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成本以為自己會像希臘神話中的什么安泰俄斯巨人一樣,能從大地獲得強大的力量,可沒想到“大地與你無隙”這句話的本意竟然這么通俗,就是腳底板和大地之間沒有縫隙.
雖然綠誰誰發(fā)慌的能力顏成沒得到,但把一切都踩稀“面”的能力好像更加霸道啊....
踩腳指頭,真的是小孩子打架才用的招數(shù)嘛?
......
那你敢讓我踩你一腳試試嘛?~~
今天我就是踩你了,怎么著?~~
聽說過從天而降的一腳么?~~
看來自己的異界之旅,注定了一步一個“腳印”啊,顏成的腦海里瞬間就腦補出多種能用到這力量的方案......
雖然是初獲超自然力量,可顏成的興高采烈也僅持續(xù)了幾秒,因為他發(fā)現(xiàn)正對面的眷守有些不對勁,于是趕緊調(diào)整下心態(tài),用擔心的口氣對眷守說道:“你沒事吧?”
賦予顏成這種能力的眷守,此刻臉上的死灰色更加嚴重了,冰冷的神態(tài)略有消融,透著深深的疲憊.
“沒事...”
眷守的話依然冰冷,可其余兩人的態(tài)度卻不是那么輕松
不息老人看向眷守的眼神充滿了擔憂,而種叟反而低著頭,喃喃的說道:“值得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交流,從來都是打破隔膜的最佳利器,雖然顏成只和這三位聊了一小會,可也能感覺的出,這三人一桌對他的確是沒有惡意,對方有著輕易碾死他的能力,還能“看透”他的所有想法,可卻依然選擇用勸導(dǎo)的方式去和他交流,說服他去修建一個什么希望的燈塔....
受到這種客氣對待的顏成,自然也不能太拿自己當回事了,防范之心依然在,但這個時候也的確該表個態(tài)了.
“希望的燈塔,我會想辦法去建造的,一切歸于虛空我雖然不太懂這是什么意思,但這顯然不是什么好事,我會以此事為第一目標而努力地”顏成對這個長遠目標的態(tài)度表達了肯定,然后又補充問道:
“還有什么是需要我注意的么?”
“還需要注意的是..”
不息老人看了看顏成屁股底下的羊皮卷,說道:“那羊皮卷是個好東西,它能抵抗任何力量的撕扯,任何物理層次的砍劈都不會傷及分毫,典型的堅不可摧,你可以用它來保護自己,但它的本體畢竟只是張羊皮,要是有人掄大錘砸你,它就起不了多少保護作用了,對了,種叟可以扭曲它的存在感,讓除了你之外的人都無法發(fā)現(xiàn)它.”
只見性格有些跳脫的種叟未多說什么,依然低著頭,一條暗綠色的觸手從他身上破舊的羽絨服中伸了出來,看那觸手的瞄準方向,顯然是沖著顏成屁股的....
為防意外,顏成趕緊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不息老人說道:“用你左眼去看,任何扭曲的力量都會散發(fā)出波動,熟悉這種感覺,以后能預(yù)防很多危險.”
依言把注意力集中在左眼,顏成本以為是從種叟身體上分出的觸手,沒想到在深度世界里,竟然是從他眼中探出來的,并非實體,是由紅色的光芒扭曲成形,見顏成站好后,便如箭頭般快速的扎向了羊皮卷...
這道成型的紅光會留下淡淡的痕跡,并且痕跡周圍的空氣都略微有些扭曲,幾秒過后,淡黃色的羊皮卷已經(jīng)變成了鮮紅色,甚至還在緩緩地蠕動...
看著種叟“施法”后的羊皮卷,顏成心理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羊皮卷不會活了吧?
而且對于羊皮卷的應(yīng)用范圍,顏成覺得,就算是再危險的情況,也不能用它來保護襠部....
“呵呵,放心,這不是用來監(jiān)視你的,只要你在這個世界上,你就不可避免的會接觸混亂和黑暗,只要你身處黑暗之中,我們就會有所感知,所以不用多那個心眼.”
種叟的話說的顏成老臉一紅,這種被人隨意看透心中想法,可看透的卻又不是真實想法的感覺,讓他有點小爽了!
那位前穿越者錢寧同志!你對我施展的“心靈”防護方式,很智能啊,你把我留在了你的“未來”,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雖然心中的真實想法會被窺視者扭曲,但顏成表面上還是要配合對方的.
