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破案
看到獄警離開后，林南來到老頭面前，沉默幾分鐘后，林南喃喃自語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p> 說完這句話之后，林南觀察了一下老頭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于是林南慢慢走出門外。
“那個警官，我需要幾個真的精神病患者?！?p> 女獄警一聽，需要真的精神病患者，這去哪里給林南找。
林南看出來她的心思，“去醫(yī)院找?guī)讉€?！?p> “可是這大過年的，而且要走流程的。”
“走流程可以走那種捷徑的，這種事情不能耽擱，最好快點，因為我現(xiàn)在還不敢確定這個嫌犯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殺人犯，所以我得需要證據(jù)?！?p> 林南這次要好好查一下這個人，因為他這次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了解他，這次機會可以說是順水推舟，正好讓他有機會查一下這個人的來歷。
“好吧，我試試吧?！迸z警說完之后就匆匆離去。
林南來到審訊室里面，面對著這個老頭，他在想這個老頭應(yīng)該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和犯罪心理學(xué)能力，上次他進監(jiān)獄的時候，他還在關(guān)著，顯然是證據(jù)不足，沒有采樣到這個老頭的DNA或者有力的證據(jù)被釋放出去了，沒過幾天他又被當(dāng)做嫌犯抓進來，但是現(xiàn)在還是證據(jù)不足，而且這次還是傻了，雖然林南現(xiàn)在不知道這個老頭是真的傻了還是假的，但是他決定測試一下這個老頭，看看他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不過光靠一個測試還不夠，因為如果真的很會偽裝自己，那么這些不足為證，所以得現(xiàn)場走一遍看看，林南必須得在24小時之內(nèi)檢查出來他的犯罪證據(jù)，不然就得被釋放出去。
過了一會兒，女獄警從外面喊著林南，讓林南出去。
來到審訊室外面，林南看到女獄警身后有三個精神病患者在那里抓耳撓腮的。
“那我就先把他們帶進去了，你有馬克筆嗎？給我一只我有用，粉筆也可以?！?p> 女獄警緩緩從旁邊的袋子里掏出來一個黑色的馬克筆遞給林南，她想看看林南要搞出什么花樣來。
“跟我進去吧?！?p> 林南對著身后的三個精神病患者微笑道。
三個人笑嘻嘻的進來后，發(fā)現(xiàn)鐵窗鐵鏈鐵門，和他們平時待的地方不一樣，嚇得紛紛尖叫起來。
林南看到他們嚇得尖叫撒歡在審訊室里面亂竄，正合他心意。
“大家安靜一下，我們玩一個游戲，看我先畫一個門，誰要是從這個門跑出去，誰就可以回家了?！?p> 說完之后，林南在墻上拿著馬克筆畫了一扇門，他就看到三個精神病患者爭前恐后的往墻上撞去，其中一個捂著頭蹲在地上哭啼著，另外兩個則是還在撞著墻面，這些都不是林南關(guān)注的地方，而他關(guān)注的地方是這個老頭，林南看到老頭無動于衷的站在那里面無表情。
于是林南開口問道：“你怎么不進去？你不想回家嗎？”
老頭聽完林南說的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傻逼?。块T鑰匙在我這里，他們能出去?！?p> “哈哈哈哈?！绷帜祥_心笑著，他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
把三個精神病患者帶到外面后，林南對女獄警說道：“來者不善啊，我得去現(xiàn)場走走看看，你幫我弄一個保外證明?！?p> “可以。那我就給你開一個24小時的證明，我陪你去。不過……”
看到女獄警面露難色，林南知道她在為難什么，“我知道得戴手銬，我配合你，現(xiàn)在就走吧?！?p> “嗯嗯！”
女獄警開心的回應(yīng)著。
林南看了看墻上的鐘表，凌晨四點。
天還完全黑著，林南上了女獄警的車里，“今天大年初一啊，新年第一天就出去破案，也是沒誰了?！?p> 女獄警開著車，對林南笑道：“沒辦法，為了人民！對了我們要去哪個墳地?。俊?p> 林南想到東江市一個是墳場一個是散落的，自然不會是墳場了，那就是唯獨一個野雞山了！
