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趟鋪子,鋪子那邊有點生意要談?!本扳曊f著,目光便小心翼翼的落在許如意的俏臉上,許如意此刻一邊晾著她的字畫,一邊點頭示意她在聽,景鈺遂繼續(xù)道:“回來的時候,我給您帶了點禮物?!?p> “禮物?”聽聞這話,許如意驚訝的抬頭看向景鈺,好奇的道:“什么禮物?”
“您跟我過來就知道了!”
許如意雖貴為公主,從小到大收到的禮物不在少數(shù),但這些禮物,不是人情就是面子,真正讓她印象深刻的禮物,可謂是一件都沒有。
在聽說小家伙要送她禮物的時候,許如意著實被驚到了一分,不過,自小生在宮里,全國各地進(jìn)貢給官家的珍貴玩意兒她都有所耳聞,所以對景鈺口中的禮物,她沒抱太大希望。
倒是前面的景鈺腳步走得很快,他每走兩步都會回頭看一眼在后面穩(wěn)重的慢行的許如意,生怕把她弄丟了一般。
許如意則一路跟著他來到后院,還未等走到后院的最里面,許如意便看到庫房門外看到七八輛拉貨的小板車,有些板車上還放置著箱子。
許如意不禁有些疑惑,景鈺卻是饒有興趣的同許如意道:“要不要猜猜我給您送了什么?”
“可別是什么珠寶首飾,本公主可不缺那些!”
景鈺知道她準(zhǔn)是個好面子的,平日里都是費盡心思伺候姜太后,討姜太后歡心,這才能討得一些名貴的飾品。景鈺知道小姑奶奶的日子過得不容易,自是會維護小姑奶奶的自尊心的。
他遂帶許如意來到庫房門口,在此停住了腳步,許如意也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庫房,公主府的庫房,目前還沒有可以存蓄的物件。
許如意正盯著眼前的庫房,便聽景鈺鄭重的道:“我想,我要送您的禮物,是我覺得咱們公主府最為稀缺的東西?!?p> 景鈺說著,便拍了拍手,喊道:“大錘!”
大錘應(yīng)了一聲,遂推著一輛拉板車進(jìn)入庫房,接著,他便徑直來到許如意的正前方,并叮囑許如意道:“公主,您且后退兩步,莫要傷著您!”
許如意凝眉:“你們這是……”
然,就在許如意猜測他們在搞什么幺蛾子的時候,突然!
大錘高喝一聲,將板車抬起,與地面垂直,這時,只聽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一塊又一塊的金元寶砸在庫房的地面上,那些金元寶上標(biāo)注著“足金”二字,顏色格外鮮艷,且是不停的從板車上往下掉,一層疊著一層,后面的金元寶在原地疊不下,竟是朝著門口滾去。
許如意趕忙往后退了兩步。
但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屬實將她驚到了。
這竟是整車的金元寶!
景鈺看得出許如意的驚詫,補充道:“還不止這些呢!其余幾車都是銀票,還有一些田產(chǎn)和鋪面的契單,都上交給公主府了!”
許如意一愣:“上交公主府了?”
景鈺爽快的答道:“換句話說,這些都是送給公主您的,公主府百廢待興,需要資金運轉(zhuǎn)。我就在想,總不能您不開口,我就置若罔聞吧?所以,這是我送給您的一份小禮物,不知道您滿不滿意?!?p> 許如意當(dāng)即怔在原地。
要知道即便是當(dāng)今最受寵的樓陽公主也不可能一下子從皇后那里要到這么多錢的。
整車的金子和銀票,怕是足夠公主府運作好些年了。
許如意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小家伙是怎么將生意做到這么興盛的。
并且,即便是他手里有錢,如果他偏要找個地窖藏起來,她也是沒轍的,若是強行去搜查他的財產(chǎn),那么這夫妻做得便沒什么意思了。
所以,她對他有多少錢這個問題一直都是避而不談的。
不成想他居然會主動上交!
許如意不禁感到有些驚喜,贊嘆道:“小郎君,你也太貼心了吧!”
景鈺被表揚后,心里同樣美滋滋的,謙遜的回道:“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瞧著許如意忙前忙后的打理公主府,他總不能閑著跟沒事人一樣。
“還有啊……”景鈺在看得出來許如意的驚詫后,越發(fā)的嘚瑟起來,“您知道我下午去處理什么事情了嗎?說起來還是托您的福,您給了我面見大娘娘的機會,大娘娘的太醫(yī)賞識了我手里的沉香。您猜怎么著?第二天所有販?zhǔn)鄣某料愣急粨屬徱豢?!今兒下午還有幾個外地的大商專程過來找我談推廣沉香的生意!賺錢的快樂就在于只要你敢闖一闖,那錢就好像從天上撒下來的一般,單是去撿錢,都能撿到手抽筋兒!”
聽著景鈺這話,好像這點錢對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許如意遂探問道:“那么這一車的金元寶,是你多久的收成?”
如果說聞詩作賦,景鈺差了些火候,但提起這事,景鈺得意的就差沒搖尾巴了。
景鈺想著,便豎起一根食指。
“一年?一個月?還是一天?”
景鈺回道:“公主您放心大膽的猜!”
說實話,許如意還真就不太敢猜,她還真不敢想象嫁給景鈺之后,手里的錢累計起來會比國庫還多。
那也太嚇人了……
但許如意還是試探的猜測道:“一天?”
“我就知道公主是個聰明的!這些就是一天的營收!”
一天的營收就是一車的金元寶?
那跟景鈺過日子,豈不是家里整日都在下銀票雨?
許如意只料算過和景鈺成親后吃穿不愁,但卻不成想他手上的財產(chǎn)遠(yuǎn)遠(yuǎn)超過她的想象。
“小郎君,你可真是太出息了!”
景鈺“噓”了一聲:“公主,其實這是個秘密!我娘都不知道我每日營收的真實數(shù)額,具體能掙多少,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了!”
這話打?qū)嵶屧S如意聽得舒服,許如意遂上前捧住景鈺的俊臉,欣喜的道:“小郎君,你咋這么招人稀罕呢!”
許如意就這么看著眼前穿著一身黑色帶領(lǐng)絲帛的景鈺侃侃而談著,雖說周朝有規(guī)定,商人在外只能穿黑白兩色的衣服,但在她看來,這身衣服特別襯他的氣質(zhì),怎么看都覺得朝氣蓬勃。
“不過話說回來,明日歸寧,咱們定是要給大家備些禮物的,你現(xiàn)在就可以給他們準(zhǔn)備了。你若是還想推銷什么,我不攔你,那些公主的錢,你隨便賺,但在官家面前,務(wù)必謹(jǐn)言慎行、注意分寸,全程聽我指揮?!?p> “好嘞!”景鈺說著,便請示道,“公主,明日我能換件其他顏色的衣裳嗎?畢竟我是以駙馬的身份進(jìn)宮的誒!”
“那你想穿什么顏色的?”
“藍(lán)色!帶白毛領(lǐng)的那件!”
“好,就依你?!?p> 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許如意從來不跟他爭,他喜歡做什么,她便縱他做什么。
不多時,她便囑咐大錘道:“快些將這些東西收好,放置在庫房里,這個庫房便由大錘負(fù)責(zé)看守。這些都是小郎君掙得血汗錢,可不能失竊了?!?p>