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近午時,王陽從睡夢中蘇醒。
睡眼朦朧之中發(fā)覺幾個人影站在床邊,揉揉眼看去,原來是桂冷和其他三個同期。
“你終于醒了!”沈萬杵到王陽面前抱怨道,“我說吧,呼嚕打的這么響,人就肯定沒事!”
王陽坐起身,扒拉開胖子,看向柳楠,“你沒事吧!”
只見柳楠眉眼舒展,笑道:“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有事?”
“那就好。”王陽揉揉腦袋,睡得太久腦袋有點沉?!芭肿幽愀墒裁矗俊?p> 沈萬一把將王陽從床上拽下,“沒病走兩步!”
掙開胖手,王陽套上拖鞋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問道:“怎么了?我又沒殘疾!”
見狀,沈萬興奮地對著退到門口的桂冷說道:“教官你看!王陽他沒事!不用再去實驗室抽靈了吧!”說道后面,胖子的聲音甚至帶著顫音,實驗室太可怕了,有陰影了這孩子。
桂冷瞥了沈萬一眼,“王陽你先去做個檢查再吃飯,易教官在前殿等你。柳楠也去?!崩浔鶃G下一句話,桂冷轉(zhuǎn)身離開。
王陽和柳楠對視一眼,得嘞,先餓著吧!
——
前殿,還是那間熟悉的小房間,王陽第一次遇見易覃的地方。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王陽敲門。
里面沒有反應(yīng),王陽接著又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還是沒有反應(yīng),王陽準(zhǔn)備再敲。
“咔!”門上的小窗口猛地被拉開。
“敲敲敲,敲尼母個頭??!”一張完美無瑕,冷艷精致就是略帶怒氣的面容出現(xiàn)。
“嘿嘿,我以為教官你不在。”被嚇了一跳的王陽傻呵呵的解釋道。
“我不在你還要一直敲下去啊?!”門打開,一位慵懶尤物展現(xiàn)王陽在眼前。
上身白色襯衣,衣服扣子繃的只能從第三顆往下系,幸虧里面搭著白色背心。下身是黑色白邊短褲,修長不失肉感的大長腿完美展現(xiàn)出來。
尤物極美,只是一股子濃烈的香煙味道也從屋里散了出來。
玉足踩著粉色兔嘰拖鞋的易覃轉(zhuǎn)身向里走去,同時揮揮手示意二人進(jìn)來。
關(guān)上門,王柳二人乖巧的站成一排,易大教官今天顯然脾氣不太好。
對面的易覃攤到懶人椅上,左腳支撐翹起二郎腿,右腳拖鞋掛在腳尖。她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昨夜遇襲的二人。
隨后從桌上抽出一支煙,左手義肢的大拇指一翹,“噠!”火焰升起,煙,點著了。
尤物吸煙。(吸煙有害健康?。?p> “呼~”紅潤的雙唇,像兩片淡紅的、正在開放的花瓣。一股白煙從花瓣中升騰。
“研究中心允許男女混住,我知道現(xiàn)在很是流行一些雙修之法,對此我們也不反對。”易覃語出驚人。
聞言柳楠臉頰瞬間通紅,“不是,不是的!教官我和王陽不是那種關(guān)系!”
王陽也被這驚人語錄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們只,只是在討論關(guān)于神降儀式的事情,”
易覃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對著柳楠眨眨眼,“我理解,畢竟你們才認(rèn)識幾天。難免不好意思說出來。”
百口莫辯的柳楠想要解釋,卻被易覃抬起手打斷。
“這些都是小事,年輕人嘛,又剛剛納靈,火力無處發(fā)泄。我懂,我都懂?!闭f到最后,易覃挑挑眉。
“說說,你們昨天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嗎?”氣氛轉(zhuǎn)變,易覃盯著二人突然正色問道。
還真是,真是剎車技術(shù)高的一批!王陽心里感嘆,不愧是老司姬!
搖搖頭,柳楠說道:“當(dāng)時太黑了,全息燈不知怎么就滅了。我什么也沒看清?!?p> 易覃點點頭,用已經(jīng)是腳趾夾著拖鞋的玉足點點王陽,示意對方。
“黑,像一團(tuán)黑色的東西,可以完美融入黑夜?!蓖蹶柣叵氲?。
“就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易覃吐出一口白煙,追問道。
“對了王陽?!绷坪跸肫鹗裁?,她看向王陽,“你還記不記得有道紅光!?”
這么一提醒,王陽也是反應(yīng)過來,“對,當(dāng)時遠(yuǎn)處有個黑影,接著黑影上面亮起了一個Y字型的紅光!教官?!?p> 眼神閃過一絲失望,易覃將煙使勁地按在滿是煙頭的煙灰缸里。隨后站起身,“好了,我清楚了?!?p> “把手放上來,我來給你們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會不會影響晚上的神降儀式?!币遵斐鲇沂值?。
一旁的柳楠見狀,先把手放了去,剛一接觸易覃的右手,便感覺一股吸附感傳來。下意識的想縮手,胳膊卻動彈不得。
“別緊張,很快?!币遵粗獪厝岬?。
“刺啦~”電流聲響起。
柳楠被突來的電流刺激的打了個激靈,頭上的呆毛也豎起幾根,整個人顫顫巍巍一臉焦急。
“哈哈!”易覃大笑了起來,“廁所出去右走到頭再右走,有個牌子很好認(rèn)!。”
檢查完畢的柳楠瞬間開門飛撲了出去,敢情是被電尿了!
