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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嘆戲終無舊人

第二十三章擒盜

長嘆戲終無舊人 故里煙云緩緩歸 2301 2022-06-24 23:12:43

  在調(diào)兵之中十五日也漸漸臨近,海峽、海港迎來大量商船官兵駐守,半日過去也未見一海盜搶掠。黃昏將近,只有商船往來,當(dāng)眾人松懈之時,卻不覺海峽之處有多艘商船一直停于海面不曾航行。

  “稟大人,至今尚未發(fā)現(xiàn)海盜?!币获v海邊觀察許久的士兵回稟道。

  “不可能,這外商船只今日匯集,他們斷不會放過這次機(jī)會?!背⒋驌艉1I多年,但盧盜依舊猖獗,派兵捉拿盧雒倏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陣仗比兩廣兵力大者亦有,可那會盧雒倏明知已布局卻依舊打劫商船,后在眾人眼下逃逸無蹤。王仁實將近些年海盜情形一一分析。

  “不好,他們想來早已行動。商船!速查商船!若不是明目張膽來劫掠,便只有偽扮往來商船混跡其中!”柳逢秋放下手中海峽地圖,思索片刻后又道:“將那錢哲堯也看管起來。”

  果不出柳逢秋所料,那海峽中停滯不行的“商船”連做一排,將駛?cè)牒{的商船全部攔截了下來。被攔下的商船之人頓時不知所措,而后那連作一排的“商船”便向周圍船只拋繩架梯,那些船上的人扯下偽裝,露出來真面目——正是盧雒倏帶領(lǐng)的海盜,大量船只遭到搶劫,當(dāng)官兵趕到海峽時,盧雒倏正欲掌舵起帆。此時風(fēng)向順風(fēng),若盧盜揚帆,則很難追回。

  柳逢秋于嶺上看到因周圍商船堵著,盧盜還未完全出峽,便吩咐道:“快,遣人上嶺,用火攻,盧盜順風(fēng),箭亦順風(fēng)!”

  少頃,只見箭頭攜著火光照亮了欲晚的空明,火光落下,仿若散落的煙花,不過這卻可以要得人命。

  只見盧盜帆上火苗已燃,此帆便不可再揚。又見其欲逃,柳逢秋與兩廣水師提督商定一計,乃命八艘中等軍艦前去攻打盧盜船隊,且此一戰(zhàn)必不能贏,得邊打邊退,并得佯裝船只受損,不斷讓其他小型軍船替補(bǔ)。

  盧盜本不戀戰(zhàn),但見前來迎戰(zhàn)的軍船愈來愈小,且前方海港處??苛吮姸嗌檀?,便入了圈套,見朝廷軍隊丟盔棄甲,便漸漸入了港,且隨軍船一步步入了珠江。盧盜對海峽之地確實熟悉,但內(nèi)地江河卻不如兩廣水師。珠江下早已埋伏了大量士兵,待盧盜的船隊進(jìn)入珠江,便暗中于水底破壞其船體,后與軍船相互配合,將盧盜之徒打得措手不及。

  此戰(zhàn)結(jié)果,盧盜被俘,并且在盧盜之船上搜獲了暗藏其中的多種違禁之物。然,當(dāng)眾將士慶賀之時,盧盜卻悄然遁逃,想來軍中出了奸細(xì),不過僅盧盜一人逃亡,其余被擒獲的部下依舊關(guān)押著,柳逢秋看著關(guān)押的這些人,便與提督道來一計。

  “先用刑,留條命便可?!绷昵锟粗妿ね獗淮虻悯r血淋漓的幾人,卻是眼都不曾眨一下,水師提督勸道:“大人,這場面還是不看得好,您一文臣何曾見得如此場面......”