“咳...我就是那么一想,你們也知道,念頭這種東西,想了就收不住么...”顏成假裝掩飾下尷尬,好在他這個假裝掩飾自己尷尬的想法并不會暴露無遺.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我們能理解,能體諒的,顏成小伙子你也不用感到尷尬,黑暗之外依然有著超自然的力量,以后你自然會掌握一些的,到那時我們就無法看透你的想法了,你們?nèi)祟愑芯渌自挘芯\所至”
“信任的基礎(chǔ)是真誠,我們沒必要,也不屑于去耍一些小聰明,抖一些小機靈,因為那樣對咱們的合作沒有任何益處,燈塔對秩序和混亂個隔絕是必須存在的,你們?nèi)祟惔蚱屏诉@種隔絕,那么就有義務(wù)去修復(fù),讓秩序和混亂重新分開,無論你是否相信我們,到最后你都會走上這一步,而且有使命感這不是壞事,你們?nèi)祟愡€有句俗語,叫人生在世總該有些追求不是么?”
不息老人的話依然那么和藹,只是這場會面的時間似乎不多了,恢復(fù)過冷靜地,種叟再次急躁了起來.
“老頭說話太啰嗦了,剩下的幾個重點我說吧!”
“不用擔心和別人動手,你其實非常能打,你的身體會回憶起來的,畢竟是從萬年前的戰(zhàn)士,循序漸進就能恢復(fù)你原本的戰(zhàn)斗力..”
萬年前的武士?
這就是3+1對自己的理解?
不是說封印自己幾百幾千年么,怎么一“晃”上萬年了?
顏成默默地在心理對這六個字畫了個圈,因為這是在3+1面前自己的“真實”身份,別露餡……
“在火焰使你完整之前,你可能會出現(xiàn)應(yīng)激性障礙,神經(jīng)質(zhì),邏輯匱乏之類的情況,這是正常現(xiàn)象,一段時間等你熟悉這個世界后就正常了.”
“至于在黑暗之外的人類世界,你不用擔心失憶的說法,被混亂侵染的世界,誰還不失個憶了,這反而是一種常態(tài).”
“但要注意,即便是在黑暗之外,人與非人的,物質(zhì)與非物質(zhì)的,守序和混亂的,都絕對夠你喝一壺的了,小心謹慎之類的我就不啰嗦了,但要是給你逼急了,就往黑暗里跑....”
一聽這話,顏成頓時眼睛一亮,有這么三位牛逼轟轟,不對,是3+1位牛逼轟轟的大佬存在,自己這玩法一下就豐富了啊...
“你想多了....”
顏成此刻的想法八成是沒有被扭曲,被種叟一下就看透,直接一盆冷水潑了下去...
“不是黑暗就是座監(jiān)獄,而是黑暗中有座監(jiān)獄,我們四個是監(jiān)牢的獄警,但并不是整個黑暗的獄警,明白這兩者的區(qū)別么?”
顏成點了點頭,在監(jiān)獄外碰見殺人犯,跟監(jiān)獄里碰見殺人犯是兩碼事,而且就算是在監(jiān)獄里碰見殺人犯,出事了也不見得獄警就能及時趕到....
而不息老頭更是一臉嚴肅的解釋道:
“你跑進黑暗中被我們感知到并找到你,是需要時間的...而這個時間需要多久...”
“沒逼準...”
種叟再次說出了這三個字,只不過這次他的表情和不息老頭一樣嚴肅,就連高冷的眷守也跟著點了點頭...
甚至連困祭這張八仙桌都表了態(tài)...
(??ω??)
好吧....
我盡量不作死....
“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我不會把這往黑暗跑當成唯一退路的...”
說完這話,顏成甚至還用手搓了搓桌角...
別看人家困祭只是張桌子,可顏成覺得對比這三個“鬼”,倒是這桌子對自己可能更關(guān)照一些,畢竟那小顏文字就很可愛嘛,所以要及時給予回應(yīng)來表達尊重.
“好了,重點就這么幾個,接下來你就要走出黑暗了,眷守會把你帶到到黑暗的一處邊緣,那里正好有你能接觸到的人類,屬于比較友好,可以方便交流的,而我們的存在是你絕對的秘密,如果你不傻,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能說.”
顏成再次點了點頭表示放心,沒有哪個傻子穿越者上來就秀自己葫蘆里的老頭..
“動手吧眷守,那四人要離開了,趕緊把他弄過去.”
種叟話音剛落,顏成都沒來得及說個再見,道個珍重之類的客氣下,就覺脖子上的冰冷觸感再次出現(xiàn),身體浮空,迎著灌嘴的狂風(fēng),以風(fēng)馳電掣般的速度飛了起來...
