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容與?”
“翰容與?”
“翰容與,我在這兒,我看到你了,你若是看的到我,你就點(diǎn)點(diǎn)頭?!蔽铱聪蛲米?,不甘心的念叨。
回應(yīng)我的,是一雙冰冷無比的紅色眼睛,我怔在原地。兔子雙目大睜,突然就蹦了過來。
它不過幾步就沖到我眼前,我下意識是要避開?;蛟S,大家視野里只是一呆萌的兔子,可……我看到的是——兔子立那,軀殼里的那透明魂魄人閃了出來!
我后怕的退了幾步。
他猛然掐住了我的下巴。
“說,你為什么能看到我?是從哪知道的我名字,快說!不然,我掐死你,也沒人知道?!彼匾鈮旱土说纳ひ粲行┲亍?p> 我搖頭,臉色開始蒼白,我就是個透明的梧桐樹靈,哪見識過這種殺伐果斷的手腕,哪來這種冷漠無情的心性!
救我。
救我。
無夢師兄,你說你何用。
一個兔子軀殼,你都識別不出來。摘了新鮮青草,正拿著草逗弄那兔子軀殼。
“喵嗚~”小貓不安的圍著透明的我轉(zhuǎn)著圈,這個透明魂魄人對這一聲聲的貓叫,有些不耐煩,掐著我的脖子,不停后退。
我被他掐的生疼,卻又動彈不得,我瞥眼寺院:師父,來救我,來救我,來救我。
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踉踉蹌蹌,我眼淚啪嗒啪嗒的落。
“無夢,你怎出來這么久?!睅煾傅穆曇?,帶了些急促。之前無夢師兄說有歹人,想必師父也是擔(dān)心無夢師兄的安危。踉踉蹌蹌的就走過出來了。
翰容與,魂魄不穩(wěn),他輕聲一喝,定下心神,另外的手一揮,風(fēng)力扯著兔子就掐著我往山下跑。
老者不經(jīng)意的彈了彈手上的灰,愣了一瞬大驚出聲:“不好!”
“兔子成精了,會傷人!實不相瞞,這貓,就是用來克制我這兔子的!”一本正經(jīng)的瞎話被他說得如此鄭重其事,好像真是這么個心懷蒼生。
“什么?”無夢師兄,怔在原地。
“還愣著干什么?快快快!快追上去!”師父顧不得傷,咬破中指,捏決速追無影令。
老和尚在寺外小道飛奔不歇,雖是有速追咒,但還是追得心力交瘁,畢竟身受重傷。“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恨不得直接一化為二分出一部分飛出去!
老和尚,猝然扭頭朝那老者的方向望去,總算明白了自己心中蹊蹺從何而來。
那老者,始終含笑而立。
風(fēng)呼呼刮的我頭疼,我用力咬著舌尖讓自己稍清醒些。
樹最怕風(fēng),尤其梧桐。
我用力咬著舌尖。
可一低頭,就正好對上了小貓時無比清醒的目光。它竟是跟著來了?四目相對的瞬間,也是令人絕望的窒息。
這透明人,全身都是疑點(diǎn)。
曾以為自己好歹也算活得瀟瀟灑灑,死得轟轟烈烈,可到如今,天上地下,六合八荒,竟是一點(diǎn)用處沒有。到頭來,被一只透明魂魄人,掐的生疼,控著脈搏。
我淚眼朦朧,想到那梧桐樹已長了千年,經(jīng)歷了一次天劫,誰都以為這樹是活不成了,誰料到枯木又長出了枝芽,青蔥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