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冠內(nèi),蛇身纏繞樹干,赤著上身,白奾看著幻術(shù)符凝聚而成的雙手,肌膚似雪,纖細分明,察覺逃走的人,回頭看一眼,蛇尾人身,嘴鼻噴出白霧。
光顧著想容貌跟身材,忘記變腿了!
察覺人的氣味越來越多,有聚攏的趨勢,櫻桃小嘴張到最大,寒霧涌出。
綠葉披霜,樹枝結(jié)冰,不過片刻濃烈霧氣便掩蓋榕樹冠。
“果真有妖,八月盛夏,這里卻冷的滲人?!?p> “霧里有人,好美啊。”
百姓們不敢貿(mào)然上前,拿著菜刀叉子圍在榕樹遠處,你一言我一語,盛夏時分,榕樹卻在結(jié)冰。
薄霧中,依稀可見一道人影,臻首娥眉,其貌之美,好似天仙,天鵝頸下被濃霧遮蔽,不少百姓也瞧見此人不穿衣服,漸癡迷其貌時,垂落下的蛇尾,令百姓聳然一驚。
白奾掃視一圈,趁著百姓愣神的功夫,披著幻術(shù)人像,實為蛇身,迅速下樹,以極快的速度躥進河流。
“妖女跑了!”
“大伙別讓妖精逃跑?!?p> 百姓醒悟過來時,便見地上的S形水漬,抄起家伙便追了上去。
河流下游。
白奾再度上岸,想著方才所見,光顧著想臉如何如何好看,忘卻構(gòu)思雙腿,簡直失敗。
以葉為符,觀想人形的力量,只能維持一刻鐘,遠達不到進入駱王鎮(zhèn)的條件。
咬下《符文真解》法本一頁紙,其本身便是通靈的符紙所制,更能承載靈氣,以尾巴為筆,血液為墨,龍飛鳳舞一筆點晴。
“呼?!?p> 吹出一口濃郁的寒霧,靈光自符咒紋理上迸發(fā),索饒而出,數(shù)息后,碩長蛇身被人體所覆蓋,能看而不能用的手腳。
吸取剛剛的教訓,這回人體栩栩如生,白奾爬行,雙腿隨著走動,試驗了一番,確定這次的幻術(shù)符威能更甚。
除了凝聚的人像更真實外,靈氣能夠維系三天左右。
材料跟上,符文的力量成倍增強。
黑發(fā)如瀑,臻首娥眉,一雙狐眼風情萬種,明媚如火,卻透漏出森森寒意,披著赤色裙甲,纖長雙腿不加掩飾,一手扶住蛇腰,白奾只能看見水中朦朧的身影。
看裙甲顏色,這回幻術(shù)應該很棒,想到頂著女神(焰靈姬)的馬甲去辦事,白奾的尾巴尖忍不住動擺動。
幻術(shù),強悍無比,人蹲在地上,又畫了一張幻術(shù)符,劍眉星目,英姿勃發(fā)的人立在溪流邊,衣著白袍,手握寶劍,瞧著模糊倒影,白奾很滿意。
貼近看了眼手中的劍,幻術(shù)效果,比3D建模還可怕,誰能拒絕大叔的臉呢?
轉(zhuǎn)身便走,步伐、氣質(zhì)如出一轍,仿佛真人一樣,白奾沿著溪流往上走,不多時瞧見拿著刀叉漁網(wǎng)的百姓。
“沒有撈到,還得繼續(xù)找?!?p> “蛇妖估計早跑了,大熱天的干嘛抓她?!?p> “老爺們說了,抓住蛇妖,獎百兩紋銀,別墨跡,快拿好家伙,咱們?nèi)ハ掠??!?p> 數(shù)人坐在小舟上,多看了幾眼走過去的白奾,其氣勢之鋒芒,一眼便知不是平凡人,特別是手中的劍器,定然是一位行走江湖的游俠。
“好犀利的眼神。”
“別多嘴,惹惱了游俠,砍了你都沒地說理去。”
“正事要緊,快去找蛇妖?!?p> 白奾回頭看了眼遠去的小舟,心中嘚瑟,蛇妖從你們旁邊經(jīng)過也不自知。
進了駱王鎮(zhèn),便見一絲富庶,依照壁畫上所言,這里最早是滄海王的陵邑,建筑風格偏向唐宋,雕梁畫柱,自是富態(tài)。
分辨繁雜的氣味,尋找目標。
行人見著持劍,眼神犀利的白奾,紛紛避讓,不敢對視,轉(zhuǎn)悠了半天,總算在僻靜處聞到熟悉的氣味。
“早上有蛇妖出現(xiàn)在鎮(zhèn)口,這些夠吃一段時日,盡量不要外出。”
“多謝老丈,大恩不言謝,來日定報答?!币簧砘乙碌睦湫悴殴笆肿饕?,送別老丈,掂量了下手中沉甸甸的袋子,嘆了口氣。
自破廟醒來,見著道長的尸體后,他便托同窗,搬到了鎮(zhèn)上,想著死者為大,遂將此事上報,不曾想換來的是軟禁。
坐在靠窗的書桌前,鋪著畫紙,其上畫了不少東西,正是他被軟禁的原因。
鎮(zhèn)上的老爺要求他畫出滄海王陵的信息,奈何三個月來,他也只能記起這么多。
“自古人心多險惡?!?p> 長吁短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提筆沾墨,冷秀才打算憑空撰寫余下的部分,屋門忽被敲起,皺眉去開門,“老丈……你是何人!”
本以為是老丈還有事囑咐,不曾想開門便見持劍的八尺大漢,嚇的冷秀才便要關(guān)門,大漢以手擋住門后,面帶驚慌。
白奾注視著這個人,味道臭了許多,但確認是他,推開門便進去,冷秀才看到大漢手上的劍器,終究沒敢呵斥。
他本就怕蛇精報復,故而此處也僻靜,四周也是下人居住之所,此時日頭剛斜,周遭也無人。
“劍俠從何來。”
砰!
卻見八尺大漢將劍器砸在桌上(實則蛇腦),犀利的眼神充滿殺意,冷秀才渾身一顫,來者不善吶,“某不過一窮酸秀才,大俠有何求,某定知無不言?!?p> 白奾心里苦惱,幻術(shù)能凝聚人形,可根本卻無法改變,一些動作祂得用腦袋來配合才行,而且橫骨不曾煉化,說不了話。
冷秀才端來茶水,看著八尺大漢低頭就喝而不用手,只道大俠作風就是與眾不同。
捏杯喝茶,等待大俠道明來意,連喝了四杯也不見八尺大漢開口,“大俠,你來所為何意?”
白奾心道,“你總算是開口了,不必再演默劇?!?p> 用尾巴卷住金書放在桌上。
冷秀才見八尺大漢隨手身后拿出一物,頓覺寶光十足,金片煥發(fā)金黃光芒,用軟玉串成書冊狀,“大俠何意?”
此書華貴,他卻更不敢造次。
白奾將金書往前推了一下,雙手抱胸盯著冷秀才。
被看的渾身不舒服,眼神過于犀利,冷秀才整理情緒,顫抖著手拿過金書,入手溫軟,果是真金打造。
此人是什么來路,出手便是這種貴重之物,翻開第一頁,此生能看這種書,幸運之至,第一眼便驚呆。
“滄海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