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散漫,云卷云舒。張小寶在這樣放松的環(huán)境下,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正在夢中回味美好之際,當(dāng)下感覺鼻頭一癢,緊接著一個噴嚏脫口而出,巨大的沖擊力讓他虎軀一震,便清醒了過來。
眼神迷蒙之際,隱約看見李白手中握持一顆狗尾巴草,瞠目結(jié)舌地盯著胸口一坨粘稠的大鼻涕,此刻正跪坐在張小寶的身前。
“太白兄,你怎么了?”
張小寶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語氣慵懶地問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白反應(yīng)過來,指了指胸前的大鼻涕,玩笑似的語氣詰責(zé)張小寶。
“你感染了風(fēng)寒嗎太白兄?”
張小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間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中,只好關(guān)切的問李白道。
“啥呀,這是你的鼻涕!”
“怎么可能?我睡著覺還能把大鼻涕掛在你的衣服上嗎?拜托下次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多少講點兒道理,無故中傷、惡意誹謗可不是君子所為?!?p> 張小寶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方才見你熟睡,便想著捉弄你一番,于是隨手摘下一顆狗尾巴草捅你的鼻孔,不曾想高僧反應(yīng)如此劇烈,竟將鼻涕甩于我胸前!”
李白心知自己理虧,便不再為難張小寶,將之前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活該呀你,這個世界上總共有三件事情最為可恨,分別是——殺人父母、奪人嬌妻、擾人清夢。我不揍你已經(jīng)算是我控制的很好了,你居然還想著從我這里討到什么好處嗎?”
張小寶聽罷,壞笑著打趣道。
“罷了罷了,這事確實是李某做得不對。”
李白無奈搖頭,同時咬牙切齒地用狗尾巴草去掛扯那團(tuán)大鼻涕,用它的根部粘上大鼻涕,十分厭惡的將它甩了出去,同時透露出滿臉的鄙夷。
“高僧,你看你也睡得差不多了,可曾感覺腹中空空、渾身乏力,干啥都不太得勁兒呢?”
甩出那團(tuán)鼻涕,李白看向張小寶。
環(huán)顧四周,張小寶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升至天空正中央,想著大概到了中午,也是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
想著,張小寶看向李白:“也好,太白兄身上可有什么吃食?”
“沒有,不過我有個提議,不如咱們?nèi)ッ~吧!”
李白看著遠(yuǎn)處清澈的湖水,興奮地搓著手。
“可我不會水呀?!?p> “無礙,我去摸魚,高僧想辦法給咱們弄些酒來。”
說著,李白將手中的酒葫蘆扔給了張小寶。
果然,這貨一定是將酒全部喝光了,說什么餓了想吃飯,分明就是酒癮犯了。
心想著,張小寶無奈的接過酒葫蘆,搖晃了幾下,發(fā)現(xiàn)葫蘆中已然一滴不剩。
“走吧。”
張小寶沖著湖的方向一揮手,兩人便向湖邊走去。
剛到湖邊,李白便快速褪去身上衣物,光著膀子一躍進(jìn)入湖水中,給張小寶看的一愣。這行云流水的操作,可不是他一個土生土長的旱鴨子能夠嘗試的。
于是只能乖乖走向一旁,找了個淺一點的小水灘,將酒葫蘆沉入水中。隨著葫蘆口不斷傳來“咕嚕咕?!钡穆曇?,不一會兒就裝滿了一葫蘆。
拿起來淺呷一口,嗯——不錯,是醬香味兒的。
此時,李白已從湖中冒出頭來。隨著他的長發(fā)在空中一甩,水流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下一秒,張小寶就看見了他懷中的那只大約有五六十斤重的、正在拼命撲騰的大草魚。
“高僧,這下我們就可以飽餐一頓了!”
李白看著張小寶,興奮地費力舉起那條魚,向張小寶炫耀他的輝煌戰(zhàn)績。
“太白兄,有酒有肉,生活美妙無比呀!”
說著,張小寶也舉了舉手中的酒葫蘆,示意酒也裝滿了。
李白一聽有酒,頓時兩眼放光,撲騰就著往岸邊游。
事實上,他一直對張小寶能憑空變出酒來這件事感到奇怪,本來以為是昨晚喝多了做的一個夢,沒想到這貨真的能憑空變出美酒來。
將大雨架在火上燒烤,撒上張小寶提供的香料,李白迫不及待接過酒葫蘆,淺淺品嘗了一口便贊不絕口,如此純正高濃度的酒他還真是第一次品嘗。
“好酒??!好酒!”
不一會兒功夫,他的臉頰上便洇出微紅,整個人也開始變得輕飄飄了起來。
“高僧,如此美景美味加上美酒,你不作詩一首,豈不可惜了呀!”
拎著已經(jīng)開始胡攪蠻纏的大舌頭,李白又一次看向張小寶。
“好哇,你且聽好?!?p> 張小寶拿過酒葫蘆,喝了一口略作思索便開口吟道:“凌空飄絮飛若雪,黃昏枝頭羞藏月。無意經(jīng)逢錯白頭,不歸良人何時卻?”
“妙!妙哇!”
剛一吟完,李白便脫口而出。
“妙在哪里?”
張小寶明知故問。
“你且聽我細(xì)細(xì)品來……”
李白提著酒葫蘆,眼神迷離起來:“凌空飄落的柳絮翩翩起舞,一瓣瓣仿佛從空中飄落的雪花一般。此刻正值黃昏時節(jié),還沒來得及露頭的月亮羞答答的躲藏在柳梢頭上,像一個純潔善良又略帶羞澀的美麗姑娘。無意間從這樣的場景之下經(jīng)過,不知是因為柳絮飄在了頭上,還是因為潔白的月光灑在了頭上,映照的兩個人雙雙白了頭。自那一別,我已深知你不可能再回來,但我又何時能夠忘卻你呢?”
烤魚在架子上滋滋冒油,柴火不斷燃燒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李白提著酒葫蘆目光深遠(yuǎn),將方才的詩句細(xì)細(xì)品味。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高僧,這也是寫你的白月光嗎?”
“并不是,這首詩是寫給我的朱砂痣的?!?p> 張小寶苦澀地?fù)u搖頭道。
“哦?何謂——朱砂痣?”
李白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所謂朱砂痣,就是兩個真心相愛,但又無法在一起的的人,也就是有緣無分。”
張小寶大致做了解釋。
“哦?不曾想高僧玩兒的這么花的嗎?”
李白的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來。
“拉倒吧,快繼續(xù)品鑒你的詩句!”
張小寶并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李某便接著講了?”
李白似是在征求張小寶的意見一般。
“你快講你的!”
張小寶趕緊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