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將盤子正面貼在額頭上,繼續(xù)裝著腦袋疼的樣子,嘴里哼哼著。
唐姐焦急地看著,眼中真情流露,拉過幾張椅子拼成一張簡易的床,然后扶傅鴻躺下。
“頂著盤子能舒服嗎?我給你整個冰袋好不好?”唐姐坐過來,伸手要去拿傅鴻額頭的盤子。
“不……這個……舒服……唐姐,讓我躺會兒好么?”傅鴻心里一驚,害怕唐姐觸及了盤子,察覺了盤子上的毒。
“哼……跟個小孩子一樣,你呀……”唐姐微微嘆了口氣,也不勉強,“那你先躺著,我讓麗紅過來陪你?”
麗紅是餐廳前臺負責接待的女子,也是個善解人意的。
“不……不……”傅鴻連忙拒絕,這會兒倒有些頭大如斗的意思了。
長得帥,被老板眷顧,有時候還真不是什么好事兒!
“那你……”唐姐還要說。
“姐,你出去忙吧……等忙完了我乖乖跟你去看醫(yī)生……”傅鴻害怕她再整出什么來,連忙說道。
唐姐見他終于服從了自己,轉(zhuǎn)而露出笑容道:“好吧,那你乖乖休息,等我。”
說著,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休息室。
“乖乖”二字倒是說得語氣很重。
傅鴻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將盤子從額頭上拿下,側(cè)放在椅子一邊。
盤子底部的毒素,藥量很大,自己之前應該能吸收近乎一半,現(xiàn)在還有一半的殘留。
像這種寒性毒素,猛烈霸道,很難揮發(fā),若是不加以處理,肯定會長久留在盤子上。
傅鴻不想害餐廳里的其他人。
但對于害自己的人,傅鴻向來是不會手軟的。
劉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
宴會終于結(jié)束。
唐姐、王坤以及劉東送走了古河沖和楊龍圖夫婦等一干“高端”客戶。
大家懸起的心也算落地了。
畢竟楊龍圖的身份在那里擺著。
無論是唐姐還是劉東,心里都很是緊張。
“諸位,今天表現(xiàn)不錯!”
“尤其是王坤、劉東和傅鴻等,不但服務態(tài)度好,而且有眼力見兒,都受到客戶的夸贊?!?p> “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收到了小費,總之,大家今天棒棒的!”
“這個月每人加三百塊!”
唐姐站在大堂,集齊了所有員工,開始總結(jié)講話,并論功行賞。
眾位員工頓時掌聲雷動,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升職加薪的幸福微笑。
唯有劉東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特么瞎??!那小子不就跟著敬了個酒么?還干啥了?”
“這場滿月宴可是我整來的好不好?。俊?p> 但一想到傅鴻那小子雙手接過酒盤的一幕,劉東心里的不爽就煙消云散了。
“哼!此毒是寒性毒素風里鼬,接觸皮膚就能中毒,毒素直接入腦,中毒深了之后,整個腦子都會化作一團漿糊,變成徹頭徹尾的傻子!”
“我看你還裝不裝大帥13?”
他在這邊美美地想著。
唐姐終于講完了鼓勵的話,而后話鋒一轉(zhuǎn):“好了,大家收拾完衛(wèi)生就下班吧,今天我們不接其他客人了!”
“哦!唐姐萬歲!”
“我愛你唐姐!”
現(xiàn)在才不過是下午四點。
往常要熬到晚上十點多才能下班。
這等于是給了大家半天的休息時光,所以眾位員工都歡呼起來。
“好啦好啦!一萬歲我不成了女僵尸了!散了散了!”唐姐嬌笑著擺擺手。
而后大家散開,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哦,對了,劉東,小傅那會兒說他頭疼得厲害,正在休息室休息,你先去扶他出來,我去后院開車,然后送他去醫(yī)院瞧瞧?!?p> 唐姐想起了傅鴻,連忙叫住劉東說道。
頭疼……還特么疼得厲害……哈哈哈……
劉東聽了,心里頓時樂開了花,算算時間,那小子也該有中毒跡象了。
心里舒爽無比,但表面卻佯裝什么都不知道。
報應啊報應!
這種爽,不是誰都能體會!
“那個,我……”但為了避嫌,劉東想拒絕唐姐。
他這會兒心里想的卻是如何找到那個盤子。
畢竟那寒性毒藥風里鼬很難降解和揮發(fā),而且很是霸道,一旦沾染就會中毒。
如果讓除了傅鴻以外的員工接觸到那就不好了。
自己恐怕也得暴露。
唐姐看出了他的意思,俏臉一沉道:“小傅疼得腦子都不太清醒了,頭上還頂著個盤子,怪可憐的,你作為領班,不應該關心一下下屬?”
那家伙居然還拿著盤子?
劉東頓時心里一動,立刻想道:“這小子難道在懷疑我?”
“不應該啊,一個未覺醒的弱雞,能覺察出什么來?”
但盤子卻決不能讓他繼續(xù)拿著,那可是罪證?。?p> “額,我的意思是不如讓我送他去,唐姐你忙了一天了……”想到這里,劉東連忙露出一絲溫柔之色,看向唐姐。
“廢什么話!快點去扶他出來,我送他去!”唐姐柳眉倒豎。
竟然為了那小子給我甩臉子!
我尼瑪……
瞬時間對傅鴻的一絲愧疚也煙消云散了,劉東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我這就去。”
說著,他旋風一樣沖入了休息室。
映入眼簾的,是躺在正中的傅鴻,傅鴻身體一側(cè)的椅子上,赫然是自己用來投毒的載體——酒盤。
劉東面色冷清,淡淡地瞅著傅鴻,輕聲道:“我就不信你變成了傻子,她還能這么在意你!”
而后,劉東一步步走到傅鴻身邊,一境巔峰覺醒者的觸感爆發(fā)開來,伸手向傅鴻額頭摸去。
一境覺醒者的感官非比常人。
劉東是想探查一下傅鴻毒發(fā)到什么地步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雙手上其實是戴著一副和人體膚色一模一樣的手套,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是專門為了防止被毒素侵襲而準備的。
手指點在傅鴻額頭,感覺像是摸在石頭上,并無多少反饋。
“不太對啊?!眲|眉頭一皺,剛要細查,卻聽到休息室后面?zhèn)鱽淼钠嚢l(fā)動機的聲音。
那是唐姐在發(fā)動汽車。
劉東搖搖頭,手一劃,伸向旁邊的酒盤,準備先將害人“兇器”拿走。
嗡!
驀地,劉東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熱風,一絲不詳?shù)念A感和危險的感知頓時一起涌向心頭。
不好!
但已經(jīng)晚了。
先是一雙有力的手像鉗子一樣捏住了他的喉嚨,而后,近在咫尺的酒盤像是活了一般,徑直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臉上!
無邊無際的寒意猶如三九天的冰雪,直接從盤子底部散出,毒素一股腦兒順著臉部毛孔散入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