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溫侯
高順此言一出,陳宮忙去看皇帝臉色,只見天子面色不變,依然笑容和煦,春風(fēng)滿面,道:“割雞焉用牛刀,張繡小賊,不用溫侯大將。”
“明日朝廷會有明詔下來,以伯平今日所領(lǐng)之軍為基礎(chǔ),建中衛(wèi)軍,晉伯平為右將軍,實領(lǐng)中衛(wèi)軍?!?p> 高順辭謝道:“陛下待臣之厚,臣感佩五內(nèi),只是臣至今無寸功以報陛下,不敢受右將軍之銜。”
劉協(xié)道:“欲謀其事,先立其名。中衛(wèi)軍份同羽林,護(hù)衛(wèi)朕躬,戰(zhàn)于四方。伯平承天子安危,擔(dān)國家寧亂,唯當(dāng)勤敏于王事,奮勇于陣前,如此不負(fù)國家,不愧天子,雖三公亦可坦然而受,何言不能稱右將軍乎?”
高順在呂布麾下時,不受信任,不見重用,數(shù)年來郁郁不能得志。心血澆筑而成的陷陣一營,亦因呂布猜忌而被另付他人領(lǐng)之。
如今同呂布一道從了天子,信重有如國士,恩澤及于妻子,府宅無后顧之憂,軍前無言錯之患,丈夫意氣,得以舒展,將軍威儀,通達(dá)全軍,高順心中感動,道:“臣定當(dāng)不負(fù)陛下囑托?!?p> 劉協(xié)微微頷首,轉(zhuǎn)而對陳宮道:“公臺且為伯平占畫,裨補(bǔ)闕漏,雖一時不能得爵受封,樁樁件件,簡在朕心?!?p> 陳宮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知道皇帝并非對自己不滿,而是不愿在此刻刺激到曹操陣營,能以天子之尊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對自己的器重。
陳宮道:“臣畢生所愿,無非得一明主以事。今附溫侯之驥尾,得見陛下之天顏,于愿已足,唯殫精竭慮盡臣之能,為陛下中興漢室成尺寸之功,何敢復(fù)有奢求于厚祿名爵?”
“讀過書的人虛偽起來有點把握不住啊,朕要是沒有厚祿名爵給你,你怕不是賣朕比當(dāng)初賣了曹孟德還要徹底?!眲f(xié)心中吐槽了一句,面上笑容卻愈發(fā)燦爛,道:“若是諸臣工皆能如公臺一般忠君體國,這天下也許不會紛亂如今日?!?p> 君臣三人皆極有默契的沒有再提到呂布,直到高順和陳宮辭了皇帝出得宮來,陳宮才對高順道:“伯平日后還是不要在陛下面前提及溫侯,這樣對溫侯和伯平都好?!?p> 高順道:“統(tǒng)帥騎兵之能,溫侯確實勝我遠(yuǎn)矣。”
高順神態(tài)太過一本正經(jīng),陳宮一時間分不清高順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想到曹操陣營之人恨自己入骨,而自己在朝堂中除了高順、張遼這兩個天然立場親近之人,可以說再無盟友。陳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若是伯平為為一地之主,會以溫侯為將護(hù)衛(wèi)己身嗎?”
高順一時語塞,陳宮又道:“你我二人雖奉溫侯為主,但前者隨溫侯歸漢,主從之義已全矣,今伯平既食漢祿,又為皇帝倚重,合當(dāng)拋卻前塵,此亦是為溫侯著想?!?p> 高順不確定道:“陛下當(dāng)有容溫侯之量。”
陳宮詭異一笑,道:“陛下自然有容溫侯之量,只是溫侯,是否有容陛下之量呢?”
刺骨的寒意在心中升起,高順看著陌生不已的陳宮,道:“溫侯窮困之日得陛下相救,豈能...公臺何出此言?”
陳宮回望了一眼皇宮,道:“溫侯何如人,伯平果然不知嗎?”
二人一路無話,臨分別時,高順對陳宮道:“公臺盡管寬心,順既受此職位,自然知曉當(dāng)如何行事?!?p> 陳宮道:“只恐伯平心慈,許多事情,不忍去做?!?p> 高順嘆道:“非公臺提醒,不能明了陛下如臂使指之意也。”
陳宮笑了笑,道:“伯平之子可曾訂親?若是不曾,征穰歸來,可向陛下請旨賜婚?!?p> 高順與陳宮作別,行到家中,見兒子又抓著一根雞腿啃的滿嘴流油,不由勃然大怒道:“我去面君時你便在吃,我面君回來你還在吃,今日為父就要親自考校考校你武藝。”
高圖一口將雞腿舔了個干凈,縮了縮腦袋,道:“三將軍在許都時曾來找我打過一架,他說我要是有一匹赤兔,溫侯也不是我的對手?!?p> 高順上前一步,扯過兒子,順勢將他一腳踹翻,罵道:“張飛說的話你也信?他守徐州時還答應(yīng)過劉備不喝酒呢。你連為父都打不贏,還想著跟溫侯一較長短?”
高圖不服氣,父子二人各取了一桿長槍,來到府中一塊白地上比試,再狠狠操練了兒子一番后,高順看著滿頭大汗的兒子,道:“圖兒,你想跟著為父上陣嗎?”
高圖認(rèn)真看了看高順的神色,道:“父親要聽真話嗎?”
高順道:“怎么,你還學(xué)會和父親說謊了?”
高圖朝地上一躺,大口喘著氣道:“不想?!?p> 高順看他憊懶的樣子,道:“那便早早定一門親事,把家成了?!?p> 高圖來了精神,從地上一骨碌坐了起來,道:“父親給孩兒定了哪家的女兒,生的美麗嗎?”
高順被高圖氣的頭疼,站起身來,抬起一腳將他重新踹回地上躺著,道:“我這就跟你母親說,從今天開始你一點葷腥都別想給我見到?!?p> 高圖以與體型完全不相稱的敏捷翻身拜倒,道:“父親出征,兒子理當(dāng)侍奉左右?!?p> 此時,荀彧與關(guān)羽、張遼勞軍完畢,荀彧對二人道:“施恩之事,當(dāng)由近臣,故陛下留二位將軍于營中,待明日吳清、于禁二人朝會之后回返,二位將軍便當(dāng)入宮面圣?!?p> 關(guān)羽張遼應(yīng)是,荀彧自回許都,關(guān)羽張遼待全軍安下營寨后,又四下巡查了一遍,這才返回中軍帳中。
二人吃了些肉,張遼見關(guān)羽有些悶悶不樂之態(tài),不由問道:“將軍立不世之功,為何反而面有愁云籠罩?”
關(guān)羽嘆了一口氣,想到劉備之事,只覺無從說起,遂轉(zhuǎn)而言他道:“聽聞溫侯麾下有一將名為秦宜祿,未知此人何在?”
張遼心里“咯噔”一下,不久之前皇帝也向他問過此人,斟酌了一下,張遼決定裝個糊涂,道:“此人為溫侯派往袁術(shù)處請援,溫侯降時尚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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