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狂風(fēng)之下,大樹搖曳相撞,暴風(fēng)聲聲猛烈。
漆黑的夜里掠過兩道人影,晚上巡邏的土匪警惕地在周圍走動觀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走了。
突然,一個人倒掛著從屋檐下去。
“嗖”一聲,又被人抓回去。
土匪驟然返回的身影也在此時顯現(xiàn)出來了,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撓撓腦袋嘀咕著走了。
屋檐上的人松了一口氣。
長終回頭,眼睛亮晶晶的,“多謝主子?!?p> 警惕觀察周圍的喬以盼巡視一周,沒有一點(diǎn)把人拉回來后逃過一劫的放松。
“玩陰招,還得是土匪?!?p> 蒙面的少女單腿蹲著,手里還玩著飛鏢,玩味地笑著時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少女剛說完,那個土匪竟然又返回回來,嚇了長終一跳。
喬以盼毫不猶豫地后退,拉著長終示意一下,輕手輕腳地走了屋檐上的路。
挪到另一個屋頭的時候,少女回頭一瞬,定定地看著他們原來的地方,突然問道:“長終,如果你剛剛和這個土匪對上了,你會怎么做?”
長終聳聳肩,“綁了他咯。”
喬以盼笑一聲,“那他能樂死?!?p> 長終愣了,疑惑地看著喬以盼,似乎在問為什么。
少女揉著她的頭,寵溺無邊,“他大晚上做夢都能笑醒,說老子就知道那里有人?!?p> 說罷,少女笑著,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那頭屋頂被那個土匪拿桿子戳來戳去。
“現(xiàn)在他大晚上應(yīng)該都睡不著了,想是不是哪里能藏人他沒查到?!?p> “嗯?”長終愣愣的,“他怎么知道那里有人啊?”
蒙面少女看不清神色,但熟悉喬以盼的長終知道,黑布下一定是一副乖巧模樣。
果然,她聽到自家主子說:“我們走之前告訴他呀。”
彎彎繞繞地在山上的土匪窩里行走,不知道是不是土匪的習(xí)慣使然,一條小路后面還有亂七八糟的很多條路。
要是別人來也許就被難住了,可惜黑夜里行走的兩個人不走尋常路,在屋檐上行走,視野開闊好到不行,找到想要的路也容易得不行。
兩道人影沿著墻壁貼身蹲下,眼神對上,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悄悄打開窗戶,喬以盼翻身進(jìn)去,沒有避諱。
房間里如兩人所料,沒有人在。
喬以盼盯上的是熊哥的房間。
土匪老大的房間里很樸素,木凳子木桌子,就連木床上那套被子都是和其他兄弟們一個花色的。
這位土匪大哥真的是一點(diǎn)沒貪啊,喬以盼感嘆一聲,熟練地翻起被子和床底。
因為土匪的房間連得很緊密,兩人找得很安靜,最后只從床板上翻出了粘著的一把銅錢,看得出來主人家經(jīng)常拿出來撫摸,素來沒有良心的兩個人看到都遲疑了,給他放了回去。
兩個人在屋里摸摸索索好一陣,沒有找到任何有錢的東西。
喬以盼突然頓住了,長終想給人把一切恢復(fù)原狀被攔下了。
喬以盼目光沉沉地看著屋里的擺設(shè),坐在桌子上,突然冷笑一聲。
腳一動,把椅子給踢翻了。
長終沒有遲疑,立刻拔刀滑到門口后面等著有人進(jìn)來。
很安靜,整個土匪窩的周圍都很安靜,就和沒有人一樣。
“長終,不用守了。”蒙面少女扯著嘴角,腦袋有些不甘地低垂著,腳尖順著力道點(diǎn)地,素來含笑的眼里又似乎多了些躍躍欲試。
“我們被人耍了?!?p> 一個土匪窩的,巡邏的都能有那個心眼,能當(dāng)上老大的沒七八百個心眼子她都不帶信的。
現(xiàn)在看來,不是他們沒發(fā)現(xiàn)她們的不對勁,而是壓根就不在意呢。
這周圍壓根就沒住人。
笑死,她還那么小心翼翼地淋雨過來。
喬以盼玩著手里的飛鏢,喃喃自語,“大晚上一整個土匪窩一起出去偷牛去了???都不在?!?p> 瞧看夜色,喬以盼沒再淋著雨去尋找的打算。
她順手拿起感覺還干凈的被子給長終擦了擦頭發(fā)上滴的雨水,心疼地直皺眉。
她在京中自在慣了,倒也沒有什么過得不好的地方,連帶著身邊的長終也是沒有受多少苦的。
喬以盼帶著人飛快回了地道,也不在意會不會碰著人了,路過原本那個地方還特意發(fā)出來聲響,看著原本巡邏的人快速地跑回來。
黑夜里的人飛檐走壁間快了很多,不一會,地道口就出現(xiàn)了兩人的身影。
藏在長終心里的疑問也藏不住了,就像沸騰的開水,冷雨一淋反而有勇氣炸開了鍋。
“主子,”長終遲疑地牽住了喬以盼的衣角。
少女回頭,眼神示意她問,手上把她拉到了有屋檐的地方躲雨。
“剛剛元侯爺往主子的頭發(fā)上放了東西,主子怎么不打他?”
喬以盼給她扒開粘住眼睛的頭發(fā),眸色認(rèn)真,“那種東西頂多就是用來探查我們行蹤的,不用擔(dān)心?!?p> 長終乖乖點(diǎn)頭,放心了。
喬以盼心虛地別過頭,被美色迷惑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要讓長終知道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