這次飛的時間就久了,好在被眷守拎著的感覺不是拎貓那種硬拎,大概半個小時候,二人就傳送到了一個新地方,而把顏成帶到后,眷守也消失不見了.
一臉愁然的顏成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在一片樹林之中了,而在不遠處則是三男一女,只不過他們好像看不到顏成似的.
其中的一男一女正在收拾地上的各種物品,男的穿著一身夾層沖鋒衣,套著一副外骨骼護甲,在其后背,肩膀,腰部,大腿外側(cè)都有置物,大包小包的背了一身,就跟穿了一身行李箱似的,后勤感十足.
而女的則一身秀氣,穿了身運動裝,除了幾個小戰(zhàn)術(shù)包外,腰間還掛著一把用銅錢穿的小短劍,背著一把看不出是刀還是劍的長刃兵器,還有弓和箭帶.
兩人所在的地上有一些燒完的黑色灰燼,還擺了個小香案,小香案上面有造型奇怪的香爐,水盆,還有些蠟燭紙錢之類的東西.
而在倆人十余米開外的一處土丘上,站著一個瘦高男子,正一臉警惕的監(jiān)視著周圍,但從他那不停巡視的目光來看,顯然是沒發(fā)現(xiàn)顏成.
而讓顏成覺得匪夷所思的是,這痩高個有一米九高,跟個竹竿似的,可胸肩卻寬的嚇人,站在地上就跟個手搖扇子似的,而在他肩膀上,夸張的架著兩挺加特林,手臂粗的供彈帶連在身后更加龐大的機器上.
那套機器顏成看不到全貌,但正面的夸張體積就足有瘦高男人兩個肩那么寬,更別提這瘦高男人的雙臂還套著奇怪的鑲嵌裝置,就和洛克人的手炮似的,雙腳還穿著極為厚重的金屬軍靴,就像是個“重手”“重腳”的木乃伊背著坦克炮臺似的,十足反差,不倫不類,可這瘦高個沒有一絲吃力的感覺,仿佛這些極具重量感的東西都是泡沫打造出來的一般.
單說這三人,就把迷信與科幻十足的融合在了一起.
最后的一人則是一名肌肉大漢,修的一幅齊刷刷的絡(luò)腮胡子,穿著一身黑色皮衣,那壯碩的體格都把皮衣繃出了輪廓,此刻這壯漢正悠哉的抱著手,斜依在大樹邊,看這架勢和派頭,他應(yīng)該就是這四人小隊的主心骨了.
奇怪的是,這四個人無論是穿的衣服還是佩戴的裝備,雖然看起來很新,可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損,而且這種破損很像是刻意制造出來的,比如秀氣臉女子的運動衣領(lǐng)是被割開的,斷口非常平整,甚至還有一些不對稱的美感,再比如“后勤男”和瘦高男的外骨骼和武器上都有很多缺口,這些切口就像是故意切割出來的一般,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說法,還是說現(xiàn)在的世界就這么個審美風(fēng)格.
這四人互相也不說話,看樣是收拾完地上東西就打算離開了.
觀察了一會的顏成挽起袖子,把羊皮卷纏在了右臂上,然后沖著四人走了過去,也就十多步的距離,那種進入濕霧的感覺馬上出現(xiàn),同時又瞬間消散.
而顏成也出現(xiàn)在了四人的視線中,在他背后的,則是實質(zhì)般的黑暗.
本以為一開始會有幾秒尬場般的安靜,顏成都做好先打招呼的準備了....
可當顏成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還未適應(yīng)陽光的他,就看見一張大網(wǎng)就撲面而來,那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就把他拽倒在地的同時,緊接著就是一股強有力的拖拽.
一臉懵逼的顏成心想,不是友好方便交流的人類么...?自己怎么就直接被“捕”了呢...?
而當拖拽停止后,顏成的脖頸再次出現(xiàn)了冰冷的感覺,只不過這次的冰冷沒有了柔潤,反而透著金屬的利寒,一柄長刀插進了他脖子邊上的土地,而那刀刃上的冷鋒,正好貼在了他脖子邊,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個秀氣的女人臉蛋,別看這秀氣的女人出刀又狠又穩(wěn),可在她雙眼中,顏成還是看到了一絲緊張,她甚至都不好意思和顏成對視.
是個新手,這就是顏成的第一感覺..
顏成沒有任何掙扎與反抗,就老老實實的蜷縮在這網(wǎng)中,因為除了貼在他脖子處的冰冷刀刃外,透過網(wǎng)眼,他還看見那兩挺有著十二個黑洞洞槍口的加特林在遠處也指向了自己,瘦高個臉上的表情甚至很有沖動,似乎并不介意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突突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后,那個穿著外骨骼護甲,一身大包小包的男人拽了拽繩子,確定完全套牢無誤后,直接踢了顏成一腳說道:“會不會說人話!”
