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仿佛確定了下來,一旁的丫鬟七嘴八舌,統(tǒng)一了一個說法。
劉姨娘好似頹廢地低下頭,靜靜地不說話。
趴在懸梁上的長終皺著眉,警惕地看著她。腦中忽得想起,商量過后在來時在路上,喬以盼沉默許久后對她說的話。
她笑著說:長終,我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猛然間,長終看著下面不對勁的劉姨娘,身子控制不住就想沖下來。
“咳,”高座上的少女咳嗽一聲,硬生生把人逼了回去。
長終默數(shù)著規(guī)定的時間,抓緊手中的劍,手間出了汗,她快速地擦干,眼睛不敢離開劉姨娘半步。
突然,劉姨娘快得很,猛得跳起,沖向喬以盼!
劉姨娘手中匕首鋒芒畢露,長終快如閃電,腳踩墻壁,借力直接沖向劉姨娘。
電光火石間,角落的人也是飛撲過來,精準地撲向喬以盼。
一切都像被人精準計算過一樣。
荒誕無比的,劉姨娘的婢女為人擋了刀,死在了劉姨娘刀下,而暗衛(wèi)一樣的人劃破了劉姨娘的手筋。
劉姨娘眼睜睜地看著她匕首下的秋月,一個眼神,劉姨娘就無比確定,這確實是她的秋月。
劉姨娘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少女閑散地慢吞吞地坐正了身子,毫發(fā)無傷。
可她不一樣,劉姨娘看著自己的手筋處血淋淋的一片,那處不痛,可雙手無力地垂下,匕首應時掉落地上。
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蒙面黑衣人用布料仔細地擦拭好匕首,沉默地遞給坐在地下的人,又猛然消失。
苗疆有一部分人,號稱天選之子,天賦異稟,一出生就擁有自己的武器,并且在長大的過程中身體的一部分會與武器融為一體。
武器不滅,她們不死,甚至疼痛也不會有所感知。
詭異異常,號稱苗疆最頂級的秘術。
苗疆族長和苗疆圣女都是從這群人里選出,他們享受族人的供奉,有一部分卻選擇背叛。
劉姨娘就是其中一個。
喬以盼原以為這只是苗疆圣女嚇唬她的,但在見過燕九后,就開始明白這個恐怖的傳言是真的。
他們甚至可以隔空取出自己的武器。
盡管身體死亡過后會有一定影響,可復活這樣的事情,可真的是讓人毛骨悚然又不由期待。
喬以盼很好奇,如果斬斷他們與武器聯(lián)系的地方,那他們還可以召喚和使用武器嗎?
她不能拿燕九來滿足自己的想法,劉姨娘又有何不可呢。
喬以盼看著劉姨娘驚恐的眼神,惡劣地扯出一個笑容,喚道:“來人!安慶侯府的劉姨娘謀害安慶侯夫人和丞相府的大夫人,并當場殺人,證據(jù)確鑿,速速押送衙門!”
應聲而來的是大批帶刀禁衛(wèi),他們整齊劃一地破門而入,一個個義氣凜然,團團將劉姨娘圍住。
其他人猝不及防,不自覺地躲在角落。
劉姨娘瞬間成落敗之勢,頹敗不已,眼神漂浮,口里喃喃著不清楚的語句。
喬以盼難得感到一種荒誕的快感,拂開青衣伸過來的手,吃力地倚著桌子腿。
她明明狼狽,卻因為自身氣勢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一位看上去像是將領的男子抬步走到她面前,魁梧高大,卻單膝跪地,語氣帶著一種解脫和信服。
“趙一懇請您移步大理寺,”他停了停。
那一行人被這陣張嚇到不敢說話。
當然,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停住了,可喬以盼知道,這是一種多年的噩夢即將緩和時不可思議的感覺。
就像一種病,明明多年前就知道自己病了,所有人都說無藥可救,可偏偏歷經(jīng)多年,病有所好。
六年前的那場平原里的“事故”就是他們的病,無論是她還是他們,生在病中,痛苦不堪。
可今天不一樣了。
趙一笑著大聲說道:“懇請眾位一起去定下惡女劉氏之罪!”
劉姨娘被圍在侍衛(wèi)之中,惡狠狠地看著喬以盼,“你定不下我的罪?!?p> 少女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她頂著柳云寄乖巧的外表擺著溫婉的笑。
她額頭發(fā)燙,白皙的臉蛋已經(jīng)有了不自然的紅色,顯然大病未愈。
她吃力地起身走到劉姨娘面前。
“可是你落魄了?!?p> 劉姨娘也知道,安慶侯府一定容不下她了,她也許再也沒有在侯府時享樂自在的日子了。
沒有錦衣綢緞,沒有新鮮花果,沒有畫廊浮雕。
劉姨娘那一刻恨極了少女。
可她又聽少女平靜地說道:“我能害了你,怎么會不能殺了你呢?”
少女眼眸極黑,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劉姨娘猛得有一種她一定會實現(xiàn)的錯覺,她恐懼得想要說話,可她的口里被人塞了東西,她說不出話來。
江傾暖一行人被帶走,去大理寺錄口供。
眾人離去時浩浩湯湯,很難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好在喬以盼還有點良心,沒有讓江傾暖在眾目睽睽之下暈著被抬去大理寺。
幾人都上了轎子,長終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青衣難得沉默。
喬以盼百無聊賴地雙手撐著腮看江傾暖昏迷。
“主子,”青衣抿唇,“這個計劃太危險了,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是我們做吧。”
她今天著實被嚇狠了,措不及防的,她動不了身子,眼睜睜看著劉姨娘沖向主子。
“不行,”喬以盼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我要親自來?!?p> 大病未愈,喬以盼終究還是撐不住了,眼前迷迷糊糊的,強撐一口氣吩咐道:“對外放出話,就說柳云寄被嚇病了?!?p>
慌里又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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