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故人
“難做?”
“那就不要做了?!?p> 李逸手腕一抖,將茶杯直直的朝陳興鵬甩了過去。
“啪——”
一只羽扇橫擋在陳興鵬面前,勁力一震,茶杯應(yīng)聲破碎,茶水卻沒有絲毫迸濺的順著羽扇的羽毛流了下來。
“老先生,何必動怒呢?大家以和為貴嘛?!?p> 那相貌如鼠的儒生笑瞇瞇的打著圓場,兩種姿態(tài)截然不同。
李逸看著這個儒生,淡淡的說道:“想不到在這樣的地方還能有你這樣的高手,藏的不錯啊?!?p> “呃...”面對李逸那銳利到刺破人心的眼神,儒生臉上表情一凝,干笑著說道:“哈哈,老先生真是說笑了,在下的這點微末修為在先生面前就如同米粒一般,實在是不值一提?!?p> 李逸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這儒生分明有著深厚的內(nèi)功修為,但卻依然擺出極低的姿態(tài),這人城府很深,心里肯定有更深的算計。
“老哥哥,你突然向我出手,可是讓彼此的情分散了?!标惻d鵬聲音沉了幾分,臉上露出一分殺氣。
李逸道:“老夫早就說過,你也不再是當(dāng)年的陳云生,又何必在談起當(dāng)年的情分?!?p> 那儒生又開始打圓場,道:“別激動嘛二位,有事好商量。”說著,輕輕拍了拍手,立時有四五人抬著兩個沉重的大箱子走了出來。
只聽“咚”得一聲悶響,兩個大箱子齊齊落地,打開箱子一看,里面滿滿的金銀財寶散發(fā)光澤,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名人字畫也被人拿在手中向李逸展示。
這些東西,李逸看也不看一眼,自顧自的端著茶水喝著,道:“就這些東西,老夫當(dāng)年在京城為官,先皇賞賜的珍寶都在家里堆成了山?!?p> 儒生笑瞇瞇的問道:“所以呢?”
李逸道:“糞土。”
陳興鵬原本勝券在握的表情瞬間凝固,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逸,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世上居然有人會不愛錢。
這時,那儒生暗暗給陳興鵬遞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此人能帶著那幾個黃毛丫頭殺出八百鐵騎的包圍,已非你我二人聯(lián)手所能制服。
要以大局為重。
見陳興鵬不再發(fā)作,那儒生繼而轉(zhuǎn)頭笑著,對李逸恭維道:“老先生淡泊名利的品行真是讓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p> 說完,見李逸沒什么反應(yīng),隨即沖身后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絲竹管弦之音響起,隨即一道道靚麗多姿的妙齡少女赤裸著秀麗的雙足涌入視線之中。
翩翩起舞,腰肢婀娜,個個相貌清麗脫俗,猶如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一肌一容,盡態(tài)極妍。
見李逸的目光被吸引了去,陳興鵬與那儒生露出得逞的笑容。
陳興鵬得意的拍拍手,叫人送上美酒佳肴。
李逸看著歌舞,喝著美酒,又低頭嘗了口盤子里的羞珍美味,手指輕動打著節(jié)拍。
忽而一聲鈴鐺聲響,只見一尺紅紗漫天,幾根絲帶從上空落下,伴隨著艷麗的花瓣飄落。
一個美艷妖冶的女子順著絲帶從天而降。
修長的脖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姿態(tài)萬千。
而最誘人的莫過于那微微翹起的嘴唇,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狹長的眸子透著幾分嫵媚,時刻散發(fā)著撩撥的氣息。
看見來人,李逸忽然愣了一下。
見李逸被那嫵媚女子的美貌所迷,陳興鵬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
儒生道:“老先生,紅鳶姑娘可還入眼?”
原來這女人名叫紅鳶。
李逸暗暗點了點頭,這不就是昨夜被他用迷魂大法控制成傀儡的女人嗎?這倆人還想算計我?
李逸心中冷笑,打算看看他們還有什么把戲。
紅鳶的舞姿優(yōu)美,體態(tài)婀娜,一顰一動的神韻魅惑誘人,猶如催情的毒藥一般。
妖艷絕倫的姿態(tài),嬌小玲瓏的玉足如蝴蝶般翩翩起落,那嬌艷的唇瓣里流露出一抹令人垂涎的風(fēng)韻。
一雙明媚的眸子欲說還休,其中好像隱藏著千萬愁緒,讓人心神不由得為之搖曳。
這樣的美人在眼前展露風(fēng)情,那細膩的肌膚如雪一般的白皙,讓人難以抗拒。
陳興鵬與那儒生皆是心頭火熱,小腹中涌起一股熱流,但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這個女人可是極樂宮宮主的大弟子,采陰補陽的威名更是殺人不見血。
美人雖好,但卻是致命的毒藥。
李逸此時看起來興致頗高,頻頻與人舉杯暢飲。
“拿酒來,拿酒來…”
“再飲一杯?!?p>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久別重逢的好兄弟。
與此同時,縣衙的側(cè)門涌出大隊人馬,身披鎧甲,腰胯彎刀銀劍,行動迅速的將那間幾人投宿的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上!”
另一邊,歌舞升平,舞女們曼妙的身姿,將紅鳶如眾星捧月的拱衛(wèi)起來,猶如一朵鮮花盛放。
隨著舞女們緩緩走來,氣氛頓時開始變得旖旎。
興許是太過緊張,一個容貌嬌俏的舞女一不小心打翻了酒壺,酒水迸濺到了陳興鵬的臉上,弄得他看起來十分狼狽。
陳興鵬當(dāng)即大怒:“笨手笨腳,不知死活的東西!”說著,一把抽出身邊的長刀劈了過去。
嚇得小姑娘花容失色。
卻見那刀身之上竟有內(nèi)力加持,李逸眼神一冷,靈犀一指瞬間夾住那來勢洶洶的一刀。
一旁的鼠面書生大驚,他剛才居然都沒有看到李逸出手。
李逸淡淡瞥了陳興鵬一眼,冷哼一聲,彈指神通屈指一彈,強勁的震顫使得陳興鵬虎口一麻,刀已脫手。
被李逸眼疾手快一把握住。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陳大人?!?p> 李逸緩緩說道,將刀身插入陳興鵬手中的刀鞘里。
陳興鵬額頭冒出一絲冷汗,按剛才那一下,李逸有足夠的時間抹了他的脖子,趕忙賠笑道:“哈哈哈,李大哥言之有理,剛才是小弟失禮了,自罰一杯?!?p> “該自罰三杯才好啊?!?p> “好好好,三杯就三杯。”
酒過三巡,歌舞再起。
宴席上,三人推杯換盞,貌美如花的姑娘們紛紛涌入席間。
半晌后。
李逸喝的醉醺醺的,懷中抱著不知是哪位美人,正將香醇的美酒高懸著,拉出一條銀線注入李逸口中。
面前酥胸半露,溫香的佳人依靠在他的胸膛,看起來粉面含春。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于晨’,先生自有要事處理,我等先行告退?!?p> “告辭,大哥請盡興?!?p> 儒生起來弓著身子,低下頭笑著告辭離開。
讓他在牡丹花下死,也算讓他做了回風(fēng)流鬼。
陳興鵬心中想著,隨手將那塊黃玉牌丟進了草壇中。
今日過后,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