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魏書忱忘不了被他一盞香爐一根燭火招回姻緣山的事,在那呆了有百年,送走了不知道多少代守墓人從來沒見過能招人魂魄的。
所以他來做什么。
魏書忱冷靜下來看著他。
他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他而是他。
呸呸呸,什么繞口令!
“魏先生”那人臉上掛著微笑想遇見朋友了一樣敘舊“自姻緣山一別也有挺久沒見了,聽說魏先生出了車禍?zhǔn)浟?,介紹一下我叫李楓林?!?p> 魏書忱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點頭道“你好?!?p> “魏先生的手很涼啊,是不舒服嗎?”李楓林握住魏書忱的手沒松手緩緩說道:“這邊有休息室,魏先生可以去小坐一會兒,休息休息?!?p> 張新成也看見了他臉色的蒼白自薦說:“沒事,你去休息,我?guī)湍憧矗业芙^對的好男人。”
魏書忱看了眼被握著的手,按理說都是成年人,按體積算魏書忱看上去比他高大的多,但是卻掙不開被握著的手。他笑著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李楓林松開了手,十分有禮的領(lǐng)著他去了博物館的一處關(guān)閉的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不如說這更像一間獨立的小型辦公室。
“請坐,不要太過拘謹(jǐn)”李楓林到了一杯水給他,自己也到了一杯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自顧自的說道:“魏先生身體怎樣有什么不適嗎?”
魏書忱垂眉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道“很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李楓林笑了一聲“魏先生學(xué)的很快嘛,俗語也知道了?!?p> “沒辦法生來就聰明”魏書忱肯定他知道些什么,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并沒有想怎樣,于是隨意的靠在沙發(fā)上回答。
李楓林笑了笑起身在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拿出一盞香爐“這香爐只是普通的香爐,只是有了點歲月罷了,不必緊張。”
“雖然不知道李先生在說什么,但是這個香爐的成色確實不錯?!蔽簳酪琅f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那盞香爐道。
“家中長輩聽聞魏先生發(fā)生過車禍托我給魏先生一件東西”李楓林?jǐn)[弄著香爐繼續(xù)說道:“此香名叫安魂,如名字一樣有安魂養(yǎng)魄之效?!?p> “哦?”魏書忱直起了身子直視對面的李楓林說道“給我?那你想送嗎”
“不想”李楓林收起了他那不變的笑語氣冷淡而嚴(yán)肅“在我看來不過是妄想罷了”
“妄想?”魏書忱起身望著窗外說道“確實是妄想”妄想能借人身軀而活。
“這東西你拿回去吧,我可不要?!闭f完轉(zhuǎn)身要出去。
“還請魏先生收下老朽的一番心意”門被打開,一個老頭站在門口,門外有兩個黑衣人又把門關(guān)上了。
老頭拄著拐棍進(jìn)來了,舉起拐棍上去就往李楓林身上呼,一邊呼一邊朝魏書忱講話“魏先生不要和小輩計較,妄想與癡心妄想還是有區(qū)別的。”
這場景意外的熟悉,魏書忱認(rèn)出來這就是那天吹了燭火的老人。
“聽我老頭一言,拿著這香每日一柱,對你有好處?!崩先舜蚶哿耍压展魅舆M(jìn)李楓林的懷里,拿起那盞香爐遞過去“還請收下。”
“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魏書忱還想說什么被老頭打斷。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他,他不是你?!崩项^見他不收放了下來“罷了或許還沒到時候?!?p> “小林啊帶魏先生好好逛逛,聽見沒?”老頭拿著拐杖沖著李楓林微微舉起隨后看著魏書忱說道:“這里有全國最多的名貴古物,魏先生可以多看看。”
倆人來到大廳,李楓林指著一幅畫像緩緩道來“這是古國一位將軍所畫,畫的是將軍的夫人?!?p> 魏書忱看著那幅可以說的上四不像的畫,仔細(xì)觀看,實話實說“這畫中有女子身影?”
旁邊的一個大叔戴著眼鏡也仔細(xì)的看了看。說道:“什么女子畫像?這不是山水畫嗎?”
“年輕人這柜子上都寫著呢,別瞎說,這是無名氏所畫,山中風(fēng)景圖”說完就去旁邊蹭講解去了。
魏書忱看向旁邊,只見這人依舊笑瞇瞇,只是在看那副畫的時候神情總是很奇怪。
見他看過來,李楓林手隔著玻璃摸著畫說道“這畫在墓葬里埋藏百年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縱然是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達(dá)程度也恢復(fù)不了的,旁人說什么便是什么了?!?p>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魏書忱好奇的問道。
李楓林搖搖頭一副不可說的樣子“說來話長?!?p> 魏書忱道:“那便不必說了。”
李楓林聞言點點頭,又指向大廳中心,走過去說道:“這是我們館里的鎮(zhèn)館之寶,琉璃塔。具體年份不知,是從千年陵墓中找出來的,這塔每一層都代表著一個事物,一層草木二層畜牧三層為鳥四層野獸五層農(nóng)民六層商人七層官兵士卒八層官員九層帝王十層踏云仙人十一層御風(fēng)神人十二層日月?!?p> 魏書忱心不在肝敷衍道:“嗯,厲害”
李楓林不惱,也沒說什么只是自己說自己的,好像只是在講解。
“咦?”李楓林指著不遠(yuǎn)處的周瑤說道:“那不是周小姐嗎?”
周瑤和張鳴升蹭著講解聽的那叫一個專心,奈何這位講解到點了。
魏書忱轉(zhuǎn)頭看去還真是周瑤和那個小子,“你看錯了”
“似乎并沒有”李楓林看見那邊的女孩說道。
周瑤四處張望就看見魏書忱和一個青年人在一起說話,仔細(xì)一看那不是李學(xué)長嗎?
