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大管事——!景長認輸了!求你們網(wǎng)開一面吧!”方景長五體投地,朝祁子峰和祁彥的方向跪拜求饒,眼淚鼻涕縱橫交融。
鄭羽良也停下手,等著那兩位表態(tài)。
“既然輸了,那你可知罪?”祁彥冷冷笑道。
“是我不對!我伙同余曉春、廖雨真二人,于今夜暗算鄭師弟,之前更是三翻四次刁難找他麻煩,景長再也不敢了!景長知錯了!請兩位師父網(wǎng)開一面!”
再也顧不得其他,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模樣,別說還有些震撼。
關(guān)鍵這事不是發(fā)生于別人身上,而是一貫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的方景長。
所有人都無法想象,會發(fā)生今天這一幕。
祁彥點點頭,“知錯就好...”
當下對方便松一口氣。
“那按照師門規(guī)矩,殘害同門,罪當處死!羽良??!這事就全憑你做主了!”
說完,祁彥、祁子峰二人便轉(zhuǎn)身離去。
方景長心頭駭然,趕緊保住鄭羽良的腳,“師弟啊!師弟!我...!我錯了!饒了我吧!”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錢財、丹藥、寶兵、女人!哪怕是我方家一半產(chǎn)業(yè),我都讓我爹拿給你!只要你不殺我,現(xiàn)在就可立字據(jù)為證!”
然而等來的回應(yīng),只有上方俯視的冷笑!
方景長頓覺不妙,使出最后的力氣跳起來,兩只手報廢,又殘一腳,見他艱難痛苦地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狼狽地往外逃竄,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此刻,單腳想跑也跑不快,鄭羽良只用走的就輕易趕上。
咻!咻!咻!咻!
一瞬間,八聲尖嘯刺穿寒風。
鄭羽良使指如勾,‘金剛螳螂’結(jié)合‘分手八快’,再加上‘螺旋’,對方背部便赫然出現(xiàn)八個血洞!
他在進行各種嘗試,將身懷的武學(xué)融合應(yīng)用,發(fā)揮出極致的破壞力。
此時此刻,什么也不重要,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對方的命!
金銀財寶,皆乃身外之物。
方景長后背開了八個孔,終于不支倒地,鮮血染紅白衫,侵染身下雪地,圍觀者再次爆發(fā)出陣陣嘩然。
這鄭羽良當真是太恐怖了!
觀至此時,祁萬鈞再無心看下去,對方將各種武學(xué)巧妙的結(jié)合,一次次刷新他對武學(xué)的認知,竟然有些汗顏,甚至無地自容之感。
“喂!這就走啦?”李飛沖著祁二郎離開的背影叫了嗓子,說實話,并不是不能理解對方心情。
只是自己棄武多年,挫敗感沒那么強烈而已。
“師...!師妹!”方景長痛苦地向不遠處的祁靈靈伸出手,這是被一式‘虎爪’扯廢的胳膊,血淋淋的,光抬起來便耗盡全力。
四小姐畢竟心軟,見那模樣動了側(cè)隱之心,趕忙上前,“鄭...鄭師弟!可否給我個面子,饒了他吧!事后叔父定會將其逐出師門,你不會在刀槍堂見到此人...”
今晚在她心里,剛正耿直的鄭羽良,多了幾分威嚴與暴涙,都有點不認識了,說話間,語氣不自覺客氣起來,更有種對強者天然的敬畏。
對方冷著臉,衣衫面目血跡斑駁,對上目光時,她竟經(jīng)不住打起了哆嗦!
“師...!師弟?”祁靈靈感覺自己都要被嚇哭了。
突然便看到對方溫馨地笑了起來,他又變回當初那個文靜、謙和的男子,有著一對怨分明,清澈的眼睛,然后畢恭畢敬地對她這個‘師姐’行上一禮。
“祁師姐嚴重了!只要師姐開口,羽良定當照辦!”
說完瞪著腳下之人,“今天放了你,全看在我?guī)熃愕拿孀由?,你日后好自為之!?p> 對方感激涕零點點頭,匆匆與二人道謝后,一瘸一拐跑出人群。
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鬼影功’還差一重入品,鄭羽良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但既然是四小姐的請求,賣她個面子便是。
雖說相處時間不久,但這個人還是看得清,品性純良,性格開朗,人也漂亮,也沒什么架子,可說值得深交。
鄭羽良看著對方默默無言,眼中笑意盎然...
撲通!
哎呀?
祁靈靈竟感覺到心頭一跳,頓時臉面生紅,含羞草似的低下頭去。
心里也是納悶,今晚是怎么了?
有點不敢去看她‘師弟’的眼睛!
“那...那現(xiàn)在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們改日再聊...”說著羞怯怯地跑開,生平還是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對于情竇未開的祁靈靈來說,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覺得今晚的鄭師弟,好生威武且不同尋常!
年輕真好??!
看著對方綽約的身影,單薄的衣衫于風雪中飄蕩,鄭羽良不由會心一笑。
接著四面圍觀的人群簇擁而來,他很快地被淹沒在一片贊美的聲浪里。
......
兩日后。
瑞雪銀裝撲滿路面屋頂,刀槍堂所有內(nèi)外門弟子,齊聚于管事院外寬敞的大練功場上。
浩浩蕩蕩三千多人,在此見證應(yīng)天府多年以來,最年輕的四品出師典禮。
整個應(yīng)天府的大人物紛紛來賀,上到知府、知州,下至所屬知縣,各門各派武林豪杰,商賈名門,一應(yīng)出席。
從此,鄭羽良的名字,在這應(yīng)天府也算是傳開了。
四品武師,放在哪里也不再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若是一般門派,四品出師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除非是掌門親生兒子,或極其重要的人。
能有這種場面,足以證明刀槍堂對鄭羽良的重視。
大武場上,數(shù)百張酒桌拱繞著一面四方臺,臺下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都對這突然冒出的年輕四品頗為好奇。
一般來說,正式的武道品級,是要通過武考,由朝廷授予稱號。
但江湖上也有江湖的規(guī)矩,那些無法通過正式渠道評定品級之人,如‘兇榜’或其他一些犯罪者。
也有臨時無法參加武考,如鄭羽良這種,一個多月前才剛剛考過,下次便要等到來年,而且要獲得武師稱號,只能去京城參加‘大考’。
這些人要么以實戰(zhàn)戰(zhàn)績,獲得他人認可,要么由師門出面,宴請八方,挑戰(zhàn)者以守擂的形式,將當?shù)匚淞珠T派統(tǒng)統(tǒng)打一遍。
而且一場不能輸,就算在江湖上拿到品級稱號。
如果師門面子夠大,有時就是走個過場,只要實力不是太差,不會難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