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月看了下時間,又有十多天沒有在這個小天地碼字了。這幾天家里發(fā)生了件大事兒,她那已經(jīng)活了大半輩子,育有她們姐妹四個的老爸媽下定決心離婚了。
林方月打著字,此刻的她叩著那疼的厲害的牙齒,老媽在一旁用手敲打著腳掌,這是老媽沒事兒就要做的一套拍打養(yǎng)生操。她不知道此刻的老爸正在長春的姐姐家里做著什么,是在看電視,還是在姐姐家的小院子里歇息。家里少了老爸,三個人變成了兩個人,確實是感覺空蕩蕩了許多。應(yīng)該有很長一段時間聽不到老爸管東管西的聲音了。不過,林方月并不覺得難過。頂多也就是一點點小失落而已。
林方月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她這一天已經(jīng)坐了太久,她可不想讓原本就扁平肥大的屁股變得更大。可是只站了那么一會兒,她又懶散的斜臥在沙發(fā)上,“還是起來靠墻站一會兒打完這一章文字吧?!彼卮僮约浩饋砜恐柵_的墻壁站立著。她的眼睛看著外面濕漉漉的地面,被雨水澆過藍的鮮艷的鐵皮屋頂。一個個打著傘在小區(qū)里走著的行人。這雨,這季節(jié),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十三個這樣的雨季。時光多快啊。她已經(jīng)是一個12歲女孩的媽媽,一個步入中年的女人。此刻的林方月,又趴在沙發(fā)上,她知道,過兩天她又要回到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地方——精神病院。不,現(xiàn)在那個醫(yī)院叫心理醫(yī)院。委婉的名稱,換了個叫法而已。里面還是一群不同癥狀的精神病患者。說實話,她竟然很期待能再次去醫(yī)院里小住兩個月。母親說是讓她檢查身體,怕天天吃藥對身體有什么副作用,怕她吃壞了身體。她知道母親是為了她好。她也不抗拒去住院。剛才不是還說了她很期待再去醫(yī)院住段時間么?她就是懷揣著期待的。
聽著電視里正在播出的老年人相親節(jié)目緣來不晚,想著自己過兩天去住院后母親就一個人了。母親告訴她這兩天她被父親氣的心臟特別難受,也得去醫(yī)院治治。等她的心臟治好了到了十一就去接她。
林方月舔舐著還在疼痛的牙齒,她對過兩天就要去醫(yī)院住院的事兒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好希望自己這次可以看到那個她曾經(jīng)深深迷戀的帥氣的許飛。她多想再次見到她啊。不過她也知道這只是她的奢望,許飛怎么可能再住院?她肯定討厭死了那個封閉的鬼地方。她怎么會像她一樣傻,對那個鬼地方充滿了懷念和期待呢?林方月黯然的想著。牙齒更痛了。她咬著疼痛的后槽牙,想著許飛那張干凈冷漠在她眼里帥過大部分男人的臉龐,她多懷念許飛啊??墒?,她應(yīng)該永遠只能留存在她的記憶里了。
起身喝了杯蜂蜜水后林方月的牙還在疼,她呼了兩口氣,沒有用。吸了兩口氣,還不管用。她用舌頭舔吸著后槽牙上那個只修補過一次填充物脫落后就再沒補過的牙洞,更深的疼痛又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