“去野雞山！”
“那里太高了，而且還有積雪，肯定不好走，等我到前面看看有沒有賣吃的，咱倆吃點東西邊吃邊找?！迸z警對林南道。
“行，不過你不怕我跑了？”林南邪魅一笑道。
女獄警白了他一眼后，回頭看到一個24小時的便利店亮著燈。
下車后，女獄警喃喃自語，“沒想到大過年還營業(yè)，真是辛苦了。”
“老板，新年快樂！買一箱小當(dāng)家十根金鑼王和兩大瓶礦泉水。要3升裝的?！?p> “好哩。”
女獄警想到，爬山可不是輕快活，而且還是這種陡峭的山，里面的積雪也很多，肯定巨消耗體力。
拿著這些東西女獄警上了車，遞給了林南。
接過東西后，林南對著女獄警微笑道：“警官怎么稱呼你??？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p> “我叫伊紅云?！币良t云微笑道。
“名字挺好聽的，前面就到了。”
伊紅云把車停到路邊后，下車從后備箱里面拿出來了兩雙雪地棉。
“林醫(yī)生現(xiàn)在是戴罪立功，不能把你凍著了，山上冷，把這個雪地棉穿上。”
“謝謝?。 ?p> 林南穿上了雪地棉開始往上面攀登。
這座山他最熟悉了，給他留下來了很多印象，從小他就喜歡來這座山玩。
這座山里他知道還有一座山洞，不知道封沒封，但是山洞具體位置他好像忘了在哪里。因為太久遠了。
“先吃點東西吧，歇一會兒。”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伊紅云坐在一個石墩上面，從袋子里拿著火腿腸開始啃起來。
“你咋不吃?。俊彼粗帜峡蓱z巴巴的望著她，然后她會心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忘記你戴著手銬……我給你摘下來……”
伊紅云把林南的手銬另一環(huán)扣在了自己手上，她想到這樣就算林南想跑也跑不了了。
“你還挺挺謹慎的啊?！?p> 林南拿著火腿腸開始啃起來，不一會兒一根火腿腸下肚子，他又拿起小當(dāng)家開始嚼起來，越吃越香，根本停不下來，不一會兒吃了二十袋小當(dāng)家七根火腿腸，四升的水喝了一半。
伊紅云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想到了肯定是被食堂里面的咸菜窩窩頭吃的。
“林南，聽說你無罪釋放，你為什么又強制要進來蹲半年監(jiān)獄，難道是來體驗生活嗎？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伊紅云邊嚼著小當(dāng)家邊壞笑道。
“因為敢作敢當(dāng)?！?p> 林南不可能告訴他自己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老癟犢子，害得他天天啃窩窩頭就咸菜，還得裝的很慘。
故意為了不讓人察覺買的假證，不僅僅損壞了自己的名聲，也掙不了錢了。
想到這里他就感覺自己是個大冤種，他恨死江隊這個老頭，快要退休了給他整了這么個好活兒……
“好了吃飽了喝足了，準備干活了?！?p> 林南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起身往上面爬去。
林南爬了十米后發(fā)現(xiàn)這荒山野嶺也沒有墳地啊，就在他氣餒的時候，余光掃到了旁邊十米左右的零零散散的墓碑。
“看看那里能不能有什么收獲?！绷帜蠈χ赃叺囊良t云說道。
二人撇開旁邊的雜草，來到了墓碑旁邊，林南看到這些墓碑周圍都是一些鮮花酒瓶子，而且看這個鮮花的成色和酒瓶子的貼的圖案都是有些時日了，應(yīng)該祭祀的時候家屬送的。
“伊警官，你看看這里感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嗎？有沒有感覺哪里不對勁？”
伊紅云掃了一圈附近，感覺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好像都是跟墳地有關(guān)的東西。
“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啊，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伊紅云呆呆的看著林南，她知道林南曾經(jīng)是東江市刑警隊的的特邀談判專家，在犯罪心理學(xué)這方面肯定是不用說的，很厲害的存在，比如在法庭上的表現(xiàn)和犯罪后逃跑的路線。
