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寒冰仙子
“我不信!”
我猛然看向須子,目露兇光道,“我?guī)煾甘遣皇潜荒憬o害了?”
須子聞言臉皮一陣抽搐,顯得很是意外。
我看著他的眼睛繼續(xù)道:“師父離開前完全沒有要出遠(yuǎn)門的預(yù)兆,而后你來了,師父卻沒有回來?!?p> “唉——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對嗎?”
過了許久,須子才嘆氣道,“這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去了你就明白了,你可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的靈魂一直在煉獄中受苦,我的人生一直在癡傻中度過,這九年多也是在夢中熬煉。
所以,這世上就沒有比靈魂折磨更懼怕的事情了。
“那走吧……嗯?”
須子欣慰地點點頭,剛要起身,卻皺眉道,“小子,你的麻煩來了。”
我精神力向外一掃,只見三道身影從天而降,站在了距離茅草屋不足十米的地方。
此時,東方的天際微微發(fā)亮,天快要亮了。
這三人如同三個黑黢黢的大樹樁。
我精神力一掃,當(dāng)先一位老者,看上去60歲的樣子,但腦海中顯示的信息是:李元次,158歲,李遺的曾祖父,仙門第十八長老。
他身后是兩名儀表不俗、氣息強(qiáng)大的中年男子,分別是他的兩個弟子翟星辰、孟阿虎。
很明顯,他們是為李遺討公道來了。
孟阿虎上前兩步,飛起一腳,便將茅草屋踢飛在一邊。
這一幕跟之前李遺踢飛茅屋何其相似。
我嚴(yán)重懷疑,這李元次的家風(fēng)肯定有問題,不然為何曾孫和弟子一個個總是一個德行。
“唉——你小子肯定是災(zāi)星下凡,天生招禍命!”
須子長嘆一聲,沖我搖頭道,“我真不敢想象,和你走在一起,誰知道將來會帶給我什么樣的災(zāi)難!”
我一聽不由心中一沉,莫非我真的是災(zāi)星下凡?
一出生喊死母親,靈魂被人囚禁,父親不知為誰、不知在哪,少年癡傻,行尸走肉般糊涂度日。
直到師父出現(xiàn),才帶著我在夢中……走在了拯救自己的路上。
如今師父莫名消失,又多出個不知真假的師叔,自己賴以進(jìn)入夢境的玉床也突然破碎了。
更郁悶的是,自己明明坐在家中,一心只想進(jìn)入夢中,卻被卷入是非當(dāng)中。
而且,居然是跨時空的三國,那個混亂的江湖當(dāng)中!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以后該怎么做,還能不能進(jìn)入那個夢境拯救自己?
“小子,你的麻煩,你自己解決?!?p> 須子的冷哼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點了點頭,一步上前挺直身子,冷冷地看向孟阿虎道:“上一個踢翻我屋子的人,腿已經(jīng)斷了。”
“果然是你這傷害了少爺,我剁碎了你這雜碎!”
孟阿虎怒喝一聲,一步跨到我的面前,手中早已高舉起一對大斧,帶著呼呼風(fēng)聲當(dāng)頭劈了下來。
我本來是想著息事寧人的,但對方一口一個“雜碎”讓我的怒火頓起。
他的雙斧雖然勢頭猛烈、快速異常,但我自從有了元神,感覺生命層次早已脫離了凡人范疇,看到他的一切動作,只有一個字:慢!
我雖然從沒有練過武術(shù),但看到下劈的斧頭全是破綻。
我也沒有練過體質(zhì),但在我的精神力感知中,孟阿虎純粹就是個一戳即破的紙老虎。
也許因為我是師叔口中的天生靈體,也有可能是因為練了四十九遍【通神訣】,覺醒了一些能力。
還有一種可能,我吸收了寒玉床中所有的寒能量。
總之,我覺得我與孟阿虎不在一個層面上,他是凡,我是仙!
雖然他是仙門弟子,卻連仙的門道都沒看到,妥妥的凡夫俗子一個。
而我,雖然不知仙門為何物,體質(zhì)卻完全脫離了肉體凡胎。
因此,我精神力一探,他的動作軌跡以及我的破解之法瞬間在腦海中演算了數(shù)十種。
于是,我抬腿一腳踢向他的小腹。
“嗖——噗通——咔嚓咔嚓!啊——”
孟阿虎倒飛而出的聲音、落地的聲音,以及被自己斧頭砍斷雙腿、慘叫的聲音如同一道混合音,打破了黎明前沉寂的山林。
山谷中各種鳥叫聲、野獸驚起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阿虎!”
翟星辰迅速上前查看。
阿虎的兩條腿骨已斷,不過還連著一些皮肉。
這是我早就演算好了的結(jié)果。
李元次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但他目光幽深地看向我身后的須子,試探性地問道:“尊駕如何稱呼?”
須子忽然身子一顫,臉上浮現(xiàn)一絲驚慌之色,慌忙搖頭道:“不關(guān)我事,我就是迷路了,昨晚在此借宿的?!?p> 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完全就是一個普通老頭的樣子。
我立刻明白了須子的用意,他就是要讓我獨自解決問題。
可是,這老頭能夠坐到仙門長老的位置,實力肯定相當(dāng)了得。
目前,我的腦海中還沒有修行界境界的相關(guān)信息,我無法獲取他的實力等級。
但我的精神力還是能夠感知到一絲危險。
說明這李元次不好對付。
很明顯,他早就想動手了,只是忌憚須子。
現(xiàn)在聽得須子這么說,再看到他的樣子,李元次頓時冷笑兩聲道:“呵呵,如此最好!”
話音落下,只見他猛然伸出一只手爪抓向我的脖頸。
我汗毛直豎,一股危險的感覺充斥大腦,立刻向一旁躲閃。
但是,我發(fā)現(xiàn)的身周的空氣很是黏稠,躲閃的速度竟然有些遲緩,他的一只手便跟鋼鉗一樣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舉了起來。
我頓時呼吸艱難,感覺全身的血脈都膨脹了起來,仿佛下一瞬就會爆炸開來。
掙扎了一陣,我漸漸感到意識有點迷糊,仿佛又進(jìn)入了夢境。
迷糊之中,我在煉獄中正在遭受三朵火焰的灼燒,便不由自主地調(diào)動寒氣去抵抗。
這是我九年多來,摸索出來的唯一能夠抗衡火焰的方法。
“嗯?寒冰……仙子……”
朦朧中,聽到李元次忽然面色驚恐地顫抖著喊出了幾個字,后面的話還沒出口,他就身體就僵直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