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的趙慶生狠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他眼睜睜看著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從自己眼前溜走,氣的直跺腳。
傳令兵看到他這模樣,不禁笑道:“趙將軍,你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已經(jīng)遇到那個漁民少年,給放走了吧!”
趙慶生面色發(fā)白,開口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告訴黃大人,我肯定會將那小子繩之以法!”
隨后他便又點了三隊差役隨著斥候朝著王呈所在的區(qū)域前進。
傳令兵卻是低聲冷笑道:“真是一個急功近利的莽夫!仗著自己祖?zhèn)鞯膫銧钴婈囘€真以為無敵了!能把黃大人羞辱一番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解決!不過這樣也好,他要是死了也算是給江北衙門除去一害了!”
趙慶生本身就是一支傘形軍陣的弓箭手,此時他所在的軍陣移動速度非常快。
其他傘狀軍陣則是后面苦苦跟隨。
可趙慶生這一隊人馬是軍陣中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軍陣里邊的佼佼者。
趙慶生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其他傘狀軍陣已經(jīng)落后很遠。
他便大聲喊道:“我們先行一步!”
于是趙慶生便從大型傘狀軍陣之中脫離,飛速前進。
王呈這邊則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此次戰(zhàn)斗的罪魁禍首,那個扭曲怪異的深潛者!
他的腦海之中各種主意不斷翻滾。
可都被他一一否定。
王呈本就是一個捕鼠人,現(xiàn)在雖然得了靈貓,可能控制得鼠兵鼠將實在是少得可憐。
他并沒辦法發(fā)揮之前以多打少得優(yōu)勢,甚至現(xiàn)在他還得保護懷中晨貓的安危!
“要是能直接把這個深潛者殺了那就好了。不過現(xiàn)在他被重重保護,根本不可能殺了他!”王呈心中暗暗想到。
此時遠處傳來了急促、不加掩飾的腳步聲。
不遠處隱藏在暗處的另一隊斥候帶著快速奔來的趙慶生直接殺到了王呈背后。
而在王呈北方密林中的深潛者則是敏銳的察覺到這股響動。
他們立刻警備起來,掉轉(zhuǎn)過頭朝著王呈所在的密林探查而來!
王呈被身后的響動搞得氣惱無比道:“我還想著怎么實行斬首計劃呢!這下可好,把深潛者驚動了,只能和這些怪物硬碰硬了!”
只是事情要比王呈想想的更加糟糕。
趙慶生看到了王呈的背影后,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在他看來,面前的王呈那里是什么少年,而是閃著金光的金元寶和一副縣令的大印?。?p> “兄弟們給我沖!只要抓住那小子,賞白銀一百兩!”趙慶生帶隊率先發(fā)動了進攻。
而王呈對面的深潛者則是帶著它的附庸也朝著響聲殺了過來。
深潛者嘶吼著開口道:“我的眷屬們!現(xiàn)在到了你們立功的時候了!絕對不能放走一人!”
王呈心中一驚,手腳發(fā)涼。
“看來前邊后邊都是朝著我來了???黃大人,什么狗屁黃大人。要是今天我能活下去,非得找他算賬!怪物你不管,反而派人來抓我!該不會就是半山腰那府衙中跑出來那個肥頭大耳的家伙吧!當時就讓我去送死,現(xiàn)在又派人來殺我!行!江北衙門,這個仇我王呈記下了!”王呈心中惱怒的想到。
王呈本就對是否保留仁慈之心感到困惑。
之前王呈他師傅就是因為要報恩這才被背叛師門的大師兄知道了行蹤。
進而被官府通緝,他這才開始逃亡。
王呈也曾想過,當時要是師傅不去管那家人的死活,興許他們現(xiàn)在還能過著走街串巷,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可他又覺得師傅做的沒錯,是當時那些人錯了!
是萬財主錯了,是萬財主的兒子錯了,是萬財主家的仆從錯了!
而且王呈覺得那一家不愿逃走的倒霉蛋也錯了!
可已經(jīng)逃離的王呈,現(xiàn)在卻再一次感受到當時如同落水狗一樣的感覺。
“我錯了嗎?是的!我錯了!當時在半山腰的府衙,我就該把那個肥頭大耳的家伙殺了!我錯了!我就不該想著怎么去斬殺深潛者!這根本就不是我該做的事!我就該老老實實的回去,告訴劉義澤這事情我盡力了!我辦不到!”王呈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周圍變成半人半魚的道哥等人則是一語不發(fā),在沉默著等待王呈的命令。
王呈看向身后快速接近的趙慶生冷漠的說道:“你要是抓我,我就宰了你。只要我今天沒死。你們江北衙門的都得死。你得死,那個肥頭大耳、嚇尿褲的王八蛋得死,你身旁的這些家伙都得死!你們會死的無人知曉,死的毫無意義,就像是街頭巷尾那些突然失蹤的野貓野狗一樣,連尸體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相信我,我做得到!”
此時的王呈徹底對這個世道失望了,為什么想要做一個好人總是要被人背后捅刀子,為什么想要完成朋友的囑托就得被本該是自己陣形的人陷害!
他準備放棄了,就做一個混蛋好了,就做一個無情無義的冰冷石像好了!
趙慶生脖頸一涼,隨后眼睛忽然覺得十分干澀,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他的腳步遲疑了片刻,傘狀軍陣也跟著停了下來。
“那肥頭大耳的家伙確實是個王八蛋???!不過,算了……我還是要抓你的。你也明白,我必須要這么做?!壁w慶生十分痛苦,眉頭緊皺著說道。
即使他右手已經(jīng)被鋒利的弓弦割破卻也并沒有察覺,只是緊皺眉頭看向?qū)γ婧诎抵信鸬耐醭省?p> 他覺得現(xiàn)在看的并不是黃大人要抓的漁民少年,而是以往那個總想著陽光向上的自己。
“我自己抓我自己嘛?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可悲啊!不過,算了。我早就決定要這么做了,就算是真的抓我自己,我也愿意!”趙慶生癲狂的說道。
隨后,趙慶生便帶著自己的小隊朝著王呈等人撲殺而來!
兩方人馬戰(zhàn)在一團!
王呈身旁的道哥等人可不是那些低級的深潛者附庸,再加上常年在海上搏殺的經(jīng)驗,竟然與趙慶生的傘狀軍陣斗了個有來有回。
王呈則是趁著道哥拖住盾兵,一個翻滾進入了傘狀軍陣之中!
趙慶生則是癲狂的喊道:“好!好!好!快來殺了我!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