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仆長麗莎聞訊而來,柏莎與桐源與她一同離開都城學院時,今天的這場鬧劇就此為止。
莎蒂娜沒有看到公主吃癟的場景,顯得十分無趣,撇了撇嘴,也離開了這里。
厄文等人朝仍舊跪伏在地的身影投去不屑的目光,它們鄙視暗殺惡魔這種空有實力,卻貪生怕死的家伙,其他圍觀者同樣也是如此,在惡魔族,不戰(zhàn)而降的惡魔會被視作懦夫、失敗者,絕不會有人會同情。
暗殺惡魔聽著耳邊的動靜和議論,即便心中難堪,也一言不發(fā)的跪在那,直到后來,都城學院大部分的人都走光以后,它才狼狽的起身,剛抬起頭,便看到一臉漠然的都城學院的老師。
“你被開除了?!?p> 老師只是冷漠地望著它,鄙夷于它的軟弱,也因為它得罪了公主,都城學院不可能再讓它繼續(xù)就讀。
暗殺惡魔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痛苦哀鳴的蛛眼和熔巖惡魔,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兩人相比,自己無疑是幸運的,它們被廢掉實力,生不如死,自己拋棄顏面與尊嚴,換來的卻是性命,在暗殺惡魔看來,是多么劃算的交易。
顧不上四周鄙夷不屑的目光,它低著頭,匆匆離開了學院,準備立馬離開都城,再也不踏足半步。
直到回到莊園,下了馬車,女仆長麗莎仍舊念叨不停,聽了事情經(jīng)過的她,恨不得當場便將那三個非議公主的家伙碎尸萬段。
雖然如此,但她有些惴惴不安地打量柏莎的神色,她生怕柏莎大人被它們揭開傷疤后呈現(xiàn)郁郁寡歡的樣子,不過令她放心的是,雖然柏莎表情淡漠,但并沒有憤怒陰郁。
“……”
女仆長麗莎自然也聽說了桐源彌生站出來拯救公主的事,不由有些驚訝,原本以為他只是一個有些特殊的下位惡魔而已,卻沒想到能挺身而出幫公主解圍。
“這是我該做的事?!?p> 面對麗莎的詢問,桐源表情很平淡,沒有一絲恃功自傲的模樣,這讓麗莎十分欣慰。
柏莎聞言,輕輕瞥了桐源彌生一眼。
冷清的大堂里,麗莎忽然想起什么,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公主大人,蕾雅的師傅,她……”
“怎么了?”
柏莎好奇地轉(zhuǎn)過頭問。
“蕾雅的師傅下午不幸病逝了……蕾雅可能還要再晚幾天才能回來?!?p> 柏莎沉默了一會,與蕾雅情同手足的她自然明白,對于蕾雅來說,師傅是唯一的親人,現(xiàn)在她去世了,恐怕對蕾雅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十分理解。
“還有……再過幾天,便是您的生日,魔王大人的意思是,屆時他也會來,因此我這邊需要立馬安排您生日宴會的事,如果您有什么好的意見,可以和我說?!?p> 生日對柏莎來說可有可無,可聽到自己的父親要來臨時,柏莎不悅地蹙眉,冷哼一聲:
“隨便。”
麗莎十分清楚這股怒氣不是沖著她來的,見到暫時無事,她只好告退,然后忍不住看了一旁的桐源彌生,公主大人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要和今天這個出了風頭的下位惡魔說。
回到莊園后,話少的桐源沉默地站在柏莎的身旁,仿佛是一名忠心耿耿的侍衛(wèi)。
簡約大氣的廳堂里,一襲深紅華貴長裙的少女,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黃昏透過廳堂落地窗曬進的光線,映照在她此時流轉(zhuǎn)的目光之中,像是玫瑰一樣動人的色彩。
她在打量著一言不發(fā)的桐源,帶著微笑,帶著若有所思,似乎覺得今天的桐源彌生看得格外順眼。
“越前彌生?!?p> “我在。”
“你今天做得很好?!?p> “這是我應該做的?!?p> 并未入戲太深的桐源不卑不亢的說道,他的態(tài)度一向如此,若是換做其他人對待自己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恐怕柏莎早就生氣,但鑒于桐源一貫如此,以及他今日幫自己挽回顏面的事,便決定以后都不再追究了。
打量了頗為俊秀的桐源,雖然在其他惡魔族的審美中,瘦弱、不足兩米高大的桐源簡直丑的可憐,但不知為何,在柏莎眼里,卻是極為順眼,片刻,柏莎玩味的盯著桐源:
“說實話,我要謝謝你,若不是你今天幫我處罰了那三人,恐怕現(xiàn)在我會淪為貴族間的笑柄也說不定。”
“不客氣?!蓖┰次⑽⒁恍?。
“你說,我要給予你什么獎勵呢?”
“公主殿下看著辦就好?!?p> “如果你現(xiàn)在坦白一切,說出你潛伏在我身邊的目的,趁著我現(xiàn)在心情好,我不會追究你的過錯,只要從此以后對我忠心耿耿,我可以既往不咎。”
柏莎細膩的唇角微微上揚,好看、但表情卻十分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桐源聽著柏莎招安似的話,明白她的意思,但神情卻沒有半點改變:
“公主殿下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柏莎來了興趣,優(yōu)雅的長腿疊搭在一起,饒有興趣地盯著神秘兮兮的桐源彌生:
“自然是真話。”
柏莎很好奇,明顯非同尋常的桐源彌生究竟懷有怎樣的目的、何等的底氣,如此明目張膽地‘潛伏’在自己身邊,甚至不怕性命被自己掌控。
[呵,我當然明白我對他人有怎樣的吸引力,顯然,他也是追求我眾多人中的一員,雖然他的長相在惡魔族這些歪瓜裂棗里,是我看得較為順眼的一個,但很遺憾,魔族的公主怎么會沉迷于兒女情長。]
[不過,他是精靈族、人族的細作也說不定,圖謀不軌,欲圖謀害自己,嫁禍給其他的種族勢力、挑起爭端,背后一定有張看不見的網(wǎng)在靠近。]
[或者是某個勢力派來接近自己,看中自己的背景,想要討好我尋求幫助,鑒于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只要他態(tài)度謙卑,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一瞬間,柏莎嘴角微微上揚,構(gòu)思了許多種自信的可能性,幾乎囊括了類似桐源彌生這樣的人接近自己的全部理由。
她自信地等待著桐源彌生的回答。
桐源彌生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