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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孫朱雄英

第一百三十九章 波折

大明太孫朱雄英 陳叔摯 2108 2022-07-22 08:07:22

  皇帝的刀抽出來,從來沒有不見血的情況,位高權(quán)重如楊憲、胡惟庸又怎么樣,還不是說殺就殺了。滿朝臣工都以為馮勝死定了,抄家滅族也就在轉(zhuǎn)瞬期間。

  可武英殿一道詔書傳出柳暗花明,案子竟然轉(zhuǎn)到西安了,全權(quán)交由太孫處置!三法司的官員們,終于盼到了替他們背鍋的人,強按心頭的歡喜,麻利的把人交給了欽差專使。

  負(fù)責(zé)此次押運人犯、卷宗的欽差專使,是駙馬都尉-梅殷,汝南侯梅思祖之侄,洪武十一年,迎娶寧國公主,恩加封榮國公。是一眾駙馬中,最受皇帝喜歡的。

  當(dāng)然,這種喜愛不是偏愛,而梅殷卻有真才實學(xué)。其精通經(jīng)史,在孔孟之鄉(xiāng)任學(xué)政期間,頗受當(dāng)?shù)厥孔油瞥?。更善長武事,行軍布陣也頗有一套,說是“孔夫子掛腰刀”也不為過。

  之所以派梅殷去,是朱標(biāo)在向朝野傳達(dá)一種信號,自此以后,大明朝治罪,僅以律法為準(zhǔn)繩,無論勛貴、官員,不必?fù)?dān)心無妄之災(zāi)。

  梅殷前腳在石頭津乘船,后腳重獲自由的秦庶人-朱樉,就來到碼頭角落里的一處魚屋,魚屋前一個坐在精壯的漢子,手中拿著筷子,目不轉(zhuǎn)睛攪拌面前的砂鍋。

  “指揮使當(dāng)漁夫,我那弟弟真是會用人啊!”

  朱樉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拿起碗筷,也跟著吃了起來。

  哼,而他對面的漢子,也是冷冷一笑:“皇子都到要飯的嘴里的搶食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寧夏衛(wèi)指揮使-于琥,潭王一案后,亡命天涯,后又輾轉(zhuǎn)回到應(yīng)天。與朱樉一樣,他也沒有料到,二人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小時候,他們是玩伴;長大后,他們是藩王與邊將;而現(xiàn)在,他們不過是兩個命運多舛的可憐蟲而已。相比于繁文縟節(jié),眼前這鍋能果腹的幾尾鮮魚,似乎更實在些。

  “說吧,想讓我做什么?”,于琥表現(xiàn)的很淡然,從小到大朱樉就是個壞蛋,他要能憋出什么好屁來,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放下碗筷,朱樉很認(rèn)真的說:“馮勝剛剛出港,想辦法跟上去,把他,他們?nèi)傻簦 ?p>  哈,于琥掏了掏耳朵,見朱樉點頭,便重重的將筷子拍在桌上。一個被廢的皇子,要殺一位過氣的大將軍,好有趣??!

  “就像廖永忠干掉小明王那樣?”

  話分怎么說,換做他當(dāng)指揮使時,在馮勝這方面大帥面前,提鞋都不配?,F(xiàn)在大將軍成了階下囚,還被他這個“活死人”落井下石,對馮勝來說多么諷刺!

  朱樉與馮勝之間,有什么仇怨,于琥沒有興趣??韶?fù)責(zé)押送的是駙馬都尉-梅殷。那是玩心眼家伙,于琥與他一起打過仗,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玩死。

  于琥是個莽撞人不錯,可他不是傻子,什么能惹,什么惹不起,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

  “你別忘了,你的主子要你全力配合我?”

  朱樉有些壓不住火了,雖然他的王爵被廢了,但多少還有點勢力。要不是擔(dān)心被錦衣衛(wèi)抓住尾巴,他會來這鬼地方,看于琥的臉色。

  恩,夾了一塊魚肉,嚼了嚼,于琥還是點了點頭。但他有個條件,若是朱樉能做到,他可以試試,否則大不了一拍兩散,他自有自己辦法向上面解釋。

  “條件?”,朱樉有些牙疼,可這關(guān)系重大,就算于琥要他上的星星,他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咬了咬牙,朱樉還是答應(yīng)了:“說,你的條件是什么!”

  ......

  五天后-夜,浴溪鎮(zhèn)碼頭,??苛艘粭l官船,當(dāng)?shù)氐暮臃拦俦洗瑱z查,卻被船上的官兵用腰牌給攔了下來。

  “刑部奉命公干,你們無權(quán)檢查。想要說法的話,讓你們的上差,發(fā)行文去刑部?!?p>  公事公辦,而且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河防營的官兵都覺得的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帶著眼罩的獨眼軍頭,更是擼起了胳膊,陰沉著臉,肅聲警告。

  是刑部的有權(quán)在大明的任何區(qū)域辦差??蓮婟垑翰贿^地頭蛇,到誰的地界,就受誰家的規(guī)矩。河防營是軍隊,歸也是歸兵部管,刑部的腰牌作用有限。

  “腰牌只能證明你們的身份,不能證明你們的船上,沒有夾帶違禁物!”

  “現(xiàn)在,要么接受檢查,要么被我的人押下去,再進行檢查!”

  獨眼軍頭這話已經(jīng)是撕破臉皮了,站在他對面的軍卒被懟的一愣。且不說船上的貴人,是他們這小碼頭的河防營惹不起。光是一介小卒,公然蔑視刑部,不佩服都不行!

  可就在軍頭話音剛落,穿透的一支箭羽,便射穿他的喉嚨,其人應(yīng)聲落水。而河防營的士卒,也紛紛抽出長刀,與守衛(wèi)們戰(zhàn)作一團。

  射箭的不是別人,正是駙馬都尉-梅殷,拄著弓箭還沖盤邊的馮勝,微微一笑。

  “你憑什么斷定,他們是假扮的?”,馮勝不得不佩服這位駙馬的膽量,說動手就動手,一定遲疑都沒有。

  這萬一殺錯了,那可是大事,衛(wèi)所的將校非得高到兵部不可。

  揉了揉下巴,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梅殷隨口便回了一句:“下官瞎猜的,您信嗎?”

  是蒙的嗎?當(dāng)然不是,梅殷又不是殺坯,怎么可能一言不合就開殺戒。這原因,說起來也很簡單,他們竟然穿鞋了,而且還是干的!

  眾所周知,河防營的任務(wù),就是每天檢查過往船只,船上船下,難免沾水,所以一天到頭,他們鞋只可能在早間輪值時是干的。

  而士卒們的軍餉不高,把鞋子泡在水里,用不了多久破了,這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所以,很多河防營的士卒,在碼頭上值時,都是光著腳板。如此不僅節(jié)省了鞋子,更能讓他們上下船時,站的更穩(wěn)當(dāng)一下。

  船從應(yīng)天出發(fā)時,石頭津的河防營就是如此,這也是梅殷閑著沒事,與那里的百戶扯閑篇聊到的。一時戲言,卻不想這么快就用上了。

  而眼見自己人被守船軍士殺光,于琥也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隨即抽刀直接捅穿了副手的胸膛。

  在其極為不解的表情下,身后的于琥面無表情的說:“失敗了,總要有人去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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