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終于忍無可忍,在兩分鐘之后就用葡萄牙中場維埃里尼亞換下了本特納,即便是變陣也要將這個浪費機會的阿森納天才換下。
易哲只能目送他在自家球迷的噓聲中下場,本特納一直低著頭,但各路解說顯然都還不打算放過他。
“如果狼堡輸掉這場比賽,毫無疑問,納爾多和本特納就是兩個不可被饒恕的罪魁禍首,他們葬送了狼堡的勝利!尤其對比納爾多的失誤,本特納更像是在給埃弗頓人送大禮,一個前鋒這樣的表現(xiàn),真讓人匪夷所思。”
里斯·魯貝特顯然是話里有話,甚至不免會讓人多想兩分,但就算是賀煒也幾乎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
“根據我們前方記者的報道,易哲現(xiàn)在和本特納合住在一個房子里……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大心臟才能將隊友送上的好機會這樣處理,本特納該冷靜,他還要向易哲多多討教經驗,能夠保持這樣的高水平發(fā)揮絕對不會是偶然?!?p> 雖然本特納在場下用毛巾裹著腦袋的沮喪模樣讓易哲有些不是滋味,但同時他心里也輕松了兩分,這個吐餅天團角色終于下去了,對一個渴望進球的中場球員來說,這簡直就是噩夢的結束。
“加快節(jié)奏!”
易哲喊了一聲,現(xiàn)在狼堡場上的陣型可就非常有趣了。古斯塔沃和維埃里尼亞擔當雙后腰,易哲和德布勞內則是雙前腰,佩里西奇和許爾勒則內收到中路做兩個箭頭人物。
黑金在紙面上放棄了邊路,但所有球員在易哲的帶動下卻將速度和壓迫演繹到了極致!
埃弗頓后衛(wèi)以約翰·斯通斯為代表,正面防守能力出色,但轉身回追能力卻始終有英式傳統(tǒng)中衛(wèi)的硬傷,至少算不得頂級。
第五十二分鐘,維埃里尼亞中場滑鏟斷球創(chuàng)造反擊,德布勞內帶球盤過羅斯·巴克利,在禁區(qū)弧頂位置將球傳給易哲,易哲原地瞄了一眼球門,稍稍擺腿,斯通斯下意識往他身邊橫移了一步,易哲恰巧就抓住這個時機,直接往他身后送出一腳直塞,等到斯通斯反應過來回身,佩里西奇已經全速帶球殺入禁區(qū)。
這次面對門將,克羅地亞人終于在四周無人狀態(tài)下抬頭看了一眼球門,然后發(fā)力爆射球門上角,沒有給對方一點機會。
“伊萬·佩里西奇!伊萬?。。?!他終于和易完成了一次連線!”
“伊萬——嗷嗚?。。。?!”
佩里西奇第一時間跑過去抱住易哲。
“傳得真好,易!”
易哲笑著吹了聲口哨:“終于干成了一次,伊萬!否則我得懷疑你是憑什么進入狼堡的,哈!”
2:3,看起來扳平的機會近在眼前,但剩下的比賽時間里狼堡卻沒有再抓住機會,盡管易哲非常努力,全場跑動距離超過十二公里,傳球次數全隊第一,威脅傳球成功率超過60%,一球一助攻,打開了自己的歐聯(lián)杯數據賬戶,但球隊還是最終惜敗。
比賽結束的那一瞬間,黑金和馬丁內斯輕輕握手,直接轉身走向更衣室,別說他了,狼堡所有人都不會對這個結果滿意——故事過于豐富。
易哲也在思考,他慢慢地走向更衣室,但他剛走進更衣室通道就聽到一陣混亂的叫罵聲,還沒搞清楚狀況,佩里西奇直接沖過來一把拽住他。
“易,別過去,出事了!”
易哲現(xiàn)在不太敢信這家伙的話,他算發(fā)現(xiàn)了,這家伙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又不嫌事大的人。自從這家伙赤果果表露出對自己妹妹的歹念,易哲就在心里多留了個心眼。
“是真的,尼克那家伙被一群媒體和球迷圍住了?!?p> 易哲聳聳肩膀:“這有什么?我們要相信尼克!而且他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是有點……呃……”
“那群人準備動手!易,趕緊躲遠一點?!?p> 易哲一聽,立馬就推開佩里西奇快步跑向事發(fā)地點。
那是更衣室門口的一段混合采訪區(qū),按理說只有獲得采訪權的媒體可以進,但不知道怎么混進了幾個球迷,一幫人圍住了本特納,非常露骨的惡語相向。
“滾出狼堡!”
“狼堡不需要你這樣的懦夫!”
“(婊)(子)養(yǎng)的!英國佬給了你多少錢!讓你踢出這樣垃圾的射門!”
“我射門都比你準!娘炮!”
本特納一臉悲傷,在原地一邊攤手一邊試圖解釋,但根本沒有人聽他的,站在原地像個無助的孩子。
易哲這時候走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看向這些憤怒的球迷和吃瓜不停的記者,大聲喊道:“都干什么?很有趣嗎?散了散了?!?p> 但球迷們顯然是不能消氣。
“易,你確定要幫這個家伙?”
“這件事和你無關,易,你趕緊離開。我們只是找這家伙問個真相,我們會繼續(xù)支持球隊,沒有人比我們更愛狼堡!”
易哲看著這些“真愛粉”,笑了:“原諒我實在理解不了。多斯特受傷你們都知道吧?這是球隊唯一一個能踢前鋒的人,你們打算把他罵到板凳席上?那么你們準備做選擇吧,接受這一場輸球,或者因為沒有前鋒,我們一直輸下去?”
本特納深深看了一眼,大概他也沒想過這時候是易哲主動站出來替自己解圍。
“易,有你在我們怕什么?”
易哲笑著聳聳肩膀:“我踢不了前鋒,誰在足球場上也不是萬能的,就連萊奧·梅西,也不能指望他去踢門將吧?”
雖說暫時解了圍,但本特納這家伙心情并沒有好轉,直到隊友們都走光了,還一個人枯坐在更衣室,用一塊毛巾裹著腦袋,一直耷拉著一言不發(fā)。
最后還是易哲連拉帶拽才把他拖回家的。
“尼克,現(xiàn)在可是最好的機會,沒有人和你爭,你確定一直要這樣下去?”
但本特納回到家一言不發(fā),直接回了自己的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易哲居然深感到一陣后怕。
人言可畏,自己在這里同樣沒有根基,沒有親人,本特納這樣的狀態(tài)更讓他看到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