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前諸事,皆朕之過也!
玉璽乃是徽宗時(shí)期鑄就類似一個(gè)帶蓋的玉鼎,上蓋雕古盤龍四角雕人頭像,頂部為太極圖案,外部雕四只朱雀作為腳托,乃是玉石制成,本就非常沉重。
劉備心生憤怒,那玉璽帶了十分力道,扯著風(fēng)聲砸在了秦檜的腦袋上,竟是直接將秦檜打翻在地,頭破血流。
“官家饒恕微臣!官家……太祖皇帝遺命:本朝官家不殺士大夫啊……官家……”秦檜心生驚懼,哪里還顧得上頭破血流,連忙跪地叩頭,口中接連求饒道。
后方秦熹見得父親如此,更是嚇得渾身癱軟,連忙也跪地叩頭。
“太祖皇帝?呵,太祖皇帝算得個(gè)什……不殺士大夫……可太祖皇帝卻也沒料到百年后朝中竟有如此奸臣!”劉備怒聲喝道:“衛(wèi)士何在!將秦檜這奸臣拖下去,交付大理寺處置!”
“官家!太祖皇帝有命……不得殺士大夫啊……官家!”
“你且寬心,朕豈會就這般輕易殺你?倒是太便宜了些!”看那秦檜在地上掙扎,劉備掃視全場道;“大理寺卿何在?”
“微臣……官家,微臣在?!?p> “若是讓朕知曉,大理寺定罪問責(zé)有不實(shí)之處,你可與之同去?!眲淇此撇唤?jīng)意,這番話卻嚇得大理寺卿冷汗淋漓:“微臣……微臣知曉……”
“韓少師。”
韓世忠正在為今日朝堂巨變而心中震驚,不料官家竟提及自己,當(dāng)場有些驚愕,但還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恭敬應(yīng)道:“臣在?!?p> “事急從權(quán),今命你查抄秦府,陪審此案,相關(guān)諸事悉數(shù)報(bào)于朕知?!眲渚従徸拢骸爸T位愛卿可還有其他要事?無事退朝?!?p> “對了,朝會之后,良臣來寢宮見朕。”
“臣遵旨?!背缯钪许n世忠的聲音響起,除此之外,再無他聲音。
……
寢宮外風(fēng)雨交加,官員皆是離去,劉備坐在龍榻上,雙目低垂,思緒卻飄向遠(yuǎn)方。
世人言稱孔明乃是臥龍,運(yùn)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云長翼德能征善戰(zhàn),戰(zhàn)必勝,與他名為君臣,實(shí)乃朕的肱股手足,再有將士用命,百姓歸心,這才有了益州之地。
不料大夢一場,卻是千年時(shí)光,也不知今世今朝,又有何等忠臣良將?
“官家,韓少師已候在殿外?!?p> “傳他進(jìn)來罷?!眲浠剡^神來,看了那宦官一眼,淡淡說道:“殿內(nèi)無需宮人侍奉?!?p> “遵旨?!?p> 韓世忠身著朝服,靜立在宮門前,好在有屋檐庇護(hù),倒也不至于朝服被淋濕。
他正等候通病,卻見之前那位宦官匆匆走來,恭敬說道:“官家請韓少師進(jìn)去?!闭f著便走到一旁,將寢宮內(nèi)外侍奉的宮人們盡數(shù)帶離。
韓世忠見狀神情肅穆,徑直走進(jìn)寢宮中。
這寢宮乃是天子平時(shí)歇息,不見大臣之地,韓世忠自然也知曉,只是不知為何今日官家卻一反常態(tài),在朝會之后邀他來寢宮一敘,說有要事相商。
只是他一踏入這寢宮,抬起望去,卻未見得天子身影,向四周巡視,注意到整座寢宮內(nèi)竟無一人,韓世忠眼底浮現(xiàn)一抹憂慮之色,莫不是有所變故?
“愛卿到了?”劉備的聲音從一側(cè)不起眼的屏風(fēng)后傳來:“可來龍榻一敘?”
韓世忠聞言吃了一驚,連忙繞過屏風(fēng),行禮道:“微臣來遲,望官家恕罪?!碧ь^一瞧,卻不由愣住,只見官家在龍榻上肆意盤腿而坐,如此看來,倒是顯得他自個(gè)過于嚴(yán)肅了。
“愛卿何罪之有?”劉備抬起頭,深深地看了韓世忠一眼,朗聲說道,話語間卻好像意有所指。
韓世忠聞言,心中一動,不由抬頭再度看向官家,官家容貌未變,卻多了幾分英氣,讓人捉摸不透。
“愛卿無需緊張,且在朕身旁坐下,隨意些?!?p> “微臣不敢?!表n世忠額頭間微微見汗,雖然知曉官家懲治了奸相秦檜,在朝會上言稱北伐,可是如今這反常之舉,反而更讓韓世忠心中不安。
“良臣,你可是心有怨言,怨恨朕這些年來主和,打壓主戰(zhàn)一派,所以才不愿坐到朕身旁來?”
“微臣惶恐!”韓世忠神色大變,連忙跪下,叩首道。
“良臣,你乃是久經(jīng)沙場之人,何至于此?”劉備離開龍榻,走近幾步,彎下腰,竟是要攙扶韓世忠。
“官家……”
“官家,這于禮不合啊官家……”
韓世忠緊張萬分,不知該如何是好,官家這是為何?怎會在昏迷之后的變化如此之大?大到像是換了一人似的?
他受寵若驚,軀體僵直,順著官家攙扶,小心翼翼站起身時(shí),卻聽到官家說道:“良臣,朕有難言之隱??!”
聲音不大,在這寢宮內(nèi)卻好似平地一聲雷,炸響在韓世忠耳旁。
朕有難言之隱?官家這是……在……說什么?
聽聞此言的韓世忠額頭上的冷汗再也止不住,跪伏在地面一言不發(fā)。
劉備見狀正色道:“朕喚愛卿來寢宮,不是為了貪圖這君臣之禮。良臣快些起來,坐在朕身旁罷。朕有要事相商?!?p> 韓世忠口中高呼不敢,卻不好違背官家心意,只好被劉備強(qiáng)行拉著手,坐到了龍榻之上。
“今日朕在朝堂上的話,愛卿可曾聽懂了?”劉備語出驚人:“良臣,朕知曉此前種種行為,即便桀紂之君也不如朕的昏庸。自古至今,凡是丟失國土而主動求辱的帝王,怕是再也找尋不出第二個(gè)了吧?”
“朕即位之初,天下動蕩,江山幾乎顛覆。外敵勢大,侵犯漢家故土,朝中臣子又畏懼?jǐn)橙?,只知道搖尾乞憐,主動求和,卻不敢妄動刀戈。金人尋釁,害了朕的子民,虜走了朕的父親兄弟……”劉備緩緩說著,驚得韓世忠瞪大眼睛:“如果不思北伐,以報(bào)國恨家仇,朕有何顏面活在世上?又有什么資格為人!”
“可是,朕當(dāng)初雖然想北伐,但卻只能聽從朝臣之言。為何?”劉備長嘆一聲:“全是因?yàn)殡拊趥}促之下登臨大位,德哀福薄。朝中臣子,看起來都是棟梁之材,忠心耿耿,實(shí)則卻不可明辨,他們或曲意逢迎,或大奸似忠,全都妄圖在這亂世中獲利。可是利從哪里出?還不是從生民膏血得來,至此我漢室江山愈發(fā)飄搖!”
言語間,劉備竟是落下淚來。
九千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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