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山的寒莊。
在看上去不算特別顯眼的小山頭,一個下面鋪滿石塊上面又撒了兩層泥巴的開闊地,這個季節(jié)早已長滿野草,四周卻被不知名的參天大樹包圍著。
目前現(xiàn)在,整片開闊地有別于前些日子的冷清,顯得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沒錯,今天寒莊的里里外外,只要是成年男女都不用出去干活,全穿戴整齊聚集到了開闊地。
大家有個共同的目標(biāo),熱烈歡迎外出多年的莊主順利歸來。
但吃過早飯匆匆忙跑到此地等候的男女,大部分人已經(jīng)丟失最初的熱情勁兒,一個個脫離自己站立的隊列以后,只顧尋找自己平日里的相好談天說地,更有甚者偷摸著鉆進(jìn)旁邊樹林里。
尹托作為初來乍到的新人,對這類活動不爽,更沒有心情吹牛侃大山,老早拿出方便的名義跑到左側(cè)大樹底下躲藏著,獨自嘴銜狗尾巴草遙看蔚藍(lán)色的天,一塵不染。
自始至終緊靠周娣在排隊的劉文娟,兩只眼睛自然是盯著尹托的人,一看尹托離開隊伍很久沒有返回,立馬明白咋回事兒,她在后面找前去,“你躺在這里睡覺?”
“我不躺這里,讓我去哪里呀?”
向周圍附近望了望,尹托挪動身體很無奈的反口質(zhì)問,“你那兩只眼睛也不好好旋轉(zhuǎn)下,周邊樹林里面的男女都在上演些什么?”
“你有沒長腦子?簡直是所答非所問牛頭不對馬嘴?!?p> 嘟嘴鄙視下,利用腳尖踩踏尹托褲子,劉文娟忍不住抱怨道,“今天才真正發(fā)現(xiàn)你原來不是個正經(jīng)貨色,不僅扭曲掉我的整個問話,還非要帶到溝里去瞎想亂七八糟的歪事兒。”
當(dāng)眾避開眼睛鉆進(jìn)樹林里的男女,又能做什么?這還需要公開大講特講?
生拉硬拽的拿出來說,其用心明顯不純潔。
滿腦子整天想著的全是女人,那些事情能當(dāng)飯吃?還是能當(dāng)衣服穿???
前面問話明明是“你躺在這里睡覺”的,又不是詢問你為何要躺在這里睡覺明白嗎?
尹托覺得很冤枉很憋屈,我獨自選擇躺在大樹底下還不是為了躲開那些狗男女,不然半天時間忙活哪會找個誰都看得見的地方落腳休息。
主動替自己的事情套上說明加個注解會有錯?矛盾很大?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在做出曲解時總是先懷疑另有意圖。
和這女人沒有辦法講道理。
暗地里搖搖頭,尹托不想自己老被惡意揣測說三道四,他換個方向講述眼前現(xiàn)象,“一場戶外活動,我無需眼睛已經(jīng)真真實實感覺出誰在半夜里爬誰家的窗戶。”
真是個死性不改,開口閉口和我講話總是另有企圖萬變不離其宗。
劉文娟無語半天時間才滿目幽怨的嘲笑,“看出來了又咋樣呢?你躺這里還不是干瞪兩眼?!?p> “我又沒有羨慕嫉妒恨。”
為自己闡明觀點做出解釋以后,尹托望向頭頂上在晃動的幾片樹葉感嘆,“這里男人下半夜跑出去爬窗戶,天亮以前又要急著返回家,中間擁有的互動實在少得可憐,今天迎接莊主?。∫牢铱醇兇馐翘峁﹫鏊蜁r間白天約會?!?p> 那又如何呢?
劉文娟聽在耳朵里很明顯是個超級不爽的惱火,她不關(guān)心寒莊男女關(guān)心自己。
眼看著周昌馬上返回寒莊,每位女人都有伺候莊主的義務(wù),這種下三濫規(guī)矩算個什么?
一跺雙腳,劉文娟抑制不住體內(nèi)崩潰掉的負(fù)面情緒,她使性子坐到尹托旁邊去,自顧自板著臉大發(fā)脾氣放聲咆哮,“你就是個奇葩,明知我的人很有可能被迫伺候莊主,還在這里東拉西扯不替我想下解決問題的辦法?!?p> “我都不給甜頭吃,突然冒出的陌生男人肯定沒有戲唱?!?p> 快速把劉文娟的秀手拉扯過來抓捏著,尹托開下玩笑扮個鬼臉安慰,“先和我消消氣好不?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有句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去死吧!”劉文娟抽回手去揮舞著捶打。
原地挪移下?lián)Q個姿勢,尹托抓住迎面飛來的拳頭,他附著在劉文娟耳邊上小聲嘀咕,“你大放心小放心,我還在前面等你翻牌召喚的時候,那個狗屁莊主只能先在后面排隊?!?p> “混賬?!眲⑽木陹昝撻_去,兩個拳頭猶如雨點般暴打在尹托背脊骨上。
整個感覺不解恨,她挪移下騎在尹托大腿上又揪又捏。
旁邊,周娣恰到好處的冒了出來,“大庭廣眾之下為何又要在此掐架吵鬧呢?”
“今天這日子多難得呀!你竟然不懂珍惜到處撒丫子亂跑亂竄?!?p> 尹托沒有顧得上回答對方問題,先急著打聽自己心底下滋生出的疑惑,“平日里總在下半夜爬你家窗戶的男人,你難道沒興趣和人家探討下男女之間的不同構(gòu)造嗎?”
“你無需轉(zhuǎn)彎抹角硬要腹黑取笑我的人兒?!?p> 或許是寒莊的道德觀念和外面存在較大差異性,周娣顯得倒是不扭捏很坦然,“我家里沒有兄弟姐妹,自從晚上睡覺需要留出大部分精力照顧女兒以后,早就沒有允許男人爬自家窗戶了的。”
“和我開啥子玩笑?”
尹托不相信,“照顧自家女兒跟約會又不存在時間上的沖突?!?p> 早已站到邊上去的劉文娟,她聽不下去,一轉(zhuǎn)身抓住周娣的衣服袖子拖拽著走,“你千萬不要和神經(jīng)病長時間講話,純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越講越渾濁,聽著令人心煩?!?p> “莊主回來了?!?p> 一個高亢聲音猶如平地響起的炸雷,在開闊地的周圍附近持續(xù)盤旋回蕩著。
仍舊沒有跑離開闊地的男女,他們聽聞吆喝聲紛紛抬頭望向天空,視線里很快發(fā)現(xiàn)天的邊沿出現(xiàn)兩個小白點,分把鐘時間逐漸變大變清晰,并伴隨直升機越來越吵鬧的轟鳴聲。
剛擁有片刻安靜的男女又嘰嘰喳喳相互議論開去。
周圍附近的樹林里,一些私會男女陸陸續(xù)續(xù)鉆出來重新返回開闊地,幾個看上去穿戴不整齊的家伙,讓周世貿(mào)當(dāng)場逮住后,直接訓(xùn)得面紅耳赤大氣都不敢出。
先坐在邊沿地帶和幾位女人聊天的關(guān)仲緒,他伸兩個懶腰從草地上慢吞吞的站起來,雙手拍打兩下身上粘的泥土和草灰,再邁步不慌不忙的朝眾人走。
二三十步路的樣子到得所在位置,向混亂不堪的隊伍望幾眼,他試著清理下嗓子大聲喊:“全按老規(guī)矩來,集合,男左女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