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不是?!?p> 李隆聲音低沉:
“看情形應(yīng)該是有什么不干凈的兇鬼厲煞進(jìn)了村寨,害死了這些人。”
兇鬼厲煞?
陳錚眉頭猛的一揚(yáng)。
這個世道,詭異頻發(fā),邪孽邪魔之屬是最大的禍亂源頭。
但除此以外,邪孽的滋生偶然也伴生有其他魑魅魍魎、兇鬼厲煞之流存于世間,作祟害人。
這類東西多在機(jī)緣巧合下誕生,和邪孽邪魔之屬一樣的詭異恐怖,看著兩人的死狀,的確有些像是被這類東西所害!
“問題是......”
陳錚凝視著宋德鑫干癟恐怖的面容,發(fā)出疑問:
“為什么是他們一家人?昨天夜里可還有什么人被害了?周圍又有沒有人聽到過什么動靜?”
李隆嘆氣搖頭:
“沒有,就他們這個院子。甚至老村長的小兒子宋元河一家就住隔壁院,他們自己說直到早上天亮前都沒有聽到過任何動靜。
我也仔細(xì)勘驗(yàn)過院子內(nèi)外,并無什么異常的痕跡,不過我一人問話難免有所遺漏,你也去問問吧,就是在主屋等著的那個?!?p> 陳錚二話不說帶人回到主屋,那個年輕的漢子臉色慘白,身體顫抖,第一時間迎上來問道:
“敢,敢問兩位上使,到底是什么東西害了我爹他們?”
對方明顯已經(jīng)恐懼到極點(diǎn),陳錚沉聲道:“你們一家,就住隔壁?”
宋元河哆哆嗦嗦的道:
“正,正是。我成家之后,再和大哥大嫂住一起多有不便,爹便給我們分了家,讓我跟我家那口子在隔壁起了院子......”
陳錚又道:
“你是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的?昨天夜里難道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
宋元河恐懼和悲痛交加,含著淚:
“沒有,沒有,我什么都沒有聽到,早上一來就發(fā)現(xiàn)院門是打開的,里面屋子的門也是打開的,然后,然后......”
“昨天晚上,或者說是最近,你爹可有遇到過什么異常之事?”
“沒,沒有......”
短短時間,陳錚接連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在如此巨變之下,極度恐懼的宋元河雖然言語混亂,但是磕磕絆絆好歹把問題回答清楚了。
結(jié)果就是昨夜之前宋德鑫一家一切正常,完全沒有半點(diǎn)異樣之處。
“奇怪,為什么是他們......”
尋找不到緣由,陳錚看向李?。?p> “李兄,這情況頗為詭異,你比我有經(jīng)驗(yàn),該如何應(yīng)對?”
李隆嘆了口氣:
“這等詭異之事,我以前也只是聽說,還是頭回遇到。不過據(jù)說兇鬼厲煞之流也只在夜間出沒,而且害人多有緣由,那鬼東西既然向老村長一家下手,可能是......”
話音,宋元河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
“兩位上使,求你們救救我!那詭異東西害死了我爹他們,很有可能晚上會再來找我,求二位救我們一家性命啊!”
陳錚和李隆對視一眼。
宋元河這話不算胡謅,他們也是這么想的。
害人的東西到底是什么還不知道,也搞不清楚為什么針對宋德鑫一家,但那東西今天夜里的確有可能會再度找上宋元河。
那么守株待兔,便不失為一種應(yīng)對之法。
“行了,起來!”
陳錚立刻道:
“不用擔(dān)心,今天晚上我們會到你家里守衛(wèi),若是那東西來了,自有我們對付?!?p> 宋元河感激涕零,連連作揖:
“多謝,多謝兩位上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草民無以為報(bào)......”
李隆一揮手:“好了,你先回去,這里的事暫時先不要在村寨里亂傳!”
宋元河連聲應(yīng)是,連忙離開了這個可怕之地。
李隆看向陳錚:
“陳兄弟,那鬼東西恐怕不比邪魔好對付,今夜我們二人還是一同去宋元河家守夜為上,另外再安排一隊(duì)人手埋伏,一隊(duì)人手巡夜,方得萬全?!?p> 敵人是什么都沒搞清楚,哪怕修為大進(jìn),陳錚也不會去單打獨(dú)斗逞英雄,當(dāng)即道:
“理當(dāng)如此,不過如果真是兇鬼厲煞作祟,武功能對其起效果么?”
他突然想起來,什么鬼啊煞啊之類的,一聽就是幽魂系、無實(shí)體的玩意。
他們兩個若是會做法道士和尚什么的還好說,但兩個只會物理超度的武夫......
李隆則是目光閃了閃:
“不用擔(dān)心,就是冤魂厲鬼,也懼武人剛陽氣血。那鬼東西害幾個普通人還行,想害我等那就是個笑話!”
......
轉(zhuǎn)眼,從白天到了黑夜。
雖然李隆剛到場之時就下令封鎖消息,但是村長宋德鑫及長子一家六口全數(shù)被害死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村寨。
一時之間,寨子里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恐慌蔓延。
剛剛到黃昏,外面下地的農(nóng)人們就匆匆歸家,然后緊閉門窗,不敢外出。
天還未黑,兩三千人的村寨里半個人影都看不到,一片死寂。
陳錚李隆等人也顧不上去消除影響,早早就開始了布置。
所謂的布置其實(shí)就是最簡單的守株待兔,陳錚、李隆兩人一同坐鎮(zhèn)宋元河的家中,等著作祟之物上門。
至于其他教眾,則是被編成三隊(duì)。
陳錚手下的周山、吳三、何大明、趙武四人,李隆手下四個教眾,就在院子附近埋伏策應(yīng);
另外一隊(duì)原本是刁海龍的手下教眾,則是直接被接收暫管的李隆安排在村寨的大道和哨塔巡視,看能否提前發(fā)現(xiàn)那作祟之物。
就這樣,天幕黯淡,化作漆黑的罩子籠罩下來。
偌大一個村寨,宛如被黑暗巨獸所吞噬,一座座土屋小院幾百戶人家,竟然沒有一戶亮燈,死寂的可怕。
包括宋元河的家中,屋里也是漆黑一片。
陳錚、李隆兩人各自按刀,坐在主屋門口,宛如雕塑。
平日里這個時間早已上床造人入睡,此刻里屋的宋元河帶著妻女卻是毫無睡意。
屋里屋外的深沉黑暗給人帶來莫大的恐懼,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兩,兩位上使,不用點(diǎn)燈么?”
“點(diǎn)什么燈?!?p> 李隆冷淡道:
“兇鬼厲煞之流,必不喜光,點(diǎn)了燈反而可能不來,你想一直提心吊膽么?”
宋元河為之一窒,不敢再多說。
外面,萬籟寂靜,烏云遮掩,星光月光徹底消失,徹底淪為黑暗世界。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