“你看前方十米遠的地方，那個被風(fēng)吹的一起一落的東西，你看到了嗎？”
林南指著前方十多米遠的地方，對著伊紅云說道。
“睡袋！”
伊紅云看到后，立馬瞪著眼珠子感覺不可思議，緊接著她跟著林南快步走到睡袋旁邊，同時發(fā)現(xiàn)了一些礦泉水瓶子。
“把這些拿回去做一下DNA，睡袋留在這里?！绷帜蠈χ良t云認真道。
伊紅云不理解，為什么睡袋不拿回去，上面可能會有毛發(fā)什么的。
“為什么不拿睡袋？”
“睡袋放在這里，留著看看他還能不能來。來個甕中捉鱉。”
林南笑道。
“他既然能做到反偵查能力這么強，如果真是他，你感覺他還會回到老巢里面等著被守株待兔嗎？”
伊紅云感覺林南的意見雖然可行，但是錯過了毛發(fā)這么重要的DNA驗證，那就是相當(dāng)于把證據(jù)都弄沒有了。
“那我問你，就算把睡袋拿回去了，就算你驗出來是他睡得，那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他干啥了嗎？人家在這里睡覺違法嗎？”
林南氣的眉頭緊蹙回應(yīng)著。
“至少可以留一個證據(jù)，以便于以后能對得上！”伊紅云對著林南大喊道：“我是警官，你只是來查看的，你別忘了你的職責(zé)是什么，你是你還是個罪犯呢！”
“那你讓我跟你出來干啥？你知道我是罪犯你還讓我出來，你瘋了吧，和尚不管逼事，你自己弄吧！我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草！”
“林南！請你注意文明用語！”
伊紅云氣的滿臉通紅，她扶了扶眼鏡氣的眼鏡架都松動了。
林南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在收集現(xiàn)場的礦泉水瓶子和睡袋，然后跟在她后面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二人沒有說一句話，她問林南問題，林南也是悶不做聲讓她自己自言自語著。
來到了車里面，林南坐在了后排座位上，伊紅云看到他坐到后排座位上，更是氣的要死，尋思我這是個司機了。
“林南你不會說話了嗎？”
伊紅云望著后視鏡里面的林南看他像個死人一樣，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聾了一樣。
“我不會和愚蠢的人說話?！绷帜侠淅浠貞?yīng)著。
“林南你別太過分了，雖然你厲害，但是你不要目中無人，，我看你在監(jiān)獄里面待著，尋思讓你出來跟我看看有什么發(fā)現(xiàn)，結(jié)果你卻這樣，早知道你這樣，我肯定不會帶你出來了。”
“哦，我謝謝你啊，大初一帶我去墳地里，笑死我了，這是我今年第一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p> “林南！”
伊紅云一個急剎車，林南一頭撞到前面座椅上面，林南心想這個女人太損了，差點沒把自己壓撞掉?！?p> “你真厲害，我幸虧牙長得堅固，不然肯定得被你給撞掉了幾顆。”
“你那是老太太牙口??？那么松動！你來開我累了，把手銬給咱倆拴在一起?！?p> 伊紅云說完沒等林南回話，就下車強制給他拽到駕駛位上。
“那多不得勁?。窟@樣拴著我多累！”
林南感覺這真是個瘋女人，虧她能想得出來。
“別廢話，快點開！”
林南擰開鑰匙踩著油門就把邁表拉到了120邁。
“你瘋了??？開這么快干啥？”
伊紅云嚇得右手死死抓住車把手，看著林南一直狂踩油門。
“你嫌快拽我?。磕阕笫植皇呛臀宜┰谝黄饐?？怎么了怕了？讓你體驗一次速度與激情！”
“懶得理你……”伊紅云氣的轉(zhuǎn)身看向窗外，尋思他愛開多快就開多快，隨他去吧。
一路狂飚后，來到了監(jiān)獄外面，旁邊的哨兵一看，林南穿著貂皮大衣，但是車確實是警車，而副駕駛竟然坐著獄警，他有點不理解。
“開道閘！”
伊紅云一邊干嘔一邊對哨兵道。
林南看到她干嘔，想笑但是強憋著，因為他怕這個女人氣急眼了再也不讓他出去破案了。
聽到了院子里后，林南徑直往值班室方向走去，他不想管這爛攤子了，回去睡一覺，通宵一宿沒睡，現(xiàn)在他眼珠子都快睜不開了困得。
