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聚餐完后,一陣陣轟鳴聲由遠及近,一名上尉走了過來,敬了一個禮道:“辛苦各位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p> 后面三輛大型軍用卡車不斷跳下士兵,專業(yè)利落的開始搭建簡易防守陣地。
王詩曼朝上尉點了點頭,把那些異族的事兒簡單說了下,那名硬朗的軍官鄭重的表示會注意。
回去的路上,我望著假寐的王詩曼側顏,思索著與異族的對戰(zhàn),我有一種直覺,王詩曼或許和我一樣是個異能者,都有著世界意識的存在,而她應該也多少對我有些猜疑,這是很懸的感受,一種對同類的氣息的敏銳察覺。
我在腦海里問了小黑各意識之間能否互相感知,小黑說不會的,除非自己暴露,不然很難看出你的兄弟是不是你的兄弟,我很難不贊同。
過了幾道關卡,到了城區(qū)天已經(jīng)有些昏沉,稍顯冷清的街道就像晚歸的人般充滿了疲憊,我倚著車窗,無神的望著窗外,而王詩曼歪著頭悄然睜眼,車內有些安靜。
回到了基地剛下車,焦大俊雄渾的時候聲音就傳來:“走走走,喝酒喝酒!”
謝娜揉著眼睛像是剛睡醒,謝穎在一邊為她梳理有些亂的發(fā)絲。
王詩曼伸了個懶腰,展示著傲人的身姿,語氣慵懶道:“那就一小時后去夢醉吧?,F(xiàn)在嘛隨你們干啥,對了,鄭玄跟我來一趟?!?p> 在其他人好奇的、曖昧的、傷心的眼光下我跟著王詩曼離去。
老李一臉傷心的邊往身邊的焦大俊靠邊問道:“英俊,你說我們隊長會不會鐘意上了小玄子了啊,一天天的這么親熱。”
焦大俊大步子邁著離開,聲音像刀子般直插老李的心:“人家倆親不親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絕無可能的,好比公雞下蛋貓咬狗?!?p> 老李無奈的朝看戲的謝娜攤了攤手,謝娜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就隨著姐姐和楚雅欣離去。
等人走完了,老李靠在車上,點了根煙,還沒抽幾口,就被車管所的看門大爺狼狽攆走了。
外尋隊會為那些不愿意在外住房的隊員免費提供一個兩室一廳的租房,不大也不小,也就是我們眼前這片灰白色的樓群。
我跟著王詩曼來到了她小窩,進去看了幾眼,很簡約,或者說就是個可以睡覺的地兒,很好很好。
王詩曼雙腳蹬掉鞋,穿著襪子就踩在干凈的瓷磚地面上漫不經(jīng)心的道:“柜子里有鞋自己拿,或者跟我一樣光腳進來。要啤酒還是白開水嗎?”
我拿出一雙褐色的棉拖鞋,摸了摸鼻尖:“就來杯水吧?!?p> 王詩曼走向冰箱拿了罐冰啤打開道:“自己弄?!闭f完自顧自灌了兩口。
那你還問我,我心里抱怨,來到沙發(fā)邊,身子感覺要陷進了柔軟的沙發(fā)里般。
王詩曼捏著冰罐坐在了側邊,盯著我冷不丁的道:“你也是意識攜帶者吧?”
我正襟危坐,面色凝重的回視著她,而王詩曼還是那副輕淡樣,她喝了口冰啤,道:“在昨天與你戰(zhàn)斗的時候我就有感覺了,你是我的同類,而今天與異族的戰(zhàn)斗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我看過你的簡歷,盡管你有多達六個月的在外搜尋經(jīng)歷,但真的很廢誒,干的啥你本人比我清楚,按理來說你是怎么也打不過老李的,但很遺憾,老李輸了,倒在了你的絕對力量下,而一個小孩怎么突然就擁有了一個鍛煉多年的大人力量呢,我可是很清楚,就是沒想到你竟也會通過測試,莫非還有我看不出的驚人之處?!?p> 氛圍有些微妙,我沒有理會她話中的調侃貶低,面上保持著正經(jīng)肅然,內心瘋狂@小黑,她見我沒接話,也沒在意,在我愕然的注視下罐頭里的啤酒竟然飄了出來,像個活潑的小精靈般繞著王詩曼游走。
她逗弄著那團水團,輕蔑道:“怎么,怕我知道了扭頭把你送到實驗室切片啊,安啦安啦,這個秘密早就在上面?zhèn)鏖_了,下面知道的也不在少數(shù),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正式宣告全所吧,到時你可就是座上賓了啊,不對,現(xiàn)在就是?!?p> 我望著在王詩曼示意下在我面前嬉鬧的水團,無奈道:“這不是怕太超出認知了嗎,誰知道會怎么對我們這樣的人啊?!?p> “也對,沒有一個恰當出現(xiàn)的接引人,驟得財富的平民怎么可能會突然就躋身上流社會,知道他們的情況呢,那么我有幸成為你的接引者嗎,鄭玄先生?”
她身子前傾,手撐著下巴,長長的睫毛抖動著,一副你拒絕我就動手打你的樣子,我笑道:“我的能力就是掌控暗屬性元素。”
說完,在手里凝結出了一束黝黑的玫瑰,至于空間和遁影能力則瞞了一手,人人厭惡老六,人人相當老六。
王詩曼好奇的伸手想觸摸,快接近時突然收了手,面色有些凝重,我打趣道:“怎么,王大隊長怕了嗎?”
