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燕山聚眾
如果能有十臺連弩。
一輪射擊就能讓敵軍驚慌失措。
三輪射擊就能讓敵軍失去斗志。
五輪射擊就能讓敵軍潰不成軍。
可是，三天才能制作一臺的話，十二天后完全發(fā)揮不了作用！
“不行，一天一臺！”朱友健斬釘截鐵的說。
岳班連忙跪下磕頭：“圣上，草民就是不眠不休，也做不出來?。 ?p> “難道真得要去山海關(guān)冒險？”朱友健暗自思量。
“不過。”岳班小聲說道。
“怎么？不過什么？”
……
北京皇宮里，李自成也在暗自思量：“崇禎狗皇帝跑哪去了？”
李自成看著龍案上，兵卒自景山上找到的龍袍，看著臺下一人緩緩問道：“金星，崇禎的尸體還沒有找到嗎？”
“還沒有。”
“那傳國玉璽呢？”
“回陛下，狗皇帝的二十四方寶璽都消失了?！?p> “還真讓狗皇帝給逃了不成！”李自成狠狠的捶了下龍案。
牛金星露出神秘的微笑：“狗皇帝逃不逃沒有關(guān)系，臣已經(jīng)啟動那一步計劃了。”
“哦？已經(jīng)開始了嗎？”李自成站了起來，走出宮殿。
“報……”
一個親衛(wèi)趕來，“稟陛下，坤寧宮著火了！”
“坤寧宮？”李自成看正北方向，濃煙滾滾，卻看不見多大火勢。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牛金星。
牛金星暗暗點了點頭，便引著李自成往坤寧宮走去。
等李自成趕到，就看到大批闖軍士兵奮力澆水救火，約么半柱香的功夫，火即撲滅。
有人用鉤耙把雜亂的瓦磚、木塊等扒開，將宮內(nèi)七八具半黑不黑的尸體拖了出來，擺了一排。
這時，看到濃煙滾滾的李巖、李過等人，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找個太監(jiān)來，辨認一下死的是誰?！迸＝鹦堑馈?p> 不多會，一個小太監(jiān)慌不擇路的跑過來跪下，“陛下，是周皇后和兩位公主的尸體，其他幾具尸身……難以辨認?！?p> “嗯？”李自成冷哼一聲。
小太監(jiān)立即嚇得渾身顫抖。
牛金星大喝一聲：“你說找到狗皇帝的尸身了？快，帶老夫去看看！”
小太監(jiān)久在宮中廝混，立馬懂了其中深意。
連忙站起身來，一路小跑到一排尸體前。左顧右盼的，不知道選哪個指認才好。
“陛下，看，這具就是狗皇帝的尸身?！迸＝鹦菦]等小太監(jiān)指認，直接大聲說道。
李巖也走上前來，看看一排焦黑的尸體，再看看牛金星的面色，已經(jīng)猜到大半。
剛欲開口，就見李自成贊許的看了牛金星一眼，說道：“好！”
牛金星迅速轉(zhuǎn)身，對著眾人大喊：“狗皇帝被燒死啦！”
看著高聲歡呼的闖兵，李巖緊皺眉頭，面色陰沉，欲言又止。
……
燕山深處，朱友健急切的看著岳班，急道：“快說，不過什么！”
“要是范大人此去，能將草民的三個兒子一并帶來，草民父子三人，能保證一天做出一臺！”岳班跪伏在地上，緊張的說道。
“這樣么？那就看天意吧。你先去預備材料，盡快開始！”朱友健吩咐道。
岳班退下，拿著設(shè)計圖，找了其他家丁幫忙，一起準備去了。
……
到了中午，王承恩滿臉興奮的跑來，“萬歲，范景文、施邦曜、凌義渠三位大人帶著百余仆從趕過來了。”
“還挺快，召他們前來?！?p> 范景文三人老遠就哭喊著死罪，一路小跑而來，俯身便拜。
朱友健很是無語，這都什么時候了，一群明朝高級官員，只會嚎哭和請罪。
“你們成何體統(tǒng)，大明還沒亡呢，有什么好哭的?？煺f說現(xiàn)在京師內(nèi)外什么情況?！敝煊呀∨?。
范景文擦擦眼淚，沉聲道：“稟圣上，闖賊燒了皇宮，不知哪里找來具尸體，說圣上您駕崩了！京師兩千官員，盡皆降了！”
話落，又要嚎哭。
“鎮(zhèn)定！繼續(xù)說?！敝煊呀『浅狻?p> “遵命。太子、定王、永王被嘉定伯獻給闖賊，臣有負皇上囑托！”
“這個不怪你，我早有預料，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三人前來？”朱友健問道。
“劉理順、吳麟征、孟兆祥三人或自縊或投井，已然殉國，臣沒能救得了他們！”
朱友健微微嘆息。
范景文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李邦華要留在京師為內(nèi)應。倪元璐已于昨夜命手下800人馬分批喬裝出城，此刻，他本人正在遷安城收攏殘兵、征召義勇。”
“好，竟能聚集800人馬，朕心甚慰。對了，你可將岳班的三子帶來？”
范景文一窒，不明白崇禎為何突然問自己家丁的子嗣。
“帶來了。臣將府中50家丁盡皆帶來?！?p> 朱友健大喜，“干得好！愛卿果然忠心耿耿！大伴，快帶著岳家三兄弟去幫助岳班，盡快打造連弩！”
“另外，帶些聰慧的兵卒，一起過去，讓岳班教給他們些簡單的技巧，盡快幫著干活！”
王承恩剛要起身，朱友健又說：“還有，等倪元璐到了，直接安排他的人，按照岳班的交代打造箭羽。造的越多越好！”
“遵旨?！?p> 王承恩帶著滿臉問號的范景文等退了下去。
幸得范景文等人都是干吏，雖不明白其中深意，依舊將崇禎的命令分派下去。
所有人即刻行動了起來。
夜間，倪元璐總算是趕到了密林深處，在一處篝火旁，對著崇禎行跪拜大禮，口稱死罪。
朱友健很是無奈，親自扶起他，又命范景文等人一起席地而坐。
四個大臣百般推辭方才奉命坐下。
倪元璐急切的說道：“圣上，如今形勢下，不該在這林中隱蔽，應盡快前往南京，以穩(wěn)定政局?。 ?p> 施邦曜道：“臣附議。”
“圣上，臣也以為不應在此處久留，更不應該去山海關(guān)?！狈毒拔囊驳馈?p> 施邦曜道：“臣附議。”
凌義渠跪下，沉聲道：“不僅如此，我等還應盡快解救太子等三位殿下?！?p> “凌卿勿跪。”朱友健沉聲道，“三個皇兒在闖賊營中，暫不會有危險，日后自然可救。
南京看上去安全，但不是最好的去處。
闖賊雖剛猛，甚至攻破京師，但不是心頭之患。
我大明的滅國危機，卿等覺得在何處？”
范景文看崇禎慢條斯理的發(fā)問，臉都黑了，急道：“闖賊羽翼已豐，大勢已成，誰還能比他更危險！”
施邦曜道：“臣附議?！?p> 倪元璐道：“近十幾年中原大地流寇甚多，可心頭之患是闖賊無疑，獻賊雖也坐擁十萬大軍，但遠在四川，暫時可不用多慮。”
施邦曜道：“臣附議?！?p> 朱友健斜眼深深看了看施邦曜，目光又轉(zhuǎn)向另一邊，緩緩道，“凌義渠，你以為呢？”
“臣也認為是闖賊。”
“錯，大錯特錯！”朱友健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