周瑤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打招呼呢?打吧,就得過去,過去了就要遇見忱哥,不打吧,沒禮貌!
最終她還是決定要過去打個招呼畢竟那邊已經(jīng)打招呼了!
“那邊人在招手”張鳴升也看見了,有些疑惑的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這邊只有他們兩個人,說道“是你認(rèn)識的嗎?”
周瑤點點頭道:“我去打個招呼”
“我”張鳴升跟著說道“我也去打個招呼吧?!?p> 周瑤:“嗯,可以呀”
在不遠(yuǎn)處觀察的四人組眼看著他們就走過來了,連忙假裝很仔細(xì)的看著面前的那個銅牛頭。
“這牛頭做工真精細(xì)”
“對對對,看這牛角的紋路”
見他們走遠(yuǎn)松了一口氣。
李佳凝看著他們的背影道:“他們要去哪?”
“在往前走,那不是忱哥嗎?”張樂樂看著他們過去的方向說道。
“這是發(fā)現(xiàn)了?”
四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臉疑惑。
“過去嗎?”
“過去吧?”
“那走?。俊?p> “走??!”張新成說完就朝那邊走去。
近了,周瑤打招呼道:“李學(xué)長,忱哥好巧啊。這是我朋友張鳴升,這是李學(xué)長,這是忱哥魏書忱?!?p> “你們好,我叫張鳴升”張鳴升點頭打著招呼。
魏書忱點點頭沒說話,李楓林倒是微笑著說道:“你好,李楓林。真巧,周小姐,正好我給魏先生講解,不如一起?”
“那,好??!”
三人隨著李楓林來到了一處兵器展示柜,那是一排長有12米的展示柜,上面擺滿了格式的刀劍,中間一處很特別,中間的長劍有一個單獨的空間,套了兩層的玻璃罩,這把劍可以明顯看出與其他的不同,它有劍鞘并且看上去很新。
周瑤看著這個劍的樣子很疑惑,轉(zhuǎn)頭看向李楓林問道:“這個劍這么新…是哪個年代的?”
“真的誒!”張鳴升看著也很好奇:“這真的是古物嗎?保存的也太好了!”
李楓林笑著沒有接話只是看著魏書忱。
而魏書忱也在看著這把劍,很熟悉的感覺,劍鞘上紋路分明,上面還刻了字,有些不清晰但能分辨。
上面刻的是‘段’字。
劍柄上還掛了一個劍穗,這劍穗?yún)s有些舊了。
魏書忱看著劍穗,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畫面:
昏暗的燭火下,他擦拭著劍身,外面將士巡邏,時不時有歌聲傳來“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
畫面閃過,魏書忱一個沒站穩(wěn)晃了一下,周瑤發(fā)現(xiàn)了連忙上前“忱哥你別暈!”
晃了晃頭,魏書忱站直了再要想的時候卻什么也沒法想起“這柄劍好亮。”
李楓林聽見他說話緩緩道來:“這柄劍名喚斬風(fēng),橫掃千軍猶如颶風(fēng)。上交這把劍的人家姓段,據(jù)說是他們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聽到這周瑤想到了李楓林曾在課上說到的那個將軍,于是問道:“難道是那個傳說里的”
李楓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頭說道:“是的,看得出來周小姐有認(rèn)真的聽課?!?p> 李楓林繼續(xù)說道“這柄劍是古國一位段將軍的配劍曾和將軍征戰(zhàn)沙場屢立戰(zhàn)功。后將軍死前將這柄劍贈予義子。”
周瑤忽然想起李楓林曾說過姻緣山的墓葬并沒有被挖掘,那這些又是哪里來的?
周瑤道:“李學(xué)長,您曾說過這姻緣山的墓葬并沒有被挖掘,那,這柄劍是那位將軍義子墓葬里所得的嗎?太新了吧!”
李楓林搖搖頭說道:“將軍的義子沒有墓葬,既是將軍之子又怎會不上沙場不點兵沖陣呢,將軍之子死在戰(zhàn)場上,尸骨無存?!?p> “尸骨無存?”周瑤聽這竟有些難過,將軍將士為國征戰(zhàn)卻落得尸骨無存無人收尸!
李楓林:“這柄劍是后來被在那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上找到的?!?p> “這柄劍為什么這么新的?姓段的不是尸骨無存嗎?又一個姓段的撿到的?”
突然從旁邊傳來的聲音到下了周瑤一跳,向聲音處看去竟然是自家姐妹和一個男生,剛剛的聲音明顯是這個男生發(fā)出來的。
魏書忱看見周瑤被嚇一嘚瑟,皺著眉頭看向旁邊,語氣有些沖,說道:“蹭講解就蹭,突然出聲是想嚇?biāo)勒l?”
并不知道怎么了這位就突然生氣的張新成很委屈,但是看了魏書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他忍了,連忙說“對不起,我就是太好奇了,抱歉抱歉,你們繼續(xù)?繼續(xù)?!?p> 張鳴升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張新誠嚇了一跳,隨后反應(yīng)過來他哥怎么這么慫?打他的時候怎么那么剛?雖然不太想認(rèn)但是還是喊了人“哥?你怎么在這?”
“哥?”周瑤看看張鳴升又看看那邊的人,仔細(xì)看確實像。
“哈哈哈這么快就改口了啊,真糟糕沒帶紅包我,我看看這個劍真亮啊哈哈哈”張新誠收回了想要手機發(fā)紅包的心思,默默的躲開了魏書忱的旁邊去了架臺那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張樂樂和周瑤一個班級,自然也是見過李楓林的,于是尷尬的朝著李楓林打了招呼:“李學(xué)長您也在啊,哈哈,好巧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