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露出馬腳
“不能緩緩？”
羅震把香煙按在煙灰缸里，苦笑著搖頭。
當他聽說這件事后，第一時間請示上級，希望能晚點拆遷。
可上級只淡淡地回了他四個字：大局為重。
兩人瞬間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羅震突然起身，‘嘭’一腳踹開屋門，大步走了出去。
“去你媽的大局！”
聽到走廊傳來的罵聲，林譯無奈搖頭。
調(diào)查到這一步，如果因為拆遷破壞了案發(fā)現(xiàn)場，那就太扯了。
還有個很嚴峻的問題，現(xiàn)在不知道研究所何時來消息。
所以一定要在最短時間篩選出案發(fā)現(xiàn)場甚至嫌疑人。
“怎么辦！怎么辦！”林譯使勁撓了撓頭。
“好辦?！?p> “嗯？”聽到腦海的聲音，林譯怔住
“心里有鬼的人，即使偽裝的再好，可鬼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難免會驚慌失措?！?p> “什么意思？”
“重新排查這372戶，不過得找一個‘鬼’?！?p> ……
第二天清晨，林譯來到千西治安隊。
推開門一看，羅震正和羅佳交待著什么。
羅震雖然面色平淡，可一口接一口的香煙卻暴露了他。
林譯上前拍了拍羅震肩膀：“全程有我在她身邊，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p> 羅佳倒是一臉興奮，因為這幾天不用上課了。
而且通過父親的只言片語，她敏銳感覺到這次絕不是登記戶籍這么簡單，肯定有什么大案子需要自己幫忙。
一想到這，她的心更加激動。
這時隊員進屋，開始給羅佳化妝。
化完妝，從包里拿出一件藍色外套，一條黑色牛仔褲和一雙白色平底鞋。
等羅佳換完后出來，兩人徹底愣住。
不能說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羅佳在鏡子前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二人：“走吧，不是要查……嗯，戶籍登記嗎？”
……
做戲做全套，林譯換上治安隊的制服，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
不得不說，人靠衣服馬靠鞍。
本來就是衣服架子的他，穿上這身制服多了一股秀場風(fēng)，引得幾名女隊員紛紛側(cè)目。
此時新橋路早已人滿為患，吆喝聲叫賣聲不絕于耳。
首先排查的是那78戶獨居男性。
羅佳敲門，林譯和羅震在身后。
兩人的工作就是觀察住戶開門瞬間，看到羅佳的下意識反應(yīng)。
這種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三人只能一棟接一棟樓攀爬。
林譯兩人倒沒什么，可苦了羅佳，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一口接一口喝水。
等最后一戶排查完已經(jīng)下午。
餐廳里，羅佳狼吞虎咽地咬著漢堡。
兩人在一旁邊吃邊聊。
讓他們疑惑的是，這78戶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羅震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如果兇手還在這，難道他后來有了家室？”
林譯喝了一口可樂，沉思道：“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本來就有家室?！?p> 羅震緩緩點頭，這點他當時也考慮過。
接下來是294戶非獨居男性。
吃完飯，羅震還想繼續(xù)調(diào)查，不過被林譯制止。
羅佳的身體已經(jīng)吃不消，只能等明天再說。
剛到家，蘇慕遠突然打來電話，說情況有些復(fù)雜，需要再等等。
林譯也只能照辦，翌日清晨，來到治安隊。
羅佳已沒了開始的興奮，正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
“現(xiàn)在吃吃苦也好，體驗一下生活的艱辛。”
羅震一邊整理裝備一邊嘟囔。
再次來到新橋路，三人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行動。
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除午間下樓吃了便飯，其余就在幾棟樓里飛奔。
幸虧這個季節(jié)天氣不熱，不然真夠三人受的。
傍晚時分，羅佳吵著爬不動了。
林譯看了看手里的名單，還剩54戶。
羅震把羅佳拉到一旁小聲說著什么。
“真的？”羅佳一臉疑惑。
看到自己父親點頭，小姑娘這才重新開始。
等到晚上十點多，這294戶終于排查完畢。
兩人在街道上緩慢步行。
羅震背著熟睡的女兒，看著空曠的街道，心里五味雜陳。
妻子去世以后，羅佳就一直在母親家，他平時工作忙很少去看。
后來母親去世，這才把孩子接過來。
一想到這，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愧疚。
林譯心里在想，為什么兩天時間，一點線索都沒發(fā)現(xiàn)。
這其中的可能性太多了。
可能調(diào)查方向錯誤，也可能兇手已搬走甚至不在人世，還可能案發(fā)地點已完全破壞。
這三點出現(xiàn)任何一點，對案件偵破都是致命性的。
這時，林譯忽然想起了什么。
“沒在這住的有幾戶？”
羅震仔細想了想：“一共七戶?！?p> 把羅佳送回去后，兩人來到治安隊。
看著手中七個住戶的資料，林譯皺眉思索。
再用戶籍登記這個幌子，萬一兇手就在這里，很容易引起對方警覺。
按家去找也不現(xiàn)實，最好是他們能主動上門。
“聯(lián)系他們，就說房子要拆遷，需要戶主出面協(xié)商補償事宜。”
……
清晨，建設(shè)廳千西城建處。
羅震很快和主管領(lǐng)導(dǎo)溝通好，三人來到一間辦公室開始準備。
果然，聽說房子要拆遷，一大早就有戶主火急火燎從外地趕回來。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正低頭滿臉興奮地看著協(xié)議。
對面是林譯和羅震，還有一名城建處的工作人員。
這時，化妝成死者模樣的羅佳突然進屋。
男人發(fā)現(xiàn)羅佳先是一愣，轉(zhuǎn)頭看向林譯幾人。
“我們的工作人員。”林譯笑道，隨即暗自搖頭。
兩個小時后，來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林譯如法炮制，看到男人情緒沒異常后，這才作罷。
等到中午十分，已經(jīng)來了第四位住戶。
看到羅佳同樣沒表現(xiàn)出異常。
“難道不在這里？或者兇手心理素質(zhì)太好，蒙混過去了？”
林譯在外面餐館，一邊禿嚕著面條一邊思索。
第二種應(yīng)該不可能，一個人即使心理素質(zhì)再強，下意識的反應(yīng)騙不了人。
正想著，羅震打電話，又來了一位住戶。
林譯直接把剩下的半碗面條倒進嘴里，放下一張紙幣，飛奔出餐館。
這是個帶著口罩的女人。
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舊，但非常整潔。
就在女人仔細端詳協(xié)議時，羅佳突然進屋。
女人聞聲扭頭，看到羅佳的瞬間，雙眼猛然睜大，隨即迅速恢復(fù)正常。
桌對面的林譯看到這一幕，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