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瘋批講禮,舌戰(zhàn)群雌
馮一博這個人,平時看著真是又聰明又努力。
雖然有時候,也有點油滑在其中。
但他的內(nèi)里,卻一直都帶點瘋批氣質(zhì)。
尤其,是遇到他在意的事。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明知薛蟠可能會打死他的情況下。
還和薛蟠動手。
更不會在得知倭寇流劫江南,擊潰不少官兵之后。
抗倭BUFF疊滿,選擇正面硬扛!
甚至上輩子學(xué)了瘋狗拳,也是他瘋批氣質(zhì)的一點點外化表現(xiàn)。
而現(xiàn)在。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花骨朵一樣的精靈。
竟被人如此對待!
若是一般的,馮一博也就選擇等等了。
等到自己想出更好的辦法,或者干脆有能力威壓賈府的時候。
再救她。
偏偏,上輩子就對她有著美好的想象。
偏偏,這輩子還真的認(rèn)識了。
而且巧的是,她還救過自己。
這種“美好”,將要被毀滅在“腌臜齷齪”之中的失落感。
誰忍得了?
反正馮一博忍不了!
自己再怎么折騰,她的未來也不會比“淚盡而亡”,更差吧?
此時,除了照顧黛玉的李紈,和冷眼旁觀的邢夫人。
就只有王熙鳳詫異的看了馮一博一眼。
賈母和王夫人眼皮都沒抬一下,注意力都在發(fā)癡的寶玉身上。
“進(jìn)京這一路,我們也見過多次,她都是灑脫的很,也有著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活潑?!?p> 馮一博自顧自的說著。
整個屋里就他聲音最大,蓋過了婦人們關(guān)心寶玉的聲音。
自然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沒想幾日不見,她就變了個人一樣,竟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p> 賈母和王夫人也都抬頭,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還要興師問罪不成?
憑他,也配?
兩人眼中都顯露出一絲高高在上的不屑。
“之前還在想,是她的病嚴(yán)重了,好在這次我?guī)Я嗽S多藥材,正好用得上。”
李紈聽著有些不對,她抬頭看向馮一博。
“沒想到,竟不是病的事!而是有人想……”
馮一博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如舌綻春雷。
“蓄意針對林姑娘!”
“你在胡說什么?”
聽到馮一博意有所指,王熙鳳立刻跳出來。
這樣的事,總不能讓王夫人和賈母直接下場。
她與馮一博輩分相當(dāng),只好做這個出頭鳥了。
“我胡說嗎?呵!”
馮一博冷笑一聲,開啟加倍輸出模式。
“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都知禮守禮!”
“《禮記·內(nèi)則》有云: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p> “就連親生兄妹七歲以后也不好睡在一起,何況是表兄妹?”
他抬手指著黛玉,眼神看著卻賈母,質(zhì)問道:
“賈府呢?當(dāng)她是貼身丫鬟還是童養(yǎng)媳了?馮某絲毫看不出是表小姐的待遇?!?p> 賈母聞言一窒,卻心虛的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毫無表情,似乎與她無關(guān)一般。
王熙鳳見狀,只能再次接口。
“你在胡說什么?那是老祖宗寶愛林妹妹,這才讓她與寶兄弟一起和她老人家住的!”
她雖“不識幾個大字”,但也知馮一博說的是真“禮”。
但那又如何?
寶玉有時還往她懷里鉆呢!
雖他心思單純,沒甚齷齪想法。
但也架不住惡心人!
可是,寶玉是老太太和姑母的心尖子,自己必須站在他這邊。
“寶愛?哈哈哈!”
馮一博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譏誚的接連發(fā)問:
“寶愛就是讓這個寶和人同屋而?。俊?p> “難道賈府是房子不夠住的鄉(xiāng)野村戶嗎?”
“賈府的其他姐妹,也在他十歲以后一屋睡過嗎?”
一連三問,說得人啞口無言。
馮一博忽地邪邪一笑,對著王熙鳳道:
“剛聽他叫你鳳姐姐,是不是也寶愛你了?”
“放你娘的屁!”
王熙鳳一聽說到她,頓時急了。
可又反應(yīng)過來,不敢說得太過。
總不能說“你怎憑空污人清白”之類的吧?
那不就承認(rèn)這樣做不對了嗎?
好在她本就牙尖嘴利,立刻找到了反駁的點。
她拿出撒潑的勁兒,扯著脖子道:
“寶玉才多大?黛玉才多大?他們都還是孩子,我看只有你的心臟了,才會覺別人也這么臟!”
“璉二嫂子說的極是!”
馮一博聞言竟沒反駁,反而點點頭。
接著卻是道:“正是因為他們還小,我才要問問?!?p> 他上前一步,把王熙鳳逼到炕沿,逼問著道:
“他們是小孩子,心性純善,那是被誰不純不善的安排在一起?”
“是我這個老婆子!”
賈母忽地接口,才讓王熙鳳得以喘息。
她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伸手撫著胸口。
剛才真是被壓得夠嗆。
賈母面色不善的看著馮一博,問道:
“老婆子喜歡孫子和外孫女,讓他們一起陪著我住,怎么了?”
對方一招倚老賣老,馮一博卻毫不在意。
他聞言先是施禮,道:“老太君喜歡孫子和外孫女自是沒錯?!?p> 賈母聽他這么說,以為到底被自己壓住了。
再怎么樣,也不敢直接對自己無禮。
可她剛松了口氣,馮一博的后話就到了。
“但老太君不守禮的喜歡,已經(jīng)傷害到了他們?!?p> “而老太君知道后卻不知悔改,反而責(zé)怪在下多事,那老太君是真的喜歡嗎?”
他嘴角微翹,猶如惡魔低語。
“還是,只當(dāng)是個玩物?”
“放肆!”賈母大怒,拍炕叱道。
馮一博卻不理這些,繼續(xù)道: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咸異?,只圖自己暢快。”
“又或者,老太君只是單純的‘既不知禮,也不守禮’而已?”
這話比剛才還嚴(yán)重,等于指著賈府的門第在罵了。
一時間眾人皆都色變。
馮一博卻面無表情的開始掉起了書袋。
“子曰:“不知禮,無以立也?!?p> 不懂禮,怎么在社會立足?
“《春秋左傳》有云:禮,身之干也?!?p> 不守禮,如何立身?
這一下,王熙鳳就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以她的水平,完全插不上嘴。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馮一博對老太君持續(xù)轟炸。
“若老太君這等侯府出身的嫡女,國公府的老祖宗都不知禮,那我朝豈非禮崩也?”
王熙鳳聽得半懂不懂,所以插不上嘴。
但這房間里自是有人聽得懂。
眼看賈母氣的渾身發(fā)抖,已經(jīng)微微抬手。
李紈在旁忽地大聲呵斥:“一博!你還不住口!”
迷糊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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