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眼看著過年了,過年是大事,大多數(shù)店鋪都會關門回家過年,張清他們也不例外。
張母買了很多東西,回老家過年。家里和往常一樣,還算干凈,看來王氏幫忙打掃過。
今年兩個掌柜沒來,李武不在,趙大伯他們又去了縣城趙大柱那里過年,所以今年顯得有些冷清。張母給各家都見了禮,特別感謝了王氏,也多給了打掃房子的工錢。
今年由于洪水,稻谷無收成,也幸好有李父他們的幫助,日子才不至于特別難過。王氏也是個很知事明理的人,不嫉妒,不挑理,本本分分一家人。
張母問起王大伯的大兒子,張清才想起來,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們大兒子。王氏道:“唉,本來在縣城卞家做小廝,卞家主母苛待人,平時非打即罵,前兩年還偷跑回來兩次,你們都不知道。這次因為一點兒小事就不要他了,他覺得沒臉,就去當兵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死是活?!闭f完又是長長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幾年了,愣是沒見過一面。
年飯后,丁爺爺找到李父想讓李父幫忙在縣城賣點篾貨。他沒事在家做了很多,就是沒有人進城,自己又不太方便。李父欣然答應了,這是好事啊,也是他們的一個收入嘛。而且丁爺爺做篾具是把好手。
正月初五他們就回了縣城,帶上王家養(yǎng)大的鴨和兔子,丁爺爺?shù)捏?,又包下一牛車,現(xiàn)在張母肚子大了,不宜太擠太顛簸,包個車慢慢進城。
到了縣城,給張母嚇一跳,幾家酒樓都有了火鍋。這種情況張清肯定是想過了的,她倒不至于太驚慌。還暗嘲著:他們也算有良心,還讓他們獨家經(jīng)營幾個月。
那現(xiàn)在就不能再饑餓營銷了,只好叫父親加緊又做了幾套桌椅,又買了幾扇屏風,隔一下,意思意思,讓隔起來的桌顯得更高級。
張清暫時還不想開放二樓雅間,畢竟二樓住有人,還有女眷,包括自己這個沒出閣的老姑娘。
幸好他們只是把吃法學去了,鍋底還不會做,還可以再堅持一下,不過,以他們的聰明,學會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張清決定是時候推出會員制了。
會員制更能留住客人。就是在這里消費的每一筆都記下,達到一定的額度就升級為會員,會員可享受8折優(yōu)惠,還可免費品嘗新品。這個舉措也得到了食客的認可。
桌子多了,人也多了,張清要炒的料也多了,十幾天下來,張清有些吃不消了。天天煙熏油烤的又遇上青春期,她開始滿臉爆痘。把張母都嚇壞了,自責自己讓張清親自炒料,油煙太大,把臉都炒壞了,不能再讓她做了,也顧不得秘方泄不泄露的事了,忙讓張清教孫廚子炒料。
但也讓孫廚簽下保證書,不能泄露配方,當然得加工資了。其實,保證書那些都是形式,人心隔肚皮,只要有足夠大的利益,一紙協(xié)議算什么。張清也不報希望,只是想讓張母安心而已。
張母也不忍心一個女孩子這么勞累,只是實際情況不允許。張清不能到前廳當掌柜收錢,只好李父上,張母又是大肚子,更是要小心翼翼,為了秘方不外泄,也只有張清做。
這次退下來,她還蠻高興的,都是愛美之人,誰想整天和油煙打交道,礙于母親堅持,幾次想提出帶廚子都沒敢開口?,F(xiàn)在終于好了,她也去找大夫開藥調(diào)理下,滿臉痘終歸是不好看的。
張清徹底的清閑下來,天天寫寫字,看看書,繡繡花,還真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眼看著張母要生了,好巧不巧又遇到隔壁房子要賣,索性就買下來,正好,都搬過去住,把二樓騰出來做生意。
隔壁賣方看是李父要買,坐地起價。李父也不爭論,多幾兩也買得起,這房子也是真心好,有店面,有后院,還有幾間睡房,又與酒樓相鄰,合適的很,沒猶豫就買了。
李父在兩后院相連處開了一道不起眼的門,兩邊就聯(lián)通了,也不用繞很遠的路過去,太合大家意了。
這年四月,張母生了,生了個男孩,可把李父高興壞了,關了幾天門陪張母,還是張母催促著李父開門營業(yè)。
當然也請了個嬤嬤照顧兩人。張清也不會照顧月子啊,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再說李武這邊,年也過完了,信寄出也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回信,開始擔心信件是否丟失在路上。
其實他也知道軍營里的普通信件是一月收一次,一月送一次,這事兒也急不來的,但就是忍不住期盼。終于快三個月過去了,才收到回信。
接到信時的心情無法用語言描述,所謂“家書抵萬金”也真不是隨口說說,李武小心翼翼地把信捂進懷里又去做事了。
幾個月下來,瘟病也得到了控制,只是敵軍趁我方瘟疫肆虐的時候發(fā)起了幾次進攻,雖未讓敵方得逞,但我方也傷亡慘重,現(xiàn)在正是缺大夫的時候,不能閑著。瘟病好轉(zhuǎn),傷病又嚴重了,真是從到來就在忙碌。
等李武忙完回到帳篷,迫不及待地掏出書信,激動得要飆淚了。顫抖著手打開一看,就六個字“都好,勿念,望保重。”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這么敷衍的嗎?
拿出信封又看看,只有這一張紙,又拿起信翻看,確實只有六個字。哦,不,還有幾個落款“雙親及姐姐”。李武有些想抱怨,自己長篇大論地寫了兩大頁就換來了六個字,“你們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我呢!”
他想從信中看出點什么其它信息,就仔細端詳,仔細揣摩?!斑@字還是寫得不錯,看來有在練習,還有這么言簡意賅的話也像是她的風格,看這落款看來他們應該還住在一起,說明她多半還沒嫁人,嗯,肯定還沒嫁人?!笔堑?,他就從這么幾個字就想到了這么多。
李武把信輕輕疊好放在枕下,躺下身,心里念叨著:“你可一定要等我呀!”一心盼望著戰(zhàn)爭早點結(jié)束,早點回去。
憧憬著和她的未來,睡著了,夢中一定也見到她了吧,不然為什么笑得如此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