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唱腔,余音在周身久散不去,繞梁不絕。白燁回神時(shí),身邊的官員已多散去,在這粉墻黛瓦下,那些紅到發(fā)紫的官服亦是突兀了些。
梨園的花從枝頭飄落,一片,兩片,一朵,兩朵,一樹散開去,就好似這終場戲離去的人,沒有留意。
當(dāng)今圣上喜聽?wèi)蚯?,這梨園一日比一日熱鬧了,京中大小官員無不來這梨園奉承一番,至于這戲唱的是什么,又有幾人在意?白燁搖了搖頭,這奏折還上奏嗎?
“白大人!”京兆尹匆匆趕來“那個(gè)案子上報(bào)嗎?”
“而今圣上掌不了這權(quán),上奏?還不是李年那老匹夫決定不是?于此,這案子暫且壓著罷,他日指不定又是一場風(fēng)雨?!卑谉顡崃藫峄ò椎暮佑值溃骸袄戏蛭野?,得回家看這戲折子了?!本┱滓€欲說點(diǎn)什么,但見白大人已上了回府的馬車,只好作罷。
“大人可直回府去?”駕車的車夫還是問了一問。
“自然”白燁上車后隨手撂下那本從梨園帶出來的戲折子,從袖袍中抽出那本奏章,猶豫些許,又塞了回去?!跋胂脒@么些年,我已在禮部這么久了啊,梁老先生這一案,多年前明眼人都知是冤案,先皇卻......怎料抄家滅門還留一小兒......罷罷罷,明日開科的試場還得去。”白尚書回到宅邸換下朝服,登記明日科考之人的籍貫,念現(xiàn)如今皇帝無勢,殿試俱由李相代為評定,這科舉何時(shí)才能真正清明,不禁搖頭。
是夜
“柳兄,明日開科把握幾成?”小小一間磚瓦礫屋,燈火依燃,紙糊的窗上映著幾人的身影,燭火微搖影亦動(dòng)。
“不知?!蹦敲樟臅鷽]有多言,依舊自持書卷默讀。
“柳兄自謙了,當(dāng)年鄉(xiāng)試你可是排于前三的?!庇忠粫f道“柳兄,令尊、令堂必以你為榮,他日柳兄光宗耀祖可別忘了咱們幾人寒窗之情啊。”
父母?老仆曾將十六年前發(fā)生的事在那場鄉(xiāng)試后悉數(shù)說與他聽。自己本不姓柳,生身父母早在十六年前被先皇“伏誅”,那莫須有的罪名,卻因坐于金鸞寶殿上的人一紙?jiān)t書將梁家拉入那場布好的局為他人鋪路......本想平淡了此一生,但家人平盡全力將他送出來,不為梁家平反,怎對得起亡故的家人?柳逢秋默默想著,眼底那不易察覺的情感很快掠去,微微笑道:“吳兄。王兄,你我本就是同鄉(xiāng),今后為官必一起為圣上效力。”
這一夜似乎很長,月華隱浮云,不去看這塵世百態(tài),僅燭光明滅,青絲飄搖。
故里煙云緩緩歸
這是第一次寫權(quán)謀小說,也是我第一本小說,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