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魁去漢口后又從漢口回來了,裘舉碰到了他與小弟弟岳耀在一起,裘舉問岳魁道:“你還舍得回來?你知不知道李先跟你一樣外出一趟又回來了?”
岳魁看到裘舉誠心誠意,就道:“這事情我知道,李先生走過了一段時間,你與他很生疏,所以沒有去看他。現(xiàn)在李先生不走了,就留在鎮(zhèn)上教書。你也該去看看他呀!”
岳耀道:“你兩會到一起就是這些鬼事情!”他隨到漢口看了自己的病回來的,那里大醫(yī)生說他只是發(fā)育慢了些,以后會同正常人發(fā)育一樣的;自他懂事就看到大哥異常忙綠就知道家里指望他不上了。為了家里生存他還是決定學(xué)二哥,就在家門口找些事情做。就跟裘舉道:“黑狗子哥,你在街上熟悉,幫我找個事情做吧。大哥忙,就待在鎮(zhèn)上也危險?!?p> 裘舉一看他已是個小伙子了,只是比平常小伙子矮些,就對岳耀道:“原來如此,你是恨你哥不回來與你一起照顧家里。不過,他真要搞那種事情,那你要他回來怎么辦啊,他即使回了那些街上的人不抓他?能放過他嗎?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p> 岳耀道:“黑狗子哥,你是嫉妒我哥與洪家女子好了是吧?”
裘舉笑道:“洪裕福已經(jīng)要招你哥為乘龍快婿了,這還有假!”
“不得已啊!”岳魁又道:“我這是緩兵之計,我不會與她成為一家人的,絕不會攔你們兩個人的好事情。再說,為真理是沒有貧富之分的,好多有錢有勢的少爺、小姐們也不是跟她父輩做了對頭了嗎。其實,有多少是恨自己的父輩的呢,那不過是對父輩那個階層的挑戰(zhàn),不服父輩來管而已。當(dāng)然啊,也有真槍實彈與自己父輩干的,那就是我們,但那也是絕少的?!?p> 裘舉不明白了,道:“難道親情、父母之情趕不上你們那黨派之情了嗎。常言道血濃于水,一脈相承然道都沒有了嗎?”
岳魁一笑,道:“你不是聽李先生講過,我們是很注重親情與血肉之情,只是范圍大了些,那就是華夏大家庭的親情與血肉之情。”
裘舉更不明白,道:“華夏有多少姓氏啊,你說得清嗎?你家與洪家成了親家就真的親了嗎,還有好多有著血海深仇的姓氏之爭都能化解嗎?你們能行?化解不了還談什么這大范圍的親情與血肉之情!”
岳魁道:“要殺人者立地成佛,就得要他們放下屠刀!要統(tǒng)治者想到老百姓,老百姓就得要參政,就得讓財主們拿出不屬于他們的東西!要惡人變善,就得軟硬兼施!”
裘舉不讓岳魁談完,笑道:“好了、好了,太深奧了,你不虧是我們的才子。我得好好琢磨?!?p> 岳魁一笑,道:“你呀,人是個好人,就是腦子一根筋,好好去琢磨吧?!比缓筇嵝阳门e,“你呀,不要一高興就說跑了嘴,這可是關(guān)系到你我性命的大事情啊?!?p> 裘舉也一笑,道:“再傻的人也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dāng)玩意吧!要是說出了不僅害了你與先生,我傻瓜也難逃法網(wǎng)啊。就是我不是你們,那我也得連坐啊,然道自己去找死不成。你就放心好了。你以后也得看人說話呀,莫遇到洪寶玉那樣的人也把他當(dāng)了朋友,要把壞人當(dāng)朋友那就慘了,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樣死的?!?p> 岳魁感謝裘舉提醒,相信裘舉是他在危難時的幫手與救星。
岳耀本想在鎮(zhèn)上做事的,走到半路一想還是不行,哥哥還是要出去的,他走了雖是不大孝道,要他在家也會被愁死。必僅,自己在家可以幫助父親一下,讓哥哥安心在外面。他想,這些年來家里為了供哥哥讀書,全家人一心都是為了賺錢。那次岳魁放假回家,跟父親說要退學(xué)回家做事,他父親一百個不答應(yīng)。岳耀認為哥哥好容易到省城讀書,那就一定讀下去,全家還指望他打翻身仗的啊。為了不辜負父親與弟弟的期望,岳魁又回到了漢口去讀書。他原本回來是要組織荊河地區(qū)里潛入地下的國民黨員一起來討伐袁世凱的,后來因黎元洪與袁世凱聯(lián)系緊密,武漢也缺人手故同意岳魁回校組織年輕同學(xué)秘密南下,南邊現(xiàn)已是國民黨重頭再來的策源地了。他也去過南邊,在南邊他曾見到了很多大人物。自袁世凱當(dāng)上了大總統(tǒng)后就一心想試著穿上那黃龍袍子,想把辛亥志士們的血來澆灌他家的那一畝三分地,他還哪有心思管百姓死活,還談什么國強民富,他在暗地打算進行恢復(fù)帝制。在他的影響下,那些舊時代毒瘤又在生長,而且是在瘋長。他積極暗地里對革命志士進行圍剿,也假模假樣地叫愛護老百姓。他雖口頭上還是要禁賭禁娼禁毒,那只是說說而已,實際上到處是污流成河。袁世凱暗地里要當(dāng)什么皇帝,搞得天下大亂。到后來,討袁的討袁,當(dāng)軍閥的當(dāng)軍閥,把好好的一個日子鬧得個一點平安都沒有了,到處是不寧與恐慌,到處是打打殺殺,大城市、小城鎮(zhèn)、鄉(xiāng)野農(nóng)村與湖區(qū)都是一個樣?,F(xiàn)在的岳耀不必昔日,如今腦袋轉(zhuǎn)得也很快,他看清了哥哥是個不安分的人;也是個有抱負的人,比起自己與二哥還是聰明過人,如果他到處跑好好在鄉(xiāng)里呆倒一個舉人也已經(jīng)考上了。還好,他比裘舉強,總算是個秀才了。但當(dāng)個秀才有屁用,不去謀生哪來的金錢!他準備陪父母在鄉(xiāng)下種田,不管那樣生活是有保障的。就對岳魁道:“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地忙你的去吧。再說,二哥在外面混的應(yīng)該可以,要不他早就回來了。”
裘舉笑道:“老三說得對,那岳仲一定混得不錯。不是他托人帶錢給你們父母了的嘛?!?p> 岳魁擔(dān)心道:“現(xiàn)在只知道他在外能賺錢了,可到底做什么事情還真的不知道。要是在江湖商混那可不得了,我不想他那他小命去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