她撇了我一眼,道:“你不知道嗎,你的元素里蘊含了死氣,但很微薄,盡管這樣,碰到也會導致肌膚的緩慢衰敗?!?p> 嗯?我趕忙詢問小黑,而小黑則趾高氣揚的表示你太弱了,我那么多的死氣結果就繼承了那么米大點,任重而道遠啊。
我又問了些相關的,聽到我能自由掌控死氣的彌漫和對本身無害后才放下高懸的心,真是我不問就不管了啊,你個小混子。
“在和你的意識交流嗎?你旁邊還有個大活人誒。說來,我還忘了說了,我可不止水哦,還有金木火土,這些就不展示了,都差不多?!?p> 臥槽,這么叼嗎,大佬的腿好粗??!我羨慕的流下了口水,這就是豬腳嗎,五合一套餐。
接下來王詩曼拋出來了一個重磅問題:“那么你知道我們怎么變強嗎?”
我想了想道:“是那個變異喪尸腦內的奇怪結晶嗎?”
“喲,你竟然知道,但還差點,蟲子也有,異族現(xiàn)在還不確定。這個結晶的發(fā)現(xiàn)還是三個月前在一只實力強勁的喪尸腦里發(fā)現(xiàn)的,其中蘊含的力量我們可以直接吸收,過去發(fā)現(xiàn)了大多都是憑戰(zhàn)功給我們的,但不久前已經(jīng)成功從結晶里提取研究出了一種迅速恢復體力和治愈傷病的藥劑,這就使本就稀少的結晶更加珍貴了,有戰(zhàn)功都難換?!?p> 王詩曼語氣里的遺憾顯而易見,看來沒少薅到羊毛,我突然想到了工業(yè)園區(qū),正想跟她合作搞點外快時,小黑突然正經(jīng)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兒就不要跟她說,那里的水現(xiàn)在還不是你們有資格趟的?!?p> 我一驚,每次提到工業(yè)園區(qū),小黑都是滿滿的警告和認真,真想不到那里究竟藏著些什么。
王詩曼有些神秘的對我說道:“想要結晶嗎?”
我的心死灰復燃,莫非王詩曼有門路?我迫不及待的點頭,她卻興奮的道:“好,等我消息?!蔽抑荒馨醋≡陝拥男?,靜待佳音。
......
到了點,我先去訓練室的更衣間脫下外尋隊衣物,換上來時穿的體恤和短褲,跑到集合點時,人已經(jīng)齊了,男的跳過,謝娜穿的很少女,謝穎和楚雅欣則有些淡雅,特別是楚小妹子的束腰長裙,而王詩曼的牛仔緊腿不嗦也罷。
我們一行人打打鬧鬧來到了西南兩區(qū)的交接處,臨近傍晚,街道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小販的吆喝,小吃的香味,行人的喧囂,明亮的路燈,全副武裝的巡查隊,恍若末日前。
來到一塊“夢醉魂游酒吧”牌子下,不得不說人還挺多的,進進出出好不繁忙。
一進去,焦大俊就心急的打開了瓶剛拿來的,一口干了一半多,才舒暢的道:“痛快,你們也別傻看著啊!”
謝娜伸手也準備去拿一瓶,被謝穎打掉了爪,郁悶捧著汽水。
喝的微微醺,遠處嘈雜的音樂,熱舞的人群,近處謝娜偷喝酒被打,焦大俊的大嗓門,吳曉天、老李的黃段子,李浪、林木的木訥......,中間還有幾波社會青年來找事兒,看見一桌不好惹的主兒又灰溜溜走了,也沒那么多波折事情兒。
酒酣盡興后也已差不多十點多,出來時已經(jīng)蕭條了不少,路燈也似風中殘燭般微弱。
回去的路上,王詩曼她們在前,我們幾個男的在后搭著肩唱著歌,時不時路過的行人紛紛避讓,有幾次路過的巡查隊還警惕的更在我們后面,見我們沒惹事和王詩曼一番解釋才離開。
在門口告別,原來林木和蕭然都住在外面,不過都不同方向。
我一個人走在外面,和煦的晚風吹過,心里有些感概,西區(qū)就是不一樣,安全度太高了,監(jiān)控普及和巡查力度遠比南、北區(qū)。
當然兩區(qū)三線以內還是很安全的,而之外的就屬實是有心無力,成分太過混雜,幫會林立,而官方人手又不足,外聘人員也大多是換了皮的各種幫會下的組織,所以只要鬧的不是太大,恪守底線,巡查隊基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如何證明了我是小區(qū)住戶的親人后,走到了樓下看見屋里燈還亮著,突然有些想我的那個狗窩了,等萱兒在陪她姨兩天就回去!
敲了敲門,來開的是萱兒姨父,殷偉笑道:“一身酒味,沒少喝啊,萱兒給你整了些醒酒的,她姨倆今晚一起睡了,就沒等了?!?p> 我道了聲好,沙發(fā)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一堆文件和一副眼鏡,看來還在辦公。
我有些佩服,萱兒她姨父在以前和現(xiàn)在都沒什么名氣,但又實在實地做了很多事兒,現(xiàn)在庇護所的安定富饒是離不開他的總指揮的,而這類政官在龍國歷史上不少,也不多。
喝了杯蜂蜜水,我昏昏的表示先睡了,而殷偉則頭也不抬的道:“嗯,早點睡吧,我等會兒就來。”
在熟睡前,我想起了王詩曼對萱兒姨父的評價。
“老謀深算,進退自如,一個想做事,能做事的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