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三美三絕
萱羅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她看了眼床頭的焚香,好奇地捻了點(diǎn)聞了起來。雖不知是什么香,卻格外清冽安逸。
她推開門去尋晏清,問了兩三個人知道仙主在書房呆著,就朝書房去了。
敲了幾聲門,只得了晏清一句,“事忙,勿擾。”
萱羅是來驗(yàn)收成果的,昨晚晏清可是吃了她珍藏許久的神藥,如果看不到他安然無恙她是不會走的。
“你讓我進(jìn)去看看。”
在屋內(nèi)的晏清睜著一雙熊貓眼臉色異常難看,這丫頭哪里來的臉面說她醫(yī)術(shù)還不錯的,真是半桶水亂晃咣當(dāng)響。
“我沒事,你且回吧?!?p> 萱羅料定這人諱疾忌醫(yī),想來是吃不慣那味道極苦的藥,便轉(zhuǎn)而朝廚房走去。
這治病救人也不一定要吃藥,食補(bǔ)也不是不行。
午膳時分,萱羅帶著食盒去往書房,晏清以為是送膳的小廝,就讓人進(jìn)來了。
等到晏清看到桌子上的菜,終于忍不住發(fā)火。
鹿茸,虎鞭,淫羊藿……
他是有多虛!
他怒目而視,對上的卻是萱羅一雙殷勤而純真的眸子,頓時那些無名怒火就消了下去。
他只好把白花花叫了過來,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地賞賜給了他。
如此幾次,饒是想看戲的白花花也愁眉苦臉了起來,他們這一族都吃素啊!
他無奈地告訴萱羅晏清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并按照晏清的吩咐給萱羅送上了別離草和流蘇糕。
萱羅聽得人家全族吃素,雖覺得奇怪也尊重了人家的習(xí)俗習(xí)慣,吃上一口別離草和流蘇糕,她雙眼瞪圓,不多會兒一盤子都被吃光了。
“這是你們麒麟仙都的特產(chǎn)?相當(dāng)可口好吃。”
白花花嘖嘖道,“那別離草極難培育,對鞏固修為,恢復(fù)傷勢有奇效,這三界也就我們仙主會培育,不過也需要百年才能采出一斤來。而那流蘇糕,是用瑤池水才能孕育出來的流蘇花,可見其金貴。就昨晚給你熏的天倫香,也是用昆侖木做的,可除心魔,平心靜氣,修身養(yǎng)性。這三個東西,就算你們昆侖也不見得能出一個來。我們仙主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早上魔幻森林里出了事,仙主一晚沒休息就出去了,就你還挺安心的?!?p> 白花花這一通說,萱羅沒反駁一句。
至少她早知道,這三個好東西確實(shí)是晏清獨(dú)有,要不然以她的傷勢不可能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
“魔幻森林出什么事了?”
麒麟一族守護(hù)于此,自是和魔幻森林有關(guān),相傳里頭鎮(zhèn)壓著無數(shù)大妖,前來捕獵的都只敢在森林邊緣走走,有不注意的進(jìn)了內(nèi)圈,就再沒有出來過。
這里兇險異常,麒麟一族也常年有殞身與此的。
“不知,不過仙主和幾個長老都已經(jīng)去了。”
“那還等什么啊,走?。 ?p> 仙主和長老都去了,白花花這個護(hù)法還堵著她談天說地,不怕出大事啊。
白花花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撇下蘋果,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去啊,是仙主說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的。說你若是不安分守己,就送你回昆侖?!?p> 萱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快死了沒給她送回去,現(xiàn)在活蹦亂跳還送地走?
魔幻森林外圈已圍了不少人,每個人都看著那幽暗的森林上空盤旋的黑云,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這是什么妖魔生成,如此恐怖?”
所謂大妖厲魔產(chǎn)生的嘶吼,必然天地生戾,烏煙瘴氣。
那魔幻森林本就妖氣沖天,而今日的妖氣更是呼之欲出。
在森林的上空結(jié)界被人以高深的法力轟擊,眼看著結(jié)界搖搖欲墜,不由得令人惶恐。
“司空,住手!”
一道雷擊襲來,那施法的黑衣男子被迫中斷轟擊,那張清瘦的臉決絕而癲狂,只順著雷襲的方向看去,見到迎風(fēng)而來的麒麟仙主。
“休要攔我?!彼究兆笫謯^力迎戰(zhàn),右手持續(xù)朝著結(jié)界施法。
大長老一臉驚痛,捶胸頓足喊道:“司空,你莫要一錯再錯。你五百年前觸犯仙條落成了墮仙,放著一身絕好的修仙天賦不要,你到底要做什么?難道真的要成魔才肯罷手嗎?”
大長老最是惜才,在五百年前聽說天賦絕佳的司空居然一夜自愿降至墮仙,就已經(jīng)日夜長嘆。
本以為司空這五百年好好修煉,不要千年就能再次位列仙班,卻從未聽聞他有什么動靜,沒想到唯一的動靜,就是打這妖界結(jié)界的主意,這是自尋死路??!
“我要救他!為了這一天我準(zhǔn)備了五百年,你們誰也攔不住我?!?p> 話落,司空就抽出裂云箭,挽弓如滿月,直指那結(jié)界開始出現(xiàn)的破綻。
“不可!”大長老驚呼道。
幾大長老聯(lián)手,以為對付司空也算穩(wěn)妥,卻沒想到,司空的功力一日千里,在他甩出縛神鎖的時候,他們竟毫無反抗之力。
如此,便就剩下晏清獨(dú)自一人與司空對戰(zhàn)。
圍觀的眾人見狀忽然也興奮了起來。
傳文千年前,三界有三美,三才,三絕,這些美名卻只有三人配得起,一是昆侖天樞,二是東海司空,三是出生最晚的仙都晏清。
今天能見其中二絕對峙,是何等的榮幸。
萱羅和白花花來的時候,便是人聲鼎沸之時,竟還有人坐莊賭了起來。
“那是司空?”白花花愕然道。
萱羅點(diǎn)了下頭,她多次見司空上昆侖,每次都是找?guī)煾盖写瑁騻€幾天就賴在昆侖喝酒。
有一次她實(shí)在好奇就問那坐在不老樹下喝地微醺的人,“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也不見勤奮修仙,只找?guī)煾竵泶蚣堋?p> 打完了架就在不老樹下喝酒,不管這里下多大的雪,起多大的霧,似乎就只有那么一個地方是他的家。
后來,司空瞇著一雙笑眼,道:“等啊,等人?!?p> 萱羅不知道等什么人,要等十幾年,那人還在嗎?
直到后來,大師姐忍冬告訴她,司空好像已經(jīng)等了快五百年,在找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忍冬還說,司空以前是名門正派的標(biāo)桿,幾乎除了師父,也就是司空最為謙和有禮,處事獨(dú)有一套,曾經(jīng)是東海一族最為器重的少年,就在五百年前忽然就自愿降神格。
萱羅看了看那沖天的妖氣,忽然就懂了。
他等的人,出現(xiàn)了。
可,偏偏是妖。
“我去幫仙主,你在這呆著,哪兒也不要去?!卑谆ɑㄉ袂橐徽桓以儆邪敕洲揶?,就飛身而去應(yīng)戰(zhàn)了。
萱羅又怎么會乖乖呆著,她親眼見過司空和師父對戰(zhàn)是何等強(qiáng)大,晏清若是有個閃失,估計師父馬上就召她回去了,她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