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靠邊的服務(wù)臺,從廁所里返回的老板娘,聽自家老公講完尹托和劉文娟,她緊跟后面忍不住詢問:“你剛才有過反復(fù)確認嗎?”
“兩個本地人有啥好要確認的?”中年老板不以為然,因內(nèi)心深處始終都在打自己小算盤。
細想下又不奇怪,老板娘拜把子長大的干弟弟突然返回家來,先掏錢包下所有客房,又點開手機翻出幾張照片非要找兩個人,那操作不用腦子都明白,純粹是別有算計沒安好心。
最關(guān)鍵的,中年老板做生意利益至上,又懂些法律知識滲析趨吉避兇不希望自己插手。
老板娘沒讀懂自家男人的心,反而對自家男人的做事態(tài)度存有意見,一轉(zhuǎn)身跺兩腳拿過旁邊擺放的手電筒和毛毯,自行樂呵著屁顛屁顛的徑直跑向樓頂天臺。
顯然,她跑如此勤快并不是關(guān)心尹托和劉文娟,而是渴望發(fā)橫財賺大錢。
今天早上干弟弟特意開車跑到她的農(nóng)家樂,對室內(nèi)設(shè)施看也不看全額包下所有客房以后,請她幫忙留意想要住宿的男女,倘若是手機照片上的兩位,先設(shè)法留宿在樓頂天臺,再及時撥打電話通知即可,其它事情無需操心,自有酬勞費送上門。
但前提條件必須確認信息屬實沒有虛假,獎勵金額最少可以領(lǐng)取不低于十萬元。
也導(dǎo)致現(xiàn)在,老板娘腦海里回想起有關(guān)干弟弟拍胸脯做出的承諾,她渾身變得越發(fā)干勁十足。
錢,真是個擁有無窮魅力的好東西,讓她從不關(guān)心干弟弟費時費力找人干些什么?
然而事情全都明擺著,她干弟弟同樣歸于跑腿的冤大頭,同樣不知道上面拜托下來的任務(wù),為何非要花費力氣找人,又為何非要把人安置在農(nóng)家樂的樓頂天臺。
好在關(guān)系不大,兩人目標都是盡可能的搞幾個快錢。
其中因果不是關(guān)注的重點,最起碼老板娘心里是如此看待問題發(fā)展的,一句話錢到位了啥都好說話,這使得她無所顧忌三兩下爬上樓頂,為避免彼此間出現(xiàn)尷尬,在進入天臺前故意把鐵門弄出超大聲音,還找準位置硬把手電筒的光投射到天臺空白處。
緊跟著,她看地板故意稍作停留,自個兒沒事找事擺弄幾下鐵門嘀咕兩三句,再才邁過門檻漫步走向外面的尹托和劉文娟,“真心表示不好意思,我打擾你們休息了,請多多原諒下?!?p> “沒打擾,沒打擾?!?p> 劉文娟趕忙從身下躺的床墊上站起來,一臉無所謂沒放心上,“找我們有啥事情嗎?”
“專門來看下的,我們這里下半夜比較冷,送條毛毯免得受涼感冒?!?p> 老板娘洋溢著客氣滿臉堆笑,她講話時不忘把手頭毛毯向劉文娟遞過去,“這農(nóng)家樂由我在管理,自家那個男人對你們?nèi)胱∫院笏媾R的情況考慮不周全,請多多包涵多多體諒,中途若有其它需求請及時提出來,做好服務(wù)才算我們的基本工作?!?p> 真不愧開門做游客生意的女人,幾句看似很普通的大白話講出來既得體又漂亮。
劉文娟兩個耳朵聽后整個感覺特別舒服,她接過毛毯不忘依樣畫葫蘆學著奉承幾句,“你們這里生意好絕對不是偶然,單憑服務(wù)意識肯定大把回頭客,啥事情都替我們考慮了,這份始于內(nèi)心持續(xù)向外發(fā)散的真情可以說看得見摸得著,很暖人?!?p> “你們這些客人全是沿途農(nóng)家樂的衣食父母,我們豈敢不上心馬虎了事嘛!”
很會來事情的老板娘,她笑說著指向棚子邊沿的圓柱又介紹道:“這床墊四周圍立起的柱子屬于中空設(shè)計,昨晚上剛安裝好布簾子,只要順著鐵桿把布簾子輕輕拉扯到墻壁那邊去,立馬形成類似于獨立空間的房子,非常適合遮擋潮氣……”
自始至終半臥在床墊上沒有胡亂選擇插話的尹托,不僅嫌棄老板娘太過啰嗦,還發(fā)現(xiàn)老板娘有意無意總打量自己和劉文娟兩人,那種看人目光感覺非常不好。
只是突然冒出的布簾子,很快吸引整個注意力,他下意識瞇起眼睛,隨即緊跟老板娘手指的圓柱向前挪移去,仰視到星星點綴夜空所呈現(xiàn)出的無限寂寞,一輪鐮月緊靠棚子邊沿高高懸掛在虛無縹緲的蒼穹之上,微風吹拂著,未知的最遠方……
一顆原本還算平靜的心似乎起霧蕩漾開去,他偷偷看劉文娟,赤裸身體春光無限。
咋搞的會這樣子呢?
明顯不對頭呀!老板娘還站在旁邊說著閑話沒有離開的。
尹托暗地里用力咬咬自己的牙齒,他想到近些日子不知去向的曹新兵,又想到多年以來曹新兵喪盡天良總在村里欺負自家親人的點點滴滴。
王八羔子從來不是個好東西,今晚歪想他女人也沒個什么?
哪天真惹毛自己,非要讓他王八羔子頭上頂著呼倫貝爾大草原過幸福日子。
從來不學好的王八蛋,何德何能長期霸占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
……
幾分鐘以后,老板娘告別劉文娟獨自匆匆快步離去。
劉文娟在旁邊沒有多廢話,她看老板娘拿著手電筒在視線里消失,又返回到床墊,一時間似乎沒了最初有的那份拘謹,先打破沉默開口同尹托說:“今晚上的住宿錢,我回家找你沒問題吧?”
“談錢?”
尹托倍感詫異的自顧自撇了撇嘴巴,“你讓我聽著渾身上下都有些別扭?!?p> 可劉文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頭,她堅持自己話里觀點,“我今晚只要躺在床墊上睡了覺,于情于理應(yīng)該掏住宿費,這對你而言有啥好別扭的呢?”
“還在說。”
尹托轉(zhuǎn)動身體故意板著臉越發(fā)不滿不高興,并借題發(fā)揮伸手掀劉文娟的人,“非要在此和我談錢的話,那我的觀點是不要錢,也堅決不要你躺在床墊上睡覺,自己想辦法找地方去?!?p> “你——”
劉文娟猝不及防差點兒掉下床墊,她無語到極點時快速抓住尹托的手,還不忘連連求饒主動承認自己犯下的嚴重錯誤,“不和你談錢了,我不和你談錢了,你快些把手給我停下……”
尹托不搭腔縮回手,一張臉盡是囂張得意的壞笑。
劉文娟出現(xiàn)虛脫的整個人兒,半天時間才稍稍有了些緩解跡象,這令她內(nèi)心深處充滿怨氣,對尹托剛存心要拿她撒野的瞎胡鬧意見非常大。
力氣比不過人家,那就另辟蹊徑搞事情,她陰陽怪氣的說:“在我面前兇有個屁用?。≌嬉行┍臼碌脑?,幾天時間辦掉冬梅的人,我算你男子漢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