有孟赫宇、尤進他們。
一幫人迫不及待打開空間，刷到了程曠和女生的照片，附了句：她讓拍的。
孟赫宇有了上次教訓，此刻在評論區(qū)吹爆了俊男美女四個字。
李明晞翻了個白眼，一中之光就這點出息。一張合照讓他激動地上躥下跳，下次要是親個嘴，還不上天去。
大半個一中人，都刷到了程校草的動態(tài)。
照片里，男生一臉寵溺地看著女生，女生酒窩淺淺，歪著頭笑得很開心。
安舒評論：今天除夕，天上沒有一顆星星，原來是跑到有情人眼睛里去了呀。
不久，空間里又刷一波屏，程曠給每個點贊評論的人都發(fā)了紅包。
臨睡前，程曠翻了下秦溢的空間，礙眼的動態(tài)匿了，他對著空曠的房間豎了根中指。
安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