王陽一臉迷茫,怎么了這是,為什么要去廁所?;仡^看看柳楠捉急的背影,王陽疑惑不解。
“該你了。”易覃看著王陽說道。
回過頭,王陽先是鄭重地對易覃鞠了一躬,“易教官,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要不是那天您給我安裝的呼救裝置,我的小命就已經(jīng)沒了?!?p> 易覃受了這一禮,嘴角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好了好了,你該多謝屈道長,是他讓我照應(yīng)你的?!?p> “來,伸手。”說罷,易覃又伸出右手。
王陽聽話的將手搭了上去,下一刻,被對方打落。
易覃皺眉,“忘了你兩只胳膊都是義肢了。來,低頭?!?p> 哦,遺憾,王陽心道,不能觸碰美女姐姐柔軟的玉手了。他的義肢沒有觸覺傳感器,那種東西價格及其昂貴,礦業(yè)公司不可能免費給他裝的。
王陽低頭,一只玉手撫上。
“放松?!睖厝岬呐曉诙呿懫?,王陽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刺啦~”一道電流從頭頂直穿腳底板。
王陽渾身戰(zhàn)栗,只覺一股酥麻之感在身體蔓延。
“好了,你們可以去吃飯了?!?p> “好...好~”王陽話也說不利索,嘴角一抽一抽,拉開門扶著墻追尋柳楠而去。
易覃滿眼笑意的看著王陽離去,關(guān)上門后表情變得冷若冰霜。
“嘟~嘟~,喂,師伯,師兄他,果然對王陽出手了。”
“.....”
“好的,我明白了?!?p> “.....”
掛斷語音,易覃長嘆一聲,找到師父的語音打了過去。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旋即取消通話。
向后一倒,整個人攤在懶人椅上。滿面愁云的易大教官思慮片刻,開始編輯文字信息,也學(xué)著師伯開始以文字信息和師傅溝通。
——
傍晚時分,桂冷召集十八期學(xué)員在操場集合。
這一刻,桂冷罕見的沒有冷著面龐。
集訓(xùn)初試更多的作用是給新人的一次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進(jìn)到這里再也不是能夠錦衣玉食的家里了。
而神降儀式,才是真正的淘汰試煉。
成則神引,敗則哪來哪去。沒有成功神降的學(xué)員,從此以后便沒有機(jī)會再進(jìn)去研究中心學(xué)習(xí)。
研究中心那些高質(zhì)量的神降道標(biāo),再與你無緣。
離開這里的一刻,你才會真正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就像有的人只打巔峰賽,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只找高質(zhì)量神降道標(biāo)。
面對這四個學(xué)員,桂冷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除了找茬,除了憤青之外,一點安慰的話也不會說。
王陽四人同樣也知道如果沒有成功,恐怕以后一輩子也回不到這地方來了。
學(xué)員看著教官,教官望著學(xué)員,相顧無言,或許是接觸的時日還短吧。
“加油!”桂冷罕見的在學(xué)員面前笑了,并且鼓勵道。
“出發(fā)!”說罷,桂冷走在前方帶路,一眾人穿過前殿后門來到正堂。
正堂之中已經(jīng)站著幾位教官等候,這幾位教官都相對而站,站位十分講究。
王陽朝地面看去,一個六芒星的圖案不知何時被人畫在地上。六芒星的每一個角都站著一名教官。
原來這些教官是來激活陣法的。
易覃也在,她在陣法正中間孑然而立,手里握著一根碩大無比的七彩羽毛,襯托之下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出塵的美。
教官們都是些老熟人,互相沒有眾多言語,配合也十分默契。
六芒陣中間有道小圈,桂冷帶著王陽幾人站了進(jìn)去。
金色的閃電將易覃整個人纏繞起來,她手中七色羽毛的邊緣閃耀著金光,這光芒極度耀眼,晃的王陽幾人眼睛也睜不開。
“啟!”易覃冷喝一聲。
六芒陣外圍的六名教官順時針挨個打出一道顏色的光彩,六種不同的光彩匯入七色羽毛,金光收斂,空氣中充斥著玻璃似的透明有形之氣。
“破!”
易覃揮動羽毛向前一點,“夸嚓~”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正堂中回響。
下一秒,異象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小圈內(nèi)的桂冷五人。
一處空曠地穴中,忽然出現(xiàn)五個人影,赫然便是王陽一行人。
王陽前一秒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光芒刺眼,下一秒,便沉入黑暗。
我,被晃瞎了嗎?王陽甚至有這樣的懷疑。
緩緩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紅,一片紫,四周一切事物都看不清楚。
“先緩緩眼睛,我們傳送成功了?!惫鹄涑雎暟参勘娙?。
“教官,我有個問題?!鄙蛉f發(fā)言。
“講!”
“每次搞這種傳送都這么晃眼嗎?差點亮瞎我狗眼?!迸肿颖г?。
“沒辦法,想要催動孔雀翎就必須按照這個法子弄,極致的七種顏色光同時閃耀。”桂冷解釋道。
“那...咱們?yōu)槭裁床淮魃夏R?”沈萬建議到。
“......”桂冷無言,心道,這小胖子真事逼!然后又想道,是啊,為什么不準(zhǔn)備墨鏡呢?
前殿正堂之中,六個教官怨聲載道,剛才極致明亮的光線晃的他們睜不開眼,直呼要求補(bǔ)助。
陣眼位置的易覃緩緩將墨鏡摘下,又悄悄藏起,一開始由她首先激發(fā)的金色閃電其實也不用那么亮眼,只是激活孔雀翎而已,而她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好將準(zhǔn)備好的墨鏡取出。
“哼。”看著這群沒腦筋的家伙,易覃冷哼,她就是想看看這些家伙什么時候能動動腦子。
沉迷于修行帶來的強(qiáng)大能力中,這些教官以及大部分老生逐漸失去了對于日常生活中遇事思考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