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是卡瓦的內(nèi)核,裂隙外面的那個世界是卡瓦的外核,這兩者的聯(lián)系是不是和萬象儀相似呢?”雷嘯玉天馬行空的想象脫口而出,兩個男人呆住了。
“讓老板或者你教授送設備過來,雷小姐您應該聯(lián)系團隊,全星球肯定都對這個項目感興趣。以后你署名發(fā)現(xiàn)者的時候可得把我和柳哥的名字帶上?!卑蛶靾D里興致勃勃的設想著。
“沒問題,小雷子給我們倒三杯朗莫酒慶祝一個?!崩讎[玉掉頭,發(fā)現(xiàn)BJ站著沒動靜,以為昨天給BJ起的名字沒有上傳成功?!癇J給我們倒三杯朗莫酒?!盉J依舊沒有動靜,三人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巴庫圖里檢查了BJ的電量和操作界面。“這家伙和終端的連接居然中斷了?不會呀,星旅十二還能連接?!?p> 雷嘯玉好像想到了什么。“柳大哥,你去看看星旅十二的連接狀態(tài)?!绷鴨躺蜷_連接狀態(tài)看了一下?!斑@車自己有一個內(nèi)網(wǎng)嗎?”“對,我哥總是覺得如果有一天全球斷網(wǎng),他的安全不能斷網(wǎng)。所以一般他用的東西都有后備局域連接?!?p> 兩個男人舒了口氣,現(xiàn)在的卡瓦人如果完全離開人工智能,就仿佛是個半瞎。老雷若非被刺殺的次數(shù)多了,也不會這么小心。而這份小心現(xiàn)在可真是救了大伙的命了。
柳喬生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生物眼,沒有連接?!霸蹅兺镀卑?。往前還是后退?前面是未知,后面得越過斷崖。我們目前和外界沒有連接,所幸吃的還夠。”
“前進?!薄盎厝?。”雷、巴二人對視了一眼,互相翻了個白眼互不相讓,又一齊熱切的看著柳喬生?!拔覜]想好,其實前后都是未知?!?p> “怎么會?回去至少還有條出路,前面有什么沒人知道?!卑蛶靾D里嚷嚷道?!坝字?!”雷嘯玉對巴庫圖里的說法嗤之以鼻?!澳悴皇钦f裂隙兩邊都在動嗎?如果都在動,等我們回到對面,那個洞不在原來的位置我們?nèi)ツ膬??我們有能力自己爬一個來回嗎?”
雷嘯玉還想為自己的觀點爭取一把?!靶锹檬隙w不過去,頂多咱們自己用飛索攀回去。回去后發(fā)現(xiàn)找不到洞,再爬回來又找不到星旅十二,不就是等死!更別說以孟雅的性子,可以為了一個獵物蹲守一個月,咱們就算出去了,也不一定有命活,我要前進?!崩讎[玉巴巴的看著柳喬生,很是堅決。
“雷小姐留守,我一個人帶著標記線攀回去看看,這樣能節(jié)省時間。我過去的時候,雷小姐把車上的物品錄個清單出來。我的記號棒有三個顏色,到了對面、準備回頭都打紅藍雙閃。如果我打藍黃雙閃,你們就帶上必需品和輕型武器回去。盡量多裝點吃的。我到后車廂找點東西。馬上小巴給我打保護,我到對面后,小巴繼續(xù)往洞穴深處探路,咱們分頭行動?!?p> 對這方案雷巴二人沒有異議,大家分頭行動。柳喬生從老雷的武器庫里找了個對講信號發(fā)射器,埋在車身的一側(cè)。看著眼里頗為古樸的三個對講機,柳喬生調(diào)好頻道,試了下聲音?!霸蹅円蝗艘粋€?!?p> 巴庫圖里看他包里拿了兩根飛索,有些不理解,卻沒吱聲?!傲纾闶遣皇怯X得對面收不到發(fā)射器的信號呀?所以用燈語。你覺得咱們能回頭嗎?”小巴忐忑的問道。柳喬生面無表情低低說了句“不知道”,往對面的山崖發(fā)射了飛索,試了試覺得夠結實,走之前拍拍小巴的肩膀。
“保護好雷小姐,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過去了?!绷鴨躺^去后,巴庫圖里覺得他的身子狠狠晃了幾下,仰頭問道:“柳哥,沒事吧。”柳喬生打了紅藍雙閃,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巴庫圖里微皺了眉頭,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卻沒法表述。飛索還在微微顫抖。巴庫圖里跟雷嘯玉打了聲招呼,往山洞的深處走去。
雷嘯玉對車里的物品本來就有數(shù),沒花多少時間就把數(shù)目點好了。又整了三個背包的東西,預備如果回去的時候帶。
順好東西等了會,兩個男人都沒回來,雷大小姐百無聊賴的步出車廂,蹲在山崖邊看著對面的高崖發(fā)愣。盯著對面看了一會兒,她幾乎覺得自己幻視了。飛索居然斷了。再揉揉眼睛,飛索居然真的斷了。
雷嘯玉幾乎崩潰,如果三個人都過去,以自己的速度肯定最慢,那豈不是十有八九掉下山崖?那個英俊得不像話的男人可怎么辦?他回得來嗎?
“小巴,巴庫圖里,你在哪里?”雷嘯玉一邊哭一邊急速往上拉飛索的斷頭。飛索原本是由多股加強合成纖維、聚變鎳鈦超能絲形成的絞股繩索,單股破斷力可達到35000皮力。像哥哥準備的這個粗細的繩索,吊起一輛星旅十二都沒問題,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斷了。
急匆匆回到車里,翻找到破繩器,截取了一小段繩子斷端,放入高聚頻譜分析儀,結果令人心驚,斷端部分不僅結構扭曲,建立的模型居然是兩股完全無關聯(lián)的相反剪應力在一個問號場地內(nèi)的碰撞反轉(zhuǎn)后的斷裂!
看著模型中間那個大大的問號,雷嘯玉害怕的沖到斷崖邊,沖著斷崖大喊:“柳大哥,你在哪兒?回答我呀?飛索斷了,你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女人嗚嗚咽咽的哭聲沒能引起柳喬生的回應,倒是把巴庫圖里給招了回來。他一臉疲憊:“我的大小姐呀,你說我這后半程就聽到你嗚嗚咽咽的哭聲好像鬼音無限放大回旋,這誰受得住呀!里面應該別有洞天。究竟怎么了,哭這么傷心?”
巴庫圖里安撫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艱難的從肩膀上取下背包。雷嘯玉猛地撲進巴庫圖里懷里,抱緊了這個男人,再也忍不住“哇”的哭出聲?!傲蟾缁夭粊砹耍蹅円渤霾蝗チ??!闭f著舉了舉手里的飛索斷端。
巴庫圖里忽然有點理解柳喬生為什么要帶兩根飛索了。那句諺語是真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甘心的拿起對講:“柳哥、柳喬生,聽見嗎?”只有身邊雷嘯玉的對講傳出自己的聲音,對面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