從那張秀氣的臉蛋上移開了目光,顏成看向了那個“后勤男”,并用冰冷的眼神回應(yīng)了他的詢問.
畢竟現(xiàn)在有個漂亮妞在旁邊呢,裝一裝硬氣應(yīng)該是無傷大雅的,而且,總不能因為他不說話就直接刀他吧!
可讓顏成沒有想到的是,“后勤男”的下一句話,直接就讓他破了防.
“呦喝~~還是個硬漢?沒關(guān)系,再冰冷的男人,他的直腸也是溫暖的,我會讓你態(tài)度好起來的..”
顏成第一時間并沒有被這番話給嚇到,而是打量起了所有人.
除了“后勤男”的臉色變得淫靡外,瘦高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那個抱著胳膊的胡子男臉色也是淡定依舊,甚至就連那個秀氣臉蛋的女人聽了這話都沒有任何的不適.
那這只能說明一種情況...
就是“后勤男”所說的溫暖,是真的....
啊,不對...
應(yīng)該是這種溫暖所代表的行為,在這個世界是普世接受的...
可能還是習(xí)以為常的....
想到這里,顏成突然有些害怕了...
他覺得自己有個想法是錯誤的了,就是那張鮮紅蠕動的,別人看不到的,堅不可摧,且能防御一切“銳”器攻擊的羊皮卷,還是用來保護他身上容易遭人窺探的部位更好些,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來讓他擼袖子解卷子,脫褲子包襠子了.
所以顏成只能冷冷的說出一個字:“會”
沒想到“后勤男”又踢了他一腳說道:“會什么會?”
“.........會說人話.....”
“哦..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會是溫暖的呢...”
“................”
“后勤男”眼看感受溫暖的行為無法得逞了,于是繼續(xù)問道:“你從何處而來?!”
“..........”
這是什么風(fēng)格的問話?
再次被問楞的顏成心想,難不成我還地回答是從東土大唐而來?
人在網(wǎng)中,又全無防護,顏成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回復(fù).
“我從黑暗中來....”
這回復(fù)的風(fēng)格還是很接近的,
“呀,懂這個梗啊,真是從黑暗中來的?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那些據(jù)點的人,你是不是失憶了?”
嗯?還會主動問是不是失憶了?
看來種叟那家伙說的真的?
在這個世界上失憶反而是種常態(tài)了?
于是顏成馬上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回答道:“是的!”
他估計自己要是單字蹦回復(fù)個是,八成又會挨一腳,所以回復(fù)個是的,這聽起來就配合多了....
聽到顏成的回答后,“后勤男”直接扭頭看向了那個肌肉大漢,一臉喜色的說道:“姜道長,這小子應(yīng)該是從黑暗中出來的,不是原住民,咱們抓了個大貨啊.”
不是,這么輕松就認可失憶的說法了?
不應(yīng)該再試探詢問下么?
或者嚴刑逼供一下也不過分??!
而且,道長這是什么稱呼?
這個姜姓肌肉男竟然還是個道長?
只見那個叫姜道長的絡(luò)腮胡男人從樹邊幾步走了過來,巨大的影子直接就把蜷成一團的顏成給遮住了,冷漠的眼神看了看顏成說道:“先測一測純度”.
一聽這話,早有準備的“后勤男”直接從腰上解下了一個看著跟大哥大似的機器,然后大拇指一按,一根細長的針頭便彈了出來,看了看穿著秋衣的顏成,目光停留在了顏成的手上.
順著“后勤男”的眼神,顏成估計對方是要用那個東西在自己手上扎一下,驗驗血之類的,于是也配合的把手伸了出來.
“后勤男”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顏成的白嫩手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捅在了顏成的后腰上........
艸!
莫不是這老小子要嘎我腰子!?
黑暗里那四個家伙不是說這幾個人是友好向的人類么?。?p> 早知道老子一開始就反抗了,不是說我挺能打的么!?
此刻的顏成像皮皮蝦一般瞬間繃直了腰板,強烈的刺痛后就是一陣酸麻,緊接著腰部就沒有了知覺,而這種感覺數(shù)秒間就襲向了顏成全身...
這時就聽“后勤男”大聲喊道:
“這小子是100%的純血,是純種!沒有任何輻射感染和突變!這次可賺大發(fā)了!....”
迷迷糊糊馬上就要完全昏迷的顏成猛的一驚!
果然...!
果然要噶我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