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命魂喪失
命魂是什么呢?
傳說人有三魂七魄,人死時,就是七魄先散,三魂再離。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張永寧抽走的就是命魂,人的命魂,透過七魄中的天沖靈慧魄主思想,主智慧,抽走命魂,那個人雖然還會行動,但已經失去了智慧,不能獨立思考,張永寧就準備讓他的傀儡村長替他行事,而自己則躲在幕后,這樣更為安全。
這也就是為什么張永寧借宿里正家之后,第二天村民發(fā)現里正有些渾渾噩噩了。
這樣還不夠,那村長雖然在村里頗有威望,但并不能讓村民們死心塌地的為其干活,尤其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于是張永寧又在村口以槐樹為中心,以萬魂鬼幡為陣眼,布置了一個簡陋的攝魂陣,對于修煉過元神的修真人士來說,這攝魂陣也就只能使自己精神恍惚一下,對于尸山血海爬出的戰(zhàn)場老兵來說,意志堅定者也不會太受影響,但是對于村民來說這攝魂陣可就很有效了。
所以,凡是到過村口的村民們回來后也變得渾渾噩噩了,那是因為攝魂陣將其命魂也勾走了,這些村民也都成為了張永寧的傀儡。
在這之后,張永寧就利用這些傀儡,先從村里下手,那些沒有到過村口的成年男性,既是威脅也是資源,所以那些愚云的小兄弟們一天少一個,一天少一個,其實就是被張永寧派那些傀儡給綁架,然后殘忍殺害,折磨致死,被殺害的地方就是那村口的槐樹下,折磨成怨靈之后,直接被萬魂鬼幡吸收進去,成為煉制法寶的一部分。
當愚云和村民們前去村口的時候,看到的那八具尸體就是被傀儡綁架殺害的八個人,接著攝魂陣發(fā)動了,所有人的命魂被勾走,人也就暈了過去。
李言蹊的腦海翻動張永寧記憶到這里時,抬眼看了身旁恭敬站立的愚云,這個漢子果然有不同尋常之處,其他人命魂被陣法勾走了,只有這個人沒事,他的神魂一定很強大。
李言蹊接著讀取那邋遢道人的記憶,畫面轉到了愚云前來找事的畫面,張永寧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大為驚異,因為那龐大的氣血遠遠的就震懾著他不敢靠近。
對于修煉陰邪功法的人來說,反噬會讓自己的氣血越來越稀薄,這也是張永寧看起來瘦的皮包骨頭的樣子,生人的氣血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滋補之物,但是,當氣血龐大到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的話,補品就成了要命的毒藥,那可就會爆體而亡。
愚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他渾身氣血旺盛,繚繞在身周,張永寧遠遠看去,那就像個肥美的蛋糕,但偏偏他不敢享用,他已經看出那氣血的渾厚,絕對會讓自己撐死,所以他壓根不敢讓那愚云靠近,不然身體對于氣血的渴望會讓自己不顧一切。
當怒氣沖沖的愚云推開里正家門之后,舉著鐮刀就奔向張永寧,他急忙往后退,一邊克制自己的欲望,同時從懷里掏出一個干癟的小蟲子,肉眼已經看不見了,張永寧嘴里念念有詞,手中也不停歇,屈指一彈,那小蟲子就在空中由干癟變得飽滿,直直的被彈進了愚云的嘴里。
那是張永寧先前游歷湘西時問苗寨人學到的一種蟲蠱,這個蠱陰毒無比,蠱蟲進入人體之后,一時三刻就能將人吸成干尸,蠱蟲失去寄主后自己也會自爆而亡。
讓張永寧驚奇的是,預想中愚云被吸成干尸的樣子沒有出現,而是突然停下了腳步,啊啊啊叫了幾聲后,突然轉身就跑走了,讓張永寧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張永寧因此也對其頗為忌憚,后來的一段時間,這大漢沒有再找他的麻煩,他也就和其相安無事,張永寧自己的猜測是這個愚云說不定身懷仙家血脈。
李言蹊思忖,不管是那膀大腰圓的身材,那能打傷遼東鐵騎的蠻力,還是那猜測中的仙家血脈,都值得將其招攬過來,收入麾下。
把心思壓下來,李言蹊接著閱讀這道人的記憶,張永寧就這樣安頓在了孟封村兩月有余,小心謹慎的藏在幕后,這兩月來,他控制那些傀儡,將官道旁的小酒肆做成了黑店,給往來的客商們酒菜之中加蒙汗藥,藥倒了之后就拉到村口大槐樹下,扔進那樹洞作為入口的結界中,由那大幾千怨靈分食?;钌还砉纸o啃噬致死,沒有被這更殘忍的折磨了,新的冤魂也就誕生了。
這兩月間,靠著這個辦法,有三百六十九人遇害了。要不是遇到李言蹊和朱鼐鈞他們,張永寧說不定就靠著這辦法將萬魂鬼幡煉制成功了。
李言蹊終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長舒了一口氣,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他張開眼睛,疾走幾步,走向那些倒在地上的村民,那些人現在都被自己手下親衛(wèi)給擺放到一起,幾個人負責照顧,李言蹊走到其中一個人身邊蹲下,那個村民方形國字臉,面相上看也是那種憨厚的農民,絕想不到會做酒店里倒蒙汗藥的黑店買賣。
此時這人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有一些虛汗,雙眼緊閉,呼吸有些急促,李言蹊伸手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用手掐住人中,吩咐身旁的親衛(wèi):“將冷水潑在他臉上?!?p> 親衛(wèi)從腰側拿下水袋,拔開瓶塞,冷冽的水直接澆在了這個人臉上。
“嚶.......”那個人呻吟著悠悠轉醒。
李言蹊期待著看著這個人,希望不要出現他剛才想到的場景。
慢慢的,慢慢的,那個村民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了李言蹊一眼,沒有驚恐,也沒有慌張,就那種很鎮(zhèn)靜的樣子,他努力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渾身乏力,最終還是失敗了,李言蹊沒有管這些,他仔細看去,那雙渾濁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韻。
李言蹊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