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最大的特征就是具有傳染性,所以一定要隔絕傳染源。楊師傅,現(xiàn)在大約有多少人感染?有沒有人去世?有沒有辦法醫(yī)治?”
李武接過話:“具體多少人不清楚,反正我們醫(yī)館差不多癥狀的就有30多人了,我記著呢。其它醫(yī)館不知道,得病去世的聽說有二十多人了,最開始都沒在意,很多人以為只是傷寒,沒請大夫。至于治好的話,最開始那個病人由于癥狀輕,喝幾副藥好像好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瘟病?!闭f完看著師傅。
“發(fā)現(xiàn)早的,身強體壯的有幾分把握,體質差的,較嚴重的有些困難,而且現(xiàn)在沒有草藥。”楊大夫補充道。
“這樣啊,那意思是有草藥的情況下有治愈的可能哦!”中醫(yī)確實厲害,這才幾天就已經(jīng)找到治療的方法了?!澳且话阆襁@種瘟疫該怎么處理呢?楊大夫!”
“最重要是把病人和正常人分開,免得更多人感染。但這個很難辦到,唉……”楊大夫嘆了口氣。
“楊師傅,我能說說我的想法嗎,您看我說的是否可行?!笨礂畲蠓螯c點頭又繼續(xù)說:“如果要把病人和正常人分開,就要向上級報告,不僅是縣級,還要像更高甚至最高管事的報告?!痹捯怀隹冢捅灰恢粠е幭愕氖治孀×?,正想反抗,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般情況下,對統(tǒng)治者無尊稱就是大不敬,還說是管事的,這是要被殺頭的,要誅九族的。
她完全不敢動彈了,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臟更是高高提起,要了命了。就聽見李武說:“師傅,她一個鄉(xiāng)下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口無遮攔,還望師傅見諒?!?p> 楊大夫笑笑說:“這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沒事兒,讓她繼續(xù)說?!?p> 張清這才放下心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股熱氣打在李武手上,嚇得他忙縮回手,放在桌下,瞬間臉就紅了。自從分開睡后就沒有肌膚接觸了,莫名有些不適應,感覺手心酥酥麻麻的,心臟跳得歡,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胸腔跳出來一樣,壓都壓不住。這時,張清用手肘碰了碰他:“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問你話呢?!?p> “啊!什么?”
“問你附近有沒有那種有干凈水源沒被水淹又遠離人群的地方?”
“哦哦,我想想啊。”他能想到什么,腦子里還是一片混亂,還沒緩過來呢。
“西街那邊有個破廟,平日里沒什么人,只過年時部分婦女會去上香,那旁邊有口井,以前采藥去過,水還很清澈,只是不知這次水災有沒有被殃及。”楊大夫想了想說道。
李武這才點點頭:“對,對,對,那邊有個廟,還挺大的。”終于回過神。
“你的意思想讓病人去那?可是誰又會同意去呢?”楊大夫說。
“剛不是說要跟縣令報告嗎,楊師傅,您能跟縣令說上話嗎?”那些人當然不是說見就能見著的。
“應該可以吧,去年縣令兒子病了,是我去醫(yī)治的,縣令十分感激,讓我有事可以找他,只是不知是不是隨便說說的?!?p> “那好,那就請縣令封城門,只許進不許出,然后把所有有此癥狀的病人帶到破廟里去,把廟分兩個區(qū)域,一個重癥,一個輕癥,讓沒有感染的百姓找干凈的水源,不要碰那些淹死的各種動物,還要把此事上報,嗯,上報朝廷,請朝廷調(diào)派更多的草藥,更多的糧食,更多的大夫?!?p> 其實很多地方都和楊大夫的想法不謀而合,聽了她這么多建議,楊大夫開始重新審視張清了,這丫頭不得了,前家庭很可能就是大夫,這么清楚這些門道,每一條都很重要。
其他三人聽了面面相覷,“關閉城門,這恐怕不行吧?!崩罡纲|疑道,張母也跟著點頭。
“是封閉城門,只進不出,不能把瘟疫帶出去了,這個非常必要,這樣才不會讓瘟病傳播更遠,好控制?!?p> 楊大夫也說:“試試吧,這可能會引起恐慌,縣令很可能不會同意?!?p> “恐慌是肯定會恐慌的,就要看縣令怎么說,還得拿出強硬手段,不聽話的該抓就抓,該關就關。”張母有些吃驚地看著張清?!鞍傩丈踩?,可不得有點強制手段,不然要縣令干嘛!”張清話說得硬,可口氣卻是小心翼翼的,縣令也是她得罪不起的。
楊大夫很贊揚地說:“這個丫頭很懂嘛,一般遇到瘟疫都是這樣處理的。好吧,我明天寫一封信,你帶上去找縣令,我還要去找孫大夫他們?nèi)ド套h一下這個病癥?!彼聪蚶钗洹八J識你,應該會讓你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