“你給我回來！”
伊紅云在后面大喊著林南。
林南裝聾作啞繼續(xù)往前面走去。
“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要是不回來你看著辦！”
伊紅云加重語氣對林南憤怒道。
“我最煩別人威脅我！”說完之后林南繼續(xù)走去。
“我錯了，你來扶我進去，我有點暈……”
林南聽到她服軟了，于是轉(zhuǎn)身來到她身旁扶著她往審訊室里面走去。
來到了審訊室后，伊紅云拿著塑料瓶子在老頭面前晃了晃，老頭一看到瓶子眼睛立即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復(fù)平常。
“你不用裝彪賣傻，等DNA結(jié)果出來之后，你就老實了。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說完之后，伊紅云帶著林南去了檢驗室，檢驗了一下這個瓶子，果然和這個老頭DNA吻合，就是他喝的礦泉水瓶子。
伊紅云拿著檢測報告徑直走到審訊室里面，她遞給了老頭看，“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狡辯的？”
老頭伸了個懶腰后，緩緩開口道：“我也不想演了，裝精神病真難啊，警官你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嗎？是我喝得礦泉水又能怎樣？法律規(guī)定不能在墳地里面喝水嗎？你拿這個瓶子想治罪我嗎？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p> 伊紅云看到他得意的笑著，她知道現(xiàn)在是沒有證據(jù)來證明他作案，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行，走著瞧?！?p> 老頭起身后，看著林南拍了拍他肩膀，“好久沒看到你了，有空等我再回到監(jiān)獄里咱倆喝杯茶，來到監(jiān)獄里感覺像回家一樣，在監(jiān)獄里的感覺比家里感覺好多了！里面?zhèn)€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里面的！我感覺你這小伙子有點意思哈哈哈哈?！?p> 說完之后，老頭得意的從門口大搖大擺離去。
“這個老頭應(yīng)該當(dāng)過雇傭兵或者學(xué)過犯罪心理學(xué)，他一點面部波動的表情都沒有，看來是個硬茬子啊?！?p> 林南看著遠去的老頭，他氣的想笑出來。
“你還有心情笑呢？我請你來是讓你來看笑話的嗎？”
伊紅云擺著臉色，轉(zhuǎn)身離去，把林南自己一個人丟在那里。
林南看著伊紅云氣沖沖的離去，他知道過不了多久，伊紅云肯定又得派人找他去幫忙，因為這個老頭出去之后肯定不會老實的，習(xí)慣了那種茍且偷生的生活，怎么可能安于現(xiàn)狀老實的待著。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林南一步三晃回到了值班室里面，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多了，他感覺這幫小護士應(yīng)該都醒了，林南緩緩?fù)崎_了一個門縫兒，看到里面就剩他徒弟在那里躺著，其他人都走了。
林南腳步輕輕著地，來到了沙發(fā)上，他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他感覺到了年紀了，根本熬不了通宵，再不睡他感覺就差不多猝死了……
披著貂皮大衣林南擺好了睡姿，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躺在折疊床上的孫護士聽到呼嚕聲震耳欲聾的回蕩著整個屋子里，有起床氣的她拿起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是林南的呼嚕聲實在是太大了，聲浪如雷貫耳的振著孫護士的耳膜，她看著林南呼呼大睡很香的樣子，氣的她拿起抱枕扔在了林南的頭上，但是林南睡得太沉了，他太困了，一點感覺都沒有，翻個身后，林南又繼續(x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