  柳逢秋瞧著帳外幾人仿佛看見了多年前死去的梁家族人,他們是否也像這般遭受酷刑?不過柳逢秋并未打算憐憫這些人:“提督大人,將其中一人挑斷手腳,當(dāng)著余下盜徒的面慢慢殺了。”

  這一晚,夜空無星明,陰云滿塵霜,地上的土卻被血染得鮮紅。

  次日

  晚上受刑的盜徒中有一人趁機(jī)逃了出去。

  兩廣水師何提督看著那個身影在視線中逐漸變成一個點,轉(zhuǎn)頭問向柳逢秋,眼中的擔(dān)心一看便知:“柳大人,這不是放虎歸山嗎?他被咱們抓回來已悉數(shù)知曉我方兵力,那些海上亡命之徒數(shù)量極多,若是再打回來,可不得不防?。 ?p>  “放虎歸山?不,是誘敵深入,而后便可甕中捉鱉。”柳逢秋看著遠(yuǎn)處日落余暉下的海平面,想來,該來的也快來了。

  那盜徒逃回盧雒倏盜船之上,將軍營實情與兩廣水師兵力部署悉數(shù)匯報,盧雒倏聽后大喜,自己這兒人數(shù)可與那兩廣水師相匹敵,且既知軍情,有何愁拿不下廣州海灣?是夜,率海盜賊人兩萬余人潛入海峽、港灣,與兩廣水師交戰(zhàn)數(shù)日,漸漸占了上風(fēng),兩廣之師見日益不敵,士氣衰減,幾番下來皆是兵敗。

  海峽若說不敵,情有可原,畢竟海盜常年盤踞海上對海貌甚是熟悉,但內(nèi)灣不敵,則是兵師之怠。柳逢秋將戰(zhàn)況局情一一與何提督做了分析,何提督亦表認(rèn)同,是而重振士氣,與盧盜苦戰(zhàn)一月卻依舊僵持不下,原本銳意之氣似又要淡去。

  柳逢秋觀如今之勢,兩廣水師與盧盜在內(nèi)灣不分勝負(fù),衣袖中握著兵符的手不由緊了緊,回至府內(nèi),吩咐皇帝派與他的暗衛(wèi)拿此兵符去閩地調(diào)兵。

  七日后,盧盜攻破海灣一處防守,似有長驅(qū)直入之勢,何提督當(dāng)即下令邊退邊防,盧盜便直入內(nèi)灣,只是,這一入內(nèi)灣便不再是其明了之地,除了被兩廣之兵在前攻防,后方灣區(qū)亦由人包圍,這閩地之兵不知何時參與了這場海戰(zhàn),戰(zhàn)況頓時扭轉(zhuǎn),兵力之多不是盧盜所能敵。而此時除盧盜外,兩廣軍將亦是驚此戰(zhàn)局,這閩地之兵參戰(zhàn)得十分突然,不知究竟是何人可調(diào)此兵力。

  這請君入甕的法子盧盜是又一次中計,常言道事不過三,不過這盧雒倏卻也沒有第三次機(jī)會了。盧雒倏被關(guān)押后,多次嚴(yán)刑拷問卻都是寧死不言。柳逢秋見狀,便換了手法,將盧雒倏的妻兒老母作為人質(zhì)帶了來。

  盧雒倏頓時瞪大了雙目,不敢相信眼前被抓來的是其家人:“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派人將你家人藏了起來對嗎?那你可曾想過,派去的人也會背叛?”柳逢秋走至其面前,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盧雒倏不禁搖頭感嘆:“你就算鋼筋鐵骨,不懼酷刑,可其他人卻不然,你的軟肋是妻兒老母,那其他人呢?你可曾考慮過?”

  盧雒倏聽后癱坐于地,良久,其抬頭看向柳逢秋:“好一個文官,手段竟如此陰毒?!?p>  柳逢秋并未生氣,只是拿了一把小刀在其脖子周圍比劃了下:“我不是來聽廢話的,你說這刀你不怕,那你妻兒怕不怕?”只見那小刀轉(zhuǎn)向一旁盧雒倏的妻兒,頓時其妻子脖子上已赫然出現(xiàn)一道血痕,看著妻兒脖子已滲出血珠,盧雒倏終是松了口:“我說,是李年,是你們朝中所謂的丞相!”

  “我要的不光是人名?!绷昵镌俅慰聪虮R雒倏待其下文。

  “你以為我們搶來的東西一定全歸我們嗎?手下兄弟拼上性命,到頭來還是得孝敬錢哲堯和李年!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違禁之物光靠查,是查不出多少的......”

  這牢中的字句,句句驚人,眼下李相行徑就像被人撕去了覆蓋的表皮,內(nèi)里的